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雨欲來
聽到女兒名字出現(xiàn)在耳畔。
容淵的臉黑了又黑。
滿朝文武:老匹夫的女兒來了?!
群臣目光灼灼,不再圍攻容淵。
白玉階上安靜無比,唯有姜公公走路帶風聲。
姜公公走下臺階,站在馬車旁停下。
他兩手搭在袖內,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
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挑起那厚重的錦布,透出的光影在她臉上跳躍,仿佛是晨曦初照。
陰影中,容悠的臉龐隱約可見,如同一幅精致的工筆畫。
隨著車簾完全揭開,她的容顏也愈發(fā)清晰。
一襲淡雅的衣裙在車內微風中輕輕飄揚,衣擺上繡的荷花在陽光的撫摸下栩栩如生。
來了!人出來了!
群臣目不轉睛盯著轎子里模糊不清的人影。
“容小姐,您慢著點,當心腳下?!?p> 姜大總管招呼著容悠下了轎子。
“無礙?!?p> 容悠唇角微揚,綻放出一個不帶絲毫塵埃的笑容,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她的美麗所凈化。
少女一笑。
群臣中未成家立業(yè)的年輕小伙羞紅了臉。
各個偏過頭去,不敢直視容悠。
“久聞姜公公大名,今日一見,倒是覺得有幾分眼熟呢?!?p> 看著容悠笑盈盈的眼神,姜公公回過神來,嗓門略微有些顫抖:“您抬舉奴才了,您這邊請?!?p> 在姜公公眼中,容悠光憑皮囊就足以勝任宣王妃之位。
更別說,她還有別的身份。
因此該有的禮數(shù),是萬萬不能少的。
“那就有勞姜總管帶路?!?p> 容悠微微頷首,跟在姜總管身后,一步一個腳印踏上了白玉階。
隨著距離拉近,容悠看到了當朝的文武百官。
說是百官,實際今日上朝的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
三品以下的官員是沒有資格天天面見皇帝,與其進行對話的。
只有這些人,才有資格左右一個王朝的發(fā)展。
正是這些人,支配天下黎民百姓的性命與未來。
容悠雙手互握合于胸前,微微低頭。
“父親,早安?!?p> 容淵簡簡單單嗯了一聲,算作應了。
沒有絲毫停頓,容悠簡單向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尚書問了聲好。
不到片刻功夫,幾位手握兵權,平日素來與文官不對付的尚書大人被容悠刷足了好感。
文官,并非無用之人嘛。
至少他們現(xiàn)在很享受被容悠戳心窩的夸贊,吹捧。
而這些尚書之中最喜歡容悠的,當屬兵部尚書。
怪不得那些文官都喜歡養(yǎng)女兒。
換做是他,他也樂意嬌養(yǎng)這樣的寶貝??!
“這容千金好大的本事?!?p> 群臣間,好幾道隱晦的目光飄向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面色陰郁,對旁邊的官員低聲耳語一番。
手下官員得了指示,側身向前兩步。
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久聞容尚書千金拜在黃山全真派老天師門下學藝已久,不知容千金能否當著幾位大人的面,給本官露上兩手,開開眼界?”
眾人一靜。
容淵冷眼看著中年男人站出來嗆聲,緩慢握緊了拳頭。
露兩手?
你當他的寶貝千金是墨樓戲子?
三品巡鹽御史聽到耳邊傳來群臣的嘀咕聲,自己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容悠。
“你這……”
兵部尚書剛要為容悠說話,就被一旁的刑部尚書拉住了。
“您是?”
容悠用余光看了眼老父親的反應,從容不迫走到了三品運鹽使面前停下腳步。
“我乃朝廷三品巡鹽御史,容千金久居深山,沒聽過本官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幾位為人正直的大官面露不屑之色,這種收人錢財辦事的狗腿子,也就只有禮部尚書喜歡。
容悠好像對巡鹽御史的官職不感興趣,接著開口道:“容悠對道教的本事談不上精,眼下還要面見惠妃娘娘,實在抽不開身。
“不如這樣,容悠給巡鹽御史大人看看脈象如何?”
群臣聽到容悠不愿當眾顯露道門術士,有些失望。
巡鹽御史沒多想,點頭答應了容悠的請求。
反正在他心里,無論容悠脈診本領如何,他只要死不承認就行。
見巡鹽御史答應。
容悠從腰間荷包里拿了一根銀針,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扎入巡鹽御史伸出的右手掌心。
容淵一噎,嗆了口水。
群臣的心肝也跟著猛地跳動了兩下,行醫(yī)是這樣行的嗎?
巡鹽御史:“?。。 ?p> 未等對方出口成章,容悠快速抽回銀針。
巡鹽御史掌心多出一個偏紫色的紅點外,再無其他痕跡。
沒流血。
這是群臣的第一反應。
你們黃山全真派弟子出門隨身都攜帶銀針的嗎?
這是反應過來的群臣內心戲。
收回銀針的容悠面色微僵,幽幽地看了巡鹽御史一秒,開口道:“您要聽真話嗎?”
走神的官員回過神,屏息斂神。
巡鹽御史摸著毫無痛楚的掌心,茫然回了一句,“要?!?p> 容悠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帶著點點血絲的銀針,滿臉都是嫌棄。
“您平日是不是時不時慢咳幾聲,嘴中牙齒根部紅腫,疼痛,有白色坑洞?!?p> “眼部有明顯的畏光,早朝前眼睛也會有大量的黃色分泌物?”
熟悉巡鹽御史的眾臣:……
好像,好像都對的上?
頓感不妙的巡鹽御史死鴨子嘴硬,仗著自己有禮部尚書撐腰,出聲道:“是又如何?只要觀察仔細,當然能發(fā)現(xiàn)本官身上的毛病?!?p> “那您可知,這是您伏在他人身下做小,染上臟病造成的?”
“噗!”
滿朝文武震驚。
鄙夷,驚訝,驚恐混雜的眼神宛如刀割,迫使怪癖被揭露的巡鹽御史站不穩(wěn)腳跟。
這樣勁爆的事情被容悠捅了出來,就連想開口幫巡鹽御史的禮部尚書也不得不閉上眼睛,佯裝假寐。
“你!你!”
不知是染上臟病到了晚期,還是心火燒的太過旺盛。
這位巡鹽御史一個不穩(wěn),跌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恰巧把掩藏在寬大官服下潰爛的肌膚,暴露在眾人的視野里。
這下哪怕巡鹽御史醒過來,也沒有辦法與容悠辯論了。
畢竟眾官不是瞎子。
尤其是略懂養(yǎng)生之道的文官們,一眼就能看出巡鹽御史確實染上了臟病。
再結合平日巡鹽御史老是扶著腰,揉著臀部的種種跡象來看……
容悠,醫(yī)術尚佳!
一些有利可圖的文官想著明日如何參巡鹽御史一本,從對方身上扒下來一層皮。
另一些人則是饒有興致邀請容悠有空的話,一定要去他們府上多坐坐。
比起道家的玄學術法,這些官員更能接受容悠在山上學會了醫(yī)術。
甩針入穴,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掌握的。
對此,容悠一一應下。
鬧事風波結束。
走進偏殿的容悠看見一位坐在朱紅色貴妃椅上,周身氣場很溫和,賢良的女人。
容悠抬頭打量女人的功夫,女人也在打量容悠。
假清風
容悠:作風不檢點,親人兩行淚。 潔身自好,方可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