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見君
“嗯？”
圣上有興趣了，他說對了，“她那繡活今日賣的差不多，明日不能擺攤，微臣無能。但，她說下個月會擺?！?p> “還有呢？”
“微臣查到，那女子本是四皇子府的丫鬟名為楚嬌，皇子妃給許了人家，那人家是翠嶺村一林姓獵戶?！?p> “老四府里的？”蕭鐸來了興致。楚嬌，嬌嬌的人兒，也確實是人如其名。
“正是。”
“老四至今無通房、侍妾？”皇室子弟何時如此專情了？
“回圣上，聽聞四皇子府稍有姿色的丫鬟前些日子都被打發(fā)了?！边@可是皇子家事，不該他當臣子的來說，但圣上問，他可是有什么說什么。
“老四媳婦可是沈家閨女？”這沈丞相家閨女未免太過霸道，老四未免太過沒出息。
“正是沈丞相嫡女。”
“李勝，去淑妃宮里，讓她給老四送幾個侍女?！?p> 寧致遠心中暗呼，圣上此計甚妙，傳聞四皇子妃跋扈，淑妃可是四皇子生母，親姨母、親婆婆送侍女，可是給了四皇子妃添了好大的堵，還有四皇子，連個女人都壓不住。
連沈丞相都被敲打到了。
……
一個月后，十一月十五。
楚嬌注意到自己月事停了，沒敢聲張。
今日去擺攤，收攤之后再去醫(yī)館看看。與四皇子那次之后，沈瑤給她灌了避孕湯藥，雖然她事后偷偷吐了，不知有沒有影響。
臨近河邊，楚嬌擺好攤位，集市周圍確實加強了巡邏。
攤位對面的茶樓上，二樓雅間，蕭鐸已經(jīng)等候多時，自己知道此女已經(jīng)嫁做人婦，但她夜夜入夢沖他笑的甜美。真是……成了愣頭小子，急吼吼的過來等候佳人，只是那佳人還不知他是何人。他蕭鐸何時如此憋屈過。
只見那小女子用輕紗遮面，只漏出一雙眉眼，眼若圓杏點秋水，眉似伏黛畫遠山，翩若游龍，宛若驚鴻，讓人想掀開那輕紗，看看那是怎樣的美貌。
楚嬌說了半天，林岳終于同意去哥嫂那邊遠遠的看著，走之前還一步三回頭，那樣子，讓她笑彎了眉眼。
“快去，哥嫂那邊新添的鹵貨，如今賣的正是火爆?！?p> 到了哥嫂那邊，林岳不放心的瞧著這邊。
楚嬌也是準備不再來賣了，之后做的讓嫂子賣去繡坊，價格低點就低點，安穩(wěn)一些。
今日過來擺攤，主要是之前答應那寧大人了，她怕不來會橫生枝節(jié)，畢竟民不與官斗。今日她已經(jīng)遮住容貌，光天化日，危險不大。
不過半個時辰，眼前出現(xiàn)一蜀錦白底銀云紋衣角。
楚嬌心里咯噔一聲，暗嘆，還是來了。
來人三十七八歲，身材修長挺拔如松柏，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卻也賦予了他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他的臉龐，雖已不復年輕時的棱角分明，但那是一種被時間打磨過的成熟與穩(wěn)重。眼眸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閉。
“姑娘，這里可有適合朕……真的適合我的?！甭曇舻统炼写判?。
“這個汗巾，先生看看?！甭曇羧琰S鸝出谷，婉轉(zhuǎn)悅耳，楚嬌遞上一個繡了竹海云紋的汗巾。
“姑娘繡活不錯?！?p> “謝先生夸獎?！?p> 蕭鐸有心想跟眼前女子多說幾句，但之前都是女子上趕著找他，他從未這般……
“那個…姑娘為何輕紗遮面?！?p> “小女子貌丑，恐有礙觀瞻，影響生意，故遮擋一二。”
……
“可有合適的香囊？”
“我觀先生應有妻室，這些都是適合女子的，可買回去送與家中愛妻?！?p> 李勝心叫不好，果然主子臉色黑了。
“李勝，結(jié)賬！”
李勝麻利上前結(jié)賬，心里暗道這女子沒有福氣，沒看到這位爺對她興趣頗濃，主子爺都上趕著找話說，她上來給人澆冷水。這位和皇后感情可是冷淡，哪里來的愛妻？
若是楚嬌聽到一定會問他一句，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不過楚嬌聽清楚了兩個字“李勝”
清楚朝堂格局的她，如何不知，這是皇帝身邊太監(jiān)總管的名字，大名鼎鼎的李公公！
而那人，應該就是當今陛下。怪不得，京兆府尹要向他行禮。
幸好今日將人氣走了。這下應該沒人讓她出攤了。
楚嬌收了攤子，想去醫(yī)館，林岳非要跟著。
林岳急得問東問西，楚嬌有意逗他“你是大夫嗎？我如何不適你能醫(yī)治？”
林岳撓了撓頭，不能，“但媳婦你能說出來，我來幫你分擔。”
到了醫(yī)館，大夫摸脈時林岳急得上躥下跳，
“夫人有些宮寒，可是服用過避孕湯藥?！北荛_林岳，老大夫悄聲說，畢竟這二人看起來如此不搭，有可能這女子并非自愿，偷偷服用避孕藥物。醫(yī)館大夫已經(jīng)在心里排了一場強取豪奪的大戲。
“有的，可有辦法醫(yī)治?！背尚睦镉行┙辜保靼讓m寒不易孕，她想為林岳生兒育女。
老大夫有些驚訝，眼前女子的反應和他心里的劇情不搭啊“可以，你喝的方子是有些歹毒的，應該是奔著絕育去的，幸好用量不大，還可挽救?！?p> “多謝大夫。”楚嬌終于放下心，還有機會可以為他生兒育女，沈瑤真是歹毒，難道服侍過四皇子的都要灌了絕育藥嗎？
那大夫只告訴林岳目前楚嬌的體內(nèi)寒氣頗重不易受孕，抓些藥能為她暖身，下個月再來看。
本來林岳就不愿這時候要孩子，明年年初征兵自己就要走了，要是自己有個萬一，不能拖累媳婦。
……
又是一個月，十二月初一。
禮部尚書府。
“我的兒，耀祖，我的兒何時能回來，為娘的心痛啊?！?p> “我的乖孫，哎呦，不知在那牢里吃了多少苦，嗚嗚”
禮部尚書王大人聽著耳邊的哭嚎，這將近一個月了，天天早上老娘和妻子過來嚎。可寧致遠那廝這次死活不給面子。自己就這一個兒子，自己也疼啊。自家姐姐可是在沈丞相府當夫人，如今也只能請沈丞相出面了。
“行了，我今日去找沈丞相出面”拂袖轉(zhuǎn)身去了丞相府。
沈相一聽，也覺得是小事，京兆府此次有些小題大做了，即使調(diào)戲女子，也不過是一村婦，這關(guān)了一個多月，也差不多了，而且禮部尚書的登門禮真不少啊。畢竟是姻親，走一遭也罷。
京兆府，寧致遠看著坐在主位的沈丞相，頭又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