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了一天了,什么也沒有,大家找個地方歇著得了,省的廢那勁,獨眼你說是不是啊!”
“噓,大毛你注意著點,小心這話傳到二團長耳里,不然有你受得?!?p> 幾個傭兵模樣的男子手持武器,百般聊賴的走在這片荒蕪的地方,已至深夜,這里居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靜得可怕。
起初剛進來這里時,確實心中有些害怕,不過來了這么久,什么也沒有,也就讓人心生懈怠。
“小心點,事出反常,必有妖?!豹氀鄣母呤菽凶涌钢槐L槍,眼睛打量四周,唯恐突然出現(xiàn)什么危險。
“怕什么,這么久了,什么事也沒有,別說魔獸了,連只小野貓都沒遇到,怕個屁!”
“誒,你們看那是什么?”一個矮胖的男子突然停下,舉起手中的鐵錘,指著前邊,那里似乎躺著一個東西。
獨眼瞇著眼,伸長脖子看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個人?!?p> “是個人?”傭兵模樣的幾個人頓時來了興趣,紛紛都拿出別在腰間的一張畫卷,雙手拿著,走上前去。
那人側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凌亂的頭發(fā)遮住了臉,根本看不出模樣。
“獨眼,挑開他的頭發(fā)看看。”大毛持著畫卷,舔舔嘴巴,一顆心狂跳不止,要是真的,那就發(fā)了。
獨眼點點,瘦的看得見骨頭的手拿著長槍,輕輕挑開遮住臉龐的頭發(fā)。
隨著獨眼的舉動,所有人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一邊盯著畫卷,一邊又心急著看清那人的臉龐。
突然,一直白皙的手抓住長槍,幾人嚇了一跳,獨眼更是后退數(shù)步,差點連長槍都沒有握住。
一張畫卷飄落到魔烈面前,盯著看了一會兒,他說道:“你這張是盜版吧?差這么多?!?p> 幾人又驚又喜,矮胖的男子更是大叫:“大毛快發(fā)信號彈,我們發(fā)了!哈哈,發(fā)了!”
“別來煩我,除非你們想死!”手上火焰燃起,點燃那支長槍。
一抹亮光升上高空,炸開,璀璨的煙花轉(zhuǎn)眼即逝,消失于黑暗。
“?。 睅茁晳K叫回蕩在沉寂的黑夜里,沒多時就停下來,唯有回音在回蕩著。
不久,一個油光滿面的胖子提著雙斧氣勢洶洶的趕到,十來人也在后面趕到。
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被眼前的慘象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地上躺著五具尸骸,面目全非,惡心的綠色液體從尸體上流下來,若不是靠尸體上的衣服辨認,他們也認不出這是和他們一起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生死兄弟。
“燒了,把全部人都集合起來,別分開行動?!庇湾侇^忍著嘔吐,別過頭去說道。
“頭兒,你看?!币粋€拿著火把的傭兵指著其中一具尸骸,說道。
那具尸骸手中緊緊攥著一張畫卷,正是前些時候分發(fā)下去的。
“哦?”油鍋頭揮動手中斧頭:“乳臭未干的毛孩,欺負到老子頭上了?!?p>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平淡,臉色也沒有什么變化,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惹到他的人都會被他用手中的一雙斧頭活活剁成肉泥。
“?。 焙谝怪幸宦晳K叫在不遠處響起,接著又是一聲。
空曠的荒蕪土地上回蕩著慘叫聲。
油鍋頭的臉色很不好看,沉著氣說道:“全部人不要擅自離隊,我倒要看看他是多雙眼睛,還是多只手!”
十來人無不握緊手中嗯語氣,慶幸慘叫的不是自己。
幽靜的枯樹林中,如幽影一般飄蕩一個人,也許是天色的緣故,盡管睜大了眼,也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個影子在面前飄來飄去。
那人正是魔烈,他臉色蒼白還帶著一點不正常的青色,眼眸中也點點的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猶如黑夜中的飄蕩的冤魂。
“今夜又蘊好一條毒脈,凌晨之前應該就能淬煉好了?!彼灶櫟恼f道,右手無力的下垂,點點令人惡心的綠色毒液順著白皙的手掌點點的滴落地上,在地上腐蝕出點點深坑。
尋得一個渺無人跡的洞穴,以前應該是一頭魔獸的巢穴,只不過現(xiàn)在除了巖石,什么也未曾留下。
魔烈坐在洞穴的深處,將剛剛順手奪來的鋼刀靠在洞穴邊上,盤膝而坐,天地間的元氣肉眼可見的向他匯聚,點點星芒,璀璨如繁星。
未幾,他睜開眼,將一瓶丹藥囫圇吞棗的全部塞進嘴里,而后,又將一瓶冒著毒霧的藥液撒在手上。
藥液中還傳出魔獸憤怒的嘶叫,四階毒魔獸的血液與毒藥物混合的藥液,當初從昆山那里得來的,前幾天還剩許多,不過,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瓶四階魔獸的了,剩下的還有五階妖獸的,不過,現(xiàn)在用的話,無異于自殺。
魔獸殘存的意志勢如破竹的沖進魔烈的經(jīng)脈,一路往氣芯殿的方向直沖而去。
被染成的幽綠色的經(jīng)脈迸發(fā)一股吸引力將血液撕扯進入毒脈中,原先還在咆哮的獸音,更加暴怒。
藥液在經(jīng)脈中翻騰,魔烈的右手腫脹了一圈,幽綠色的紋絡顯現(xiàn)將手臂壓制回原般大小。
詭異的幽綠色紋絡映照魔烈的臉龐,蒼白的稚嫩的臉多了一份邪魅與成熟,經(jīng)過這幾日生不如死磨煉,讓他變得更加的堅毅。
絕望的嘶吼聲在洞穴里輕輕的回響,存在在藥液中殘存的意志不過是無根之水,只要有足夠的元氣與之對抗,足夠強的意識忍耐毒液侵蝕破壞經(jīng)脈的痛楚,總能將那份藥液化為自用。
魔烈的臉龐變得猙獰,可他依舊緊咬著牙關,現(xiàn)在若是松懈,哪怕半分都會被藥液中魔獸的意志反噬,成為一具行尸走肉,或者直接死于非命。
七竅漸漸滲出血液,那瘦弱的身軀輕輕的顫動,右手上的幽綠色紋絡更加顯眼,毒脈貪婪的吸收藥液中的毒性,全然不管經(jīng)脈是否能夠經(jīng)受的住。
潺潺的溫和藥力流入右手中,滋潤處于崩裂邊緣的經(jīng)脈。
不知過了多久,藥液已經(jīng)被全部吸收,毒脈也安靜下來,右手上的幽綠色紋路隱于皮膚之下,只能看出一點淡青色。
“毒脈小成,應該去找找看哪里還有毒物了?!蹦Я冶犻_眼,露出一抹笑意,聲音嘶啞但難掩那份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