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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撩火

第五章:誰是你先生?

晝夜撩火 肆青77 2015 2024-08-17 11:59:08

  戲虐,輕浮的語言,又透著幾分詭異的危險。

  溫橋裹了裹冰涼的手臂,不敢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海上的風(fēng),晚上好冷的,借您一件外套?!?p>  桌案上,手機(jī)綠色app上信息響起,徐沉淵拿起,低頭看手機(jī)。

  “在沙發(fā)上,自己拿。”

  熟稔的,讓她多想,讓她今晚要失眠。

  突然冷場下來,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在聊工作,還是在跟哪位美人聊天。

  溫橋笑著問他,“要是明天我找到新的嫌疑人,還來找先生,成嗎?”

  徐沉淵微抬起頭,眼窩深的眼眶,慢慢撩起薄薄的眼皮,一幀一幀慢放,港劇里痞帥多情霸總那味道。

  男人笑著點(diǎn)頭,“別讓我失望?!?p>  是哪種不讓他失望呢?是案件還是她來與不來。

  溫橋回過神,挺括背影的站在銀杏樹下。

  她從肩上取下私定的荔枝羊皮雙肩包,取出軟尺,小本子,笑容溫軟。

  “徐老太太,你好,我叫溫橋,實(shí)在抱歉,我?guī)煾导抑杏惺?,只好我代替她前來替您量尺寸?!?p>  徐老太太頷首,微微張開手臂。

  溫橋微微彎下腰,身后百褶裙邊角翹起,露出一截腿根,徐老太太溫暖慈愛的手握住她冰涼涼的指尖。

  語重心長道:“姑娘,入秋了,天氣微涼,下次別穿短裙了,你還年輕?!?p>  溫橋頓住,心一熱,她祖母去世得早。

  “這不打緊?!?p>  徐老太太指了指座位上的裁剪精致、質(zhì)地考究的手工西服。

  “怎么不打緊,等你像我這般年紀(jì)就知道了,先拿阿洐的外套給她,他衣服多,也不差這一件?!?p>  溫橋怯生生,“這樣似乎不太妥。”

  不是第一次穿他外套,三年前那件外套現(xiàn)在還在她的衣柜里,徐沉淵沒問她要回來,她故意的不想還,很奇怪,總想在他那莫名其妙的順走點(diǎn)東西。

  徐老太太從女傭手里接過手工西服,似在追憶。

  “沒什么不好,一件外套而已,不管他,穿上,說起來我和你祖母年輕的時候就讀過同一家私塾,只不過你祖母走得早,我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才像你現(xiàn)在這么大?!?p>  許久,她又嘆氣:“轉(zhuǎn)眼不過昨日,如今我們都老了。”

  說起來老太太的母親還是官家郡主。

  溫橋把外套穿上,細(xì)微的古法熏制的檀木香氣,混雜淡淡枯木焚燒的煙草味縈繞。

  溫橋眼睛被笑意浸染格外明亮,“謝謝祖母。”

  徐沉淵從外面通完電話,扎實(shí)的長腿輕易跨過門檻,從檀木雕花門走進(jìn)。

  透過燒藍(lán)翠花鳥紋屏風(fēng)后男人的身影隱隱卓卓,拉得很長很長,也很冷很冷。

  “也就多了一寸,不打緊,您呀,還是一樣漂亮?!?p>  徐老太太拍拍她的手:“你這小姑娘,凈會說好話?!?p>  溫橋認(rèn)真的模樣,“我說真的。”

  初秋的午后,柔和的日光順著云紋雕花門飽滿的流淌進(jìn)來,男人整個人靠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仰了仰,低頭懶懶地攤著玩。

  見不著絲毫的情緒。

  屏風(fēng)里不知說了什么,洋洋盈耳的笑語。

  徐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姑娘你過來坐這。”

  正好是徐沉淵的對面。

  她的視線不經(jīng)意的看向院外銀杏樹,用眼尾僅剩的余光去偷偷瞄他。

  驀然間,意外撞進(jìn)他沒有溫度,黑浸浸的眸子,如無形的利刃般窺視人心那點(diǎn)伎倆。

  溫橋慌不擇路,挪開視線,就像只晚上偷跑出來吃大米被抓包后四處逃竄小鼠。

  尷尬什么,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短短幾息,男人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八旬的老太太,飽滿的眉骨,銀絲根根整齊的向后梳,坐姿端莊得體,不偏不倚,大戶人家風(fēng)度與風(fēng)骨。

  老太太視線來回掃向他們二人,神色平穩(wěn),“外套是我給她的,你從小就不怕冷?!?p>  是不冷的,跟火爐似的,熱乎乎的。

  徐沉淵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幾秒,情緒淡得像涼白開,“嗯。”

  徐老太太:“代我向你師傅問好?!?p>  溫橋低頭,理了理西裝外套的邊角蓋在腿上。

  “師傅她一直惦記您,她忙完這一陣子,就會過來看您?!?p>  為了避免尷尬,她將小本子上的記錄的尺寸,發(fā)給老銹掌,男人存在感太強(qiáng),強(qiáng)到她心里沒底沒邊。

  她想,他應(yīng)該沒這么小氣要用她計較往事吧。

  好似有道目光淡淡在她身上停留,當(dāng)她收齊本子,假裝不經(jīng)意地看向?qū)γ嬉谎?,男人均勻修長指尖卻在輕輕彈了彈蓋子上的香灰。

  醫(yī)女恭敬地提醒,“您到時間換藥了?!?p>  徐老太太起身:“那你們年輕人聊?!?p>  徐沉淵掀長地身影起身,視線也沒落在她身上,禮貌又寡淡。

  “先走。”

  溫橋跟徐老太太告別,管家送她到大門外。

  老太太推開里間的梨木門。

  “眉來眼去,真以為我不知道?!?p>  雙鬢斑白的老者坐桌案前,低頭沉思棋盤上的棋局,須臾,落下一子。

  “那不是挺好的嗎?”

  老太太坐下,“我看他,一個都不想放,多情得很?!?p>  嗓音蒼老,幾分沉寂的威嚴(yán),“他不會,徐家的男人拎得清。”

  老太太端過桌上的紅茶潤潤嗓,又放下,“說好聽是責(zé)任,說不好聽是薄情。”

  徐老太爺,執(zhí)棋的手一頓,垂頭,不說話了。

  夕陽下,前方,厚重的朱紅高墻之下紅旗L9靠邊停。

  溫?zé)嵩镆饨衿つw,連帶著人心都跟著燥起來。

  防窺視車窗降下,徐沉淵背靠在主駕駛位,左手隨意搭在皮質(zhì)方向盤一側(cè),右手接聽電話。

  “將倫敦布倫特輕質(zhì)原油期貨拋出了?!?p>  那邊停頓幾秒。

  “預(yù)估下跌1.51%?!?p>  溫橋走到主駕駛車門旁,耐心地等他接完電話。

  徐沉淵涼涼地望了她一眼,掐斷通話,手機(jī)扔在副駕駛座,均勻修長地骨指滾動手剎,“讓開。”

  溫橋側(cè)身堵在車前,俯身,發(fā)梢被籠罩在昏黃的余暉下。

  “先生,這邊不好打車,可以稍我一段嗎?”

  “誰是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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