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shù)人拿上白色錦囊,退到一邊等待其他人挑選完一起離開。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沒有選擇錦囊,而是走到魔烈面前,看了他一會兒,粲然一笑。
“既然大人看不上,奴婢自然不會強留,只是這張臉若是不能讓大人喜歡,留著也無用?!?p> 她拔出匕首,在臉上劃了很多道的傷痕,鮮血流了一臉,有些嚇人。
魔烈抬手點在她的臉上,替她止去臉上的血。
“大人在上,受奴婢一拜,今后若有需要,奴婢不遠千萬里而來,為大人赴死?!?p> 她抓起一個紅色的錦囊,從船上跳下,向后走去,沒入蔥郁的森林中,
“挺可惜的是吧?”
瑯在魔烈腦海中說道,見魔烈沒有回答,便悻悻閉嘴。
“去吧。”
仙氣架起橋梁,一直到船下,女子們都打扮一番,掩去醉人的容顏。
她們回頭看了一眼魔烈,又行了一禮,下了船,趁著天還未暗,進入城池中去。
“你還不走嗎?”
等她們走遠后,魔烈開口說道,貼在船艙門看的小女孩心中咯噔一下,忍著慌張走出來。
“大人,我這就走?!?p> 眼前的女孩不過十三歲左右,還是個小女孩,比仙兒小一些,他沒有關(guān)心過船上的人,也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
“你怎么上來的?!?p> 魔烈開口問道,這么小的女孩,應該不是那些送去聯(lián)姻的公主,大概是偷跑上來的吧?看來還是要回去的一趟,誰家丟孩子了不著急。
“您說要走的跟你走,我就上來了,我是被父皇送去給落霜國主的,聽說落霜國主喜歡小的,便把我挑出來。”
“我的母親是妃子,沒什么地位,也單純,在宮中活不下來,很早便死了?!?p> 魔烈只是問了一句,小女孩掏家底的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強忍著淚不哭,小小的身軀都在顫抖。
“跟我走吧,你出去沒有活路?!?p> 一個小女孩哪比得上其他人,若是去了其他地方,說不得明日就橫尸街頭了,而且,她和仙兒有些像,一樣的單純,愛逞強。
“真的?以后我定好好努力,將來好好侍奉大人,不知大人名諱是什么?”
魔烈應諾她留下,小女孩開心的快要跳起來,一張嘴便問過來,說完,她便捂著嘴,生怕魔烈生氣。
“仙宮仙帝——重九明。”
魔烈走入船艙中,小女孩也跟著進去,一路蹦蹦跳跳的,開心的不得了。
傷好的差不多了,小白也可以下床走動,見到魔烈身后跟著一個小女孩,不禁哼了一聲,跟魔烈走相反的方向。
夜下飛舟不時破開虛空出來,東域之大不可想象,許多的景色都是沒有見過的,魔烈也不心急,一邊看沿途的風景,回云劫仙境的路很長,他走的很慢。
百里開外的山谷前,他久久站在空中,看著底下一處的風光,沒有動靜。
在山谷中,一處雪花飛舞的地方,一個女孩慌張跑出來,虔誠的跪在雪地中,笑著仰頭。
“誒,師妹你干嘛?外面冷!”
一個女子跟在后頭跑出來,手上拿著衣服,披在女孩身上。
“是大人,大人是來看我有沒有好好修煉嗎?還是來帶我離開的?”
女孩笑的很開心,仰著頭看,她相信有那么一道目光從高空中凝視她,從未從她身上移開過。
守在她旁邊的女子匆匆離去,再回來時,已經(jīng)是松了一口氣。
“師妹,沒有人,壓根就沒人人來過,快起來,雪地里涼?!?p> 女孩搖搖頭,掙脫女子的手,跪在雪地中,任由雪花飄落在她頭上,落了厚厚的一層。
女子很是心疼,也是抬頭看,卻什么也沒見到。
“你看錯了!快起來?!?p> 女孩搖搖頭,目光透過云層與魔烈對視。笑的更燦爛了。
“大人應該是來看我的,大人還記得我,心里還有我?!?p> 過了一個時辰,魔烈駕駛夜下飛舟離開,他要去海域看看,那里,有他很多的回憶。
“大人走了,好像很滿意的樣子,我看見大人笑了?!?p> 女孩笑的更加燦爛,在雪地里磕了幾個頭,跪直了身子。
“你不說人走了嗎?還不起來?”
女子想拉她起來,她卻微微搖頭。
“噓,不要出聲,大人還沒走遠留兒要恭送大人離開呢。”
夜下飛舟再次破開虛空出來時,已是在一個大國中,瀾國,如今靠海最大的國家,自從云國滅了之后,瀾國的勢力便不可阻擋,吞下周圍幾個國度,成為一個大國。
江山有近十萬里之遙!
“國主,這船非凡,恐怕是個大人物,當心是逆賊行刺!”
瀾國吞并的快,留下的隱患也是很多的,上任國主遇刺身亡,新任國主也是屢遭刺殺,守衛(wèi)的侍衛(wèi)都要草木皆兵了。
這是一個俊秀的男子,有股陰柔的味道,他張開手中的扇子,上面這個兩個字。
無事!
魔烈踏空而來,停在百米高空中,夜下飛舟上,一個小女孩扒拉著欄桿往外看,這里的景色好美,她是第一次這么近看一個大國。
“許久未見,姜善兄?!?p> 一道仙光掃過,周圍千里的虛空中落下許多的尸骸,都是隱藏在虛空中伺機刺殺的修煉者,他們有秘寶隱蔽氣息,很難察覺。
姜善變了變臉色,伸手習慣性的要打開扇子,又收住了手,拱手道。
“多謝重兄!”
“不必,我還欠你一份情,若是有緣再見,我自來還情?!?p> 魔烈擺手,踏空而去。
當初他幫忙救過姝婉,也就欠了他一個人情,他自認為做到這樣還不夠,卻也想不出還怎么還,最是難還人情債?。?p> “仙帝好威武!”
船頭上的小女孩雀躍,一手隕落周圍千里的人,這是她的仙帝,她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魔烈摸摸她的腦袋,站在船頭上,駕馭夜下飛舟往海域而去。
從前出海,還有夢想,心潮澎湃,搶來一艘賊船便去了。
如今回來,已然沒有當初的熱血,那份歡愉,大概是成長了,成熟了,覺得那些事太幼稚了,不值得讓他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