我的生日,他怎么來了?
晚自習上陳牧衍沒有再出現(xiàn)過,而蘇銘也很快離開。
陳牧衍早已拿到頂尖大學的保送名額,聽說還收到了國外大學的offer,他根本不用來校上課,但他每天照常來學校,最后還放棄出國,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為了蘇銘。
看著兩人的空位,我心中還是難免苦澀。
心思煩亂,再加上刷題刷到頭昏腦脹,晚上回家時,我情緒不太高,見到在客廳堵我的渣爹繼母,就更是心煩。
我視而不見,想直接上樓。
沈輝群追著問:“流溫,我讓你和陳少提的事情怎么樣了?”
我冷嗤一聲:“陳牧衍上輩子欠我的?人家憑什么聽我提一句就和你簽上億的合同?”
沈輝群臉色一沉,剛要發(fā)怒,旁邊的張沁扯了扯他的胳膊,笑容和藹:“你爸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讓你幫家里和陳氏搭個線,聽說你最近和陳少關系不錯,不然邀請他來家里吃個飯,好好溝通溝通……”
“搭不了?!?p> 我干脆利索地拒絕:“一直是我在糾纏他,他很討厭我,你們死了這條心吧?!?p> “你怎么說話的!”
“流溫,你別惹你爸生氣,你爸那么辛苦都是為了讓你過富足的生活,你肯定也不想讓公司破產(chǎn)吧?”
我不禁冷笑:“我巴不得它早點倒閉?!?p> 省得以后一次次靠著賣女兒續(xù)命。
“沈流溫!”
將沈輝群的怒吼拋在身后,我轉(zhuǎn)身回房。
關上門,我拿出手機查看自己的存款。
我小學時,親媽秦女士便發(fā)現(xiàn)沈輝群和秘書張沁有個只比我小半歲的私生女。
兩人的離婚官司打了一年,秦女士分得大筆財產(chǎn)瀟灑出國,很快找了個外國老公,生了一對混血雙胞胎。
而張沁則帶著私生女成功上位,一家三口團圓。
只有我像個皮球被踢來踢去,在哪里都顯得多余。
不過這對垃圾父母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給零花錢還算大方,數(shù)數(shù)余額上的零,我安心不少。
沈輝群除了在養(yǎng)小三上頗有成就,工作上一塌糊涂,騷操作更是別出心裁。
前世我只是在追求陳牧衍,他卻讓外人都以為我就是陳牧衍的準女友,借此攀上陳氏,破公司又茍延殘喘了幾年。
后來又頂著陳總岳父的名頭大肆投資,項目賠了就舔著臉找陳牧衍這個冤大頭兜底。
雖然陳牧衍沒在我面前說過什么,可都是因為沈輝群這些破事,我在陳家那群親戚面前沒少被奚落,在陳牧衍面前越來越抬不起頭,夫妻感情也愈加僵硬。
這一世,我要離陳牧衍遠遠的,順便也不再當沈輝群的血包。
兩天后,二??荚嚱Y(jié)束,我被閨蜜程妍拉來KTV,準備大唱一下。
“終于考完了!今晚給你補過生日,我們好好放松一下!”程妍砰得一聲拉開禮花筒:“流溫生日快樂!”
漫天彩條中,是我忍不住的笑臉。
我和程妍是發(fā)小,前世我為了陳牧衍拼了一把考上了京大,程妍正常發(fā)揮讀了個一本。
但大學畢業(yè),程妍出國留學后接手家業(yè),而我婚后應陳母的要求辭職做了陳太太。
當時程妍還恨鐵不成鋼地罵我:“你對得起你高三的努力嗎?流溫,你會后悔的!”
結(jié)果,一語成箴。
此刻,程妍神秘兮兮地說:“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p> 她一把拉開包廂門,一群同學尖叫著擠進來:“沈流溫生日快樂!”
我剛咧開嘴,卻看到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
少年身姿挺拔,渾身矜貴,一進來,裝修俗氣的包廂似乎都高雅起來。
“陳牧衍!?
他怎么會來?”
笑容僵在了我的臉上。
前世,我剛告白失敗,又百折不撓地求陳牧衍來參加生日宴,最后人是來了,只不過雙手空空,只有滿身冷氣。
饒是如此我也激動不已,仗著壽星的身份坐在他身邊,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了一整晚。
但這次,我根本沒打算請他。
然而對上陳牧衍那雙漆黑冷淡的雙眸,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挑了個離他八丈遠的位置坐下了。
程妍瘋狂戳我:“你怎么回事?人都給你請來了,上去??!”
“原來罪魁禍首竟然是你!”
我咬牙切齒:“真是謝謝你了,請陳牧衍來一趟挺不容易的吧!”
“沒有呀,陳牧衍挺好請的,我一說他就答應了?!?p> “嗯?”
前世我求了他好久,才讓他松口,怎么程妍一請他就來了?
見我無動于衷,程妍驚訝:“不是吧,你真要放棄了?之前你還喜歡得不行呢?!?p> “……”
我懶得解釋太多,敷衍道:“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京大第一步,先斬心上人!”
周圍太吵,我也沒收聲,誰知恰好一首歌唱完,這句話就跟宣誓似的響徹包廂。
房間里登時一靜,溫度驟然冷了好幾度。
坐在陳牧衍周圍的人偷覷他的臉色,總覺得脖子冷颼颼的。
我神色如常,卻根本不敢再往陳牧衍那里看,腳趾瘋狂摳地:“那個,我去個廁所…”
我逃了。
程妍連忙打圓場:“這首歌是誰的?趕緊唱呀?!?p> 不一會兒,包廂恢復熱鬧,可陳牧衍臉色卻不太好,起身準備離開。
他一走,身邊幾個男生立刻跟上。
“沈流溫這是要玩欲擒故縱?把衍哥請過來不聞不問的,還來這么一出。”
“我看未必,上次她也沒和衍哥告白,不是說痛改前非了。她不會真的放棄追衍哥了吧?”
“這就放棄了?我看她也沒那么喜歡衍哥……”
陳牧衍旁邊的王琰連忙打斷:“別瞎猜!”
沒見他們衍哥的臉色已經(jīng)黑得能滴出墨了嗎!
王琰是陳牧衍發(fā)小,當然能看出來他此時的心情已經(jīng)糟糕透頂。
他輕咳兩聲:“沈流溫對陳牧衍有多上心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連追了兩年,沒道理現(xiàn)在放棄,上次陳牧衍和她說有什么事等到高考后再說,我看沈流溫是怕考不上京大和牧衍分開,才會忍痛把注意力放到學習上?!?p> 一群男生附和:“原來如此!”
眼瞅著陳牧衍的臉色由陰轉(zhuǎn)晴,王琰偷偷抹了把汗,心中想笑。
我在衛(wèi)生間磨蹭了片刻才出去,生怕回去的時候陳牧衍還沒走。
不過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不耐煩地離開了。
我小心思一堆,誰知一抬頭就看見了熟悉的人。
他竟然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