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異獸跑了,帶著那個人跑了,哈,哈,哈,他們也怕了,怕了我們身后的地尊!”
兩個抱在一起的士兵勉強笑道,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果然背后有人就是爽快,連一個實力比他們高很多的人都要逃。
“他好像抱著一個人,像不像花魁?”
“哈哈哈,猜猜看他們是什么關系,瞧見花魁的死樣,他會不會死氣!”
他們兩個找著話題分散注意力,抖著腿,拍去褲襠上的尿漬。
忽然,他們兩人上半身無聲的往后飛去,臉皮,血肉一塊塊的往后飛,瞬間死去。
無聲的風吹過,隱藏在虛空中力量動了。
無數(shù)的軍營帳篷湮滅,里面的人無論是化源還是及皇,連一聲都沒有發(fā)出就死在里面。
詭異的安靜,至帝也隕落了,天卻不敢在這里哭,天也怕了這。
黑夜亮起,詭異的黃蒙蒙一片,無數(shù)人連掙扎都沒有就隕落在此,靈魂不存,完全的死亡。
至帝只能做出一點動作,施展防御功法,祭出最強的防御武器,一切都如紙糊一般,他們怒吼,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方圓萬里的聲音都被剝奪了,只有無聲的慘叫,至帝隕落了,死的是那么的輕易,連他們都想象不到,修煉到他們這個地步,還有死的那么輕易。
久久,一聲怒吼才傳出來。
最中央猶如皇宮的帳篷炸開,一頭千丈巨獸抬起頭,它拼命的往上爬。
它是地尊,擁有妖獸最高的血脈,是玄武與龍的后裔,擁有最強的防御,就算是天尊也不能突破它的防御。
“王尊救我!”
它不甘的發(fā)出求救,它逃不出去,要靠別人,王尊,那個至強者。
它的護罩被壓碎,在風中被吹成粉末,它一身堅硬的盔甲破碎,背上的龍山無聲的消融,像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歲月。
高空破開一個口,伸出來一只手臂,剛一伸出來,指尖便被切斷了,晶瑩的手指飛落,化作萬丈枯骨。砸落在此。成了這里除地尊以外,唯一的東西。
那手臂很快又收回去,不再出現(xiàn)。
地尊絕望了,它拼命的掙扎,拼命的往上爬,小山一般的爪子被風吹去了血肉,只??莨牵孟褡プ×耸裁?。
偌大的枯骨往下墜落,被風吹散,沒有身影。
一個地尊隕落了,數(shù)萬年來這是第一個隕落的地尊,擁有最高貴的血脈,還有悠長的壽命,死在一場沒有聲息的風中。
風還在刮,將佇立天地的枯骨也刮去不少,大概不完全,這風沒有將王尊的骨頭吹得干凈。
天明,這里的風停了,天空還是黃蒙蒙的一片,沒有改變。
大衍皇朝地尊軍營駐守的地方成了絕地,黃蒙蒙的天空,無聲的風,沒有機遇,只有危險。
“大爺你當心,千萬別照鏡子,千萬別!”
魔烈醒來,瑯就急忙說道。
魔烈動了一下,只覺瑯的聲音夾雜在無數(shù)的聲音中,很慢才能聽清它在說什么。
梵音起,冤魂叫,還有整個世界的言語,它們都在腦海中回響,一刻不停。
魔烈伸手一劃,成一個水鏡,透過水鏡,他看見了自己如今的臉龐。
黑白二色混雜的眼熟,左半張臉像破碎的玻璃一樣,一碰就要碎裂,千瘡百孔,那些傷痕如蜘蛛網(wǎng)般迷離。
魔烈面無表情,他早知道了,在動用那股力量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不過,他義無反顧。
身旁靜靜躺著一個女子,是他的師姐,那個高他半個頭,什么什么都會站在他身后的師姐,替他攬下一切事的師姐。
她睡得是那么的安靜,像個公主,不,她就是個公主,缺一個太子來將她喚醒,可是,他做不到??!
她死前說話,要將她的骨灰灑在火樹銀花林中,看著它們成長。
“我那個有句不該說的話……”
瑯想了想還是要說出來,又怕太刺激這個主了。
“那就閉嘴?!?p> 一點紅白火焰在魔烈手中燃起,輕輕落在師姐身上,火焰燒啊燒,將她的尸身焚得干凈,留下一地的骨灰。
魔烈在笑在哭,只有右眼流下淚,左眼已經(jīng)廢了,什么都看不到了,不屬于他了。
魔烈收好了骨灰走出這里,這是落火地,世上少數(shù)有火樹銀花的地方。
這是焰國的國樹,自從焰國滅后,這樹就滅了,沒人敢種它,沒人想留它,就這樣滅得干凈。
皎月正好,微風初起,魔烈站在一處枝丫上,漸漸散去對骨灰的保護。
微風吹拂起,如煙如飄帶一般向遠處飛去。
到了深夜,魔烈手中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下了,他呆站著,想起師姐的話,這個世界如果有誰什么都不顧的保護他的只有火魅而已。
可是,她也走了,走的那么凄慘,受盡凌辱,死在亂葬崗中。
“嘎嘎嘎………”
魔烈笑了,笑聲逐漸的瘋狂,在安靜的落火地中回響。
風吹過樹葉,發(fā)出簌簌的聲音,像是在安慰,又像是悲鳴。
“落火地,祖骨洞!”
魔烈的聲音很嘶啞,話語間似乎有人重復他的聲音,重重疊疊的,聽著滲人。
“你是仙帝,不能這樣的?!?p> 瑯小聲的勸道,它才不關仙帝怎么樣呢,它管眼前這人怎么樣,這是要瘋魔??!亂世已至,魔也將至,它可不想,辛辛苦苦培育出來的傳人成了魔。
“仙帝……仙帝又如何,救不了我?guī)熃?,就算是天尊又如何?就算是上蒼又如何?”
瑯無言以對,它只不過找個借口而已……
魔烈身影閃過,無數(shù)的分身在這片地方搜索,祖骨洞,他要找到祖骨洞!
“仙帝,在這!”
瑯活了無數(shù)歲月對于找東西什么的,還是特別在行的,不像魔烈,心已經(jīng)亂了。
魔烈順著聲音過去,無數(shù)的分身在一剎那歸入他體內。
他往前走,前面一個藏在禁制中的隱蔽山洞,用很小的字寫著祖骨二字。
“禁制我打開了,您直接進去就好?!?p> 瑯說的很恭敬,這時候,可是打入他內心就好的時候,很快,他就會明白,誰是他堅強的后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