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小九九
周從雪醒來后,看到一旁一直盯著他看的徐靖然,愣住了。
“我昨晚……”
她腦子有點(diǎn)痛,隨后昨晚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到腦海中。
良久,她摸了摸旁邊的手機(jī),看清幾點(diǎn)后,連忙想下床。
“昨晚謝謝你啊。”
哪知,徐靖然眼睛復(fù)雜地看向周從雪,拉住了她的手。
“阿尤是誰?”
話語一落,周從雪身子一僵。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清淚緩緩落了下來。
她現(xiàn)在的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阿尤嗎。
是那個站在灼灼烈日下,熱烈的少年。
她漸漸睜開了眼眸,眼睛是苦楚:“我不認(rèn)識。”
她緩緩扯開了徐靖然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下了床。
徐靖然斂了斂眸,心里升騰起一股無力的感覺。
周從雪默默守著那個人,竟是連何人都不愿和他說。
周從雪快速地洗漱完,看著鏡子里憔悴的人,難得地用了化妝品。
她平常是很少化妝的,今天想著遮一下蒼白的面色,便畫了一下妝。
只是隨便那么一畫,卻美得讓人呼吸一滯。
很美,周從雪是那種冷美人,像朵白蓮,不染世俗的那種美。
就在她準(zhǔn)備好,要出門的時候。
徐靖然拉住了她的手。
“你現(xiàn)在身體不是很好,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周從雪再次抽回了手,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不,我要走?!?p> 周從雪頓了一下。
“我們這個朋友的關(guān)系似乎太過了。”
她是在提醒徐靖然,也是在提醒自己。
徐靖然愣在了原地。
是啊,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身份讓她留下。
不過也只是楞了一會兒,徐靖然便緊隨周從雪其后。
今天一大早,他便讓孫秘書將車開了過來。
“我送你過去吧,走過去也需要很久的時間。”
周從雪聽后,腳步放緩了,讓后面的徐靖然跟上。
上了車之后,一路無言。
徐靖然不時透過前后鏡,觀察著周從雪的神情。
而周從雪留給他的只有淡漠的側(cè)臉。
她靜靜地看著窗外,街景走馬觀花般在她眼前一瞬而過。
心中思緒漸漸觸及了從前,那些個不愿觸及的過往。
無邊的水,涼徹心底的水,吶喊,焦灼喧騰。
所有人都在其中,阿尤,和她以及……
“到了。”
是徐靖然繾綣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她回神過后,很是梳離地向徐靖然道了一聲:“謝謝?!?p> 徐靖然能聽出其中之味,面色難言:“其實,從雪,我們不必……”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
不遠(yuǎn)處的孫濛濛喊住了徐靖然:“靖哥哥!”
徐靖然條件反射地扭頭看過后,又立馬轉(zhuǎn)向了周從雪。
可周從雪卻早已走遠(yuǎn)了,頭也沒有回一下。
孫濛濛跑到徐靖然身側(cè),順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
一臉天真地對著他說:“靖哥哥,昨天展會結(jié)束之后,怎么沒見到你人啊,我好焦急,等了你好久?!?p> 其實孫濛濛昨天早早就在外面等著徐靖然了,自然也是看到了徐靖然昨天是在等著周從雪。
并且還是她眼睜睜地看著徐靖然背著周從雪走掉的。
只是她故意這樣問,就是用等了很久激起徐靖然的愧疚。
哪知徐靖然皺了皺眉頭,直接拂開了孫濛濛的手。
“昨天有事。”
言語間言簡意賅。
孫濛濛臉上的笑在哪一瞬間凝滯住了。
徐靖然說出口后,也看到了孫濛濛不自然的神情。
只是他剛才因為周從雪的態(tài)度和那個阿尤,心情莫名有些不順暢。
可是他也絲毫沒有懊悔適才對孫濛濛的態(tài)度。
卻也還是補(bǔ)充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昨天沒睡好?!?p> 孫濛濛總是能順著臺階下來的。
又揚(yáng)起一個甜甜的笑,再次拉住徐靖然的手。
“沒事噠,我們進(jìn)去吧!展會要開始啦?!?p> 而這次,徐靖然深深看了一眼又被挽住的手,按耐住心中的煩悶。
最后還是受著了。
可孫濛濛的心中早已百轉(zhuǎn)千回了,心中對于周從雪的怨恨更是多了幾分。
沈其清昨夜也失眠了,今天會場還未開門,便早早就到了。
會場經(jīng)理過來時,看到沈其清還訝異了好久。
沈其清心不在焉的,眼睛一直四處張望著,在尋找著某個人。
李蘭站在會場最頂層,俯瞰著整個會場。
一直注意到了沈其清,活了這么大把歲數(shù),自然知道這些年輕人心中的小九九。
她不由地?fù)u著頭
“危矣,危矣?!?p> 沈其清直到看到周從雪邁入大廳后,漫步目的的目光才匯聚于她一身上。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周從雪的肩。
周從雪看向來人,笑了笑。
隨即,似是看穿了沈其清所想。
快速地解釋道:“昨晚我不舒服,腦袋思緒有些混亂,說的都是胡話,你別當(dāng)真了。”
沈其清也沒想到周從雪會如此說,怔了好一會,才頷首:“沒事?!?p> “我只是想問問你現(xiàn)在身體還好嗎?”
周從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沈其清總給她一種很舒適的感覺,他會仔細(xì)探查到你情緒的變化,會很細(xì)心地對于邊界的事不提及。
這種交往的方式,周從雪很喜歡。
而徐靖然卻和沈其清不一樣,她總覺得徐靖然在感情上面很遲鈍。
或許也不吧,她自己也是蠻遲鈍的。
甚至還傻傻地陷阱去了。
和沈其清聊了一會后,周從雪便想像昨日那般,向別人介紹展會的翡翠。
只是,剛走沒幾步。
展會經(jīng)理便走了出來。
他拿著麥,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
“我家老佛爺想讓展會熱鬧一點(diǎn),現(xiàn)舉辦一個比賽,一日為期,誰人割到原石的翡翠最好,我家老佛爺有賞,并且為我家奉為座上賓?!?p> 一時間,所有人聽后,眼中都迸發(fā)出勢在必得的光芒。
誰人不知老佛爺在京圈翡翠界的地位,即使是不玩翡翠的,京城中都知曉其人。
賞賜僅是次要,被老佛爺奉為座上賓,意味著機(jī)遇和往后的翡翠資源。
周從雪其實也并不是很在意這個所謂的比賽。
可是在她看到了那個獎賞的獎品時,她愣在了原地。
這個頭籌或許她是要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