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烈敗在火程的身體上,紅白長刀放在他肩膀上,血魃扭動身軀,落在火程身后,禁錮了他的身軀連同靈魂。
“他們是士兵,該死在戰(zhàn)場上,你在干什么!你這是在侮辱他們!”
這位老將軍怒極,一張臉通紅,眼中全是血絲。他惶恐的看見,那些衣不蔽體,被他看做東西的女子一個兩個從帳篷中走出來。
不過,她們還在瑟瑟發(fā)抖,量她們也沒膽子拿起劍來殺人。
女人就是女人,哪有膽子殺人,她們什么都不敢,不像熱血沸騰的好兒郎。
魔烈也不急,看待一場好戲般。
終于,有個女子拿起地上被丟落的劍,尖叫著砍在一個士兵身上,就是這人,殺了她丈夫,孩子,將她擄到這里,日日夜夜受他們的欺凌,該死,他們都該死!
“下賤東西,你在干什么!”
火程目眥欲裂,怒聲吼道,魔烈嫌他麻煩,直接用弱水封禁。
火程的聲音縱然嚇到了她們,可見見到那個女子將凌辱她們的士兵砍得面目模糊,聽見他的慘叫聲,她們覺得死也無憾了!
越來越多的女子撿起地上的語氣,長劍,長矛,短戈。
她們殺向被魔烈定住的士兵,她們尖叫,吶喊,哭泣,可是手上的動作不停,還剩三十多萬的士兵,到了天明死了數(shù)萬。
魔烈也不急,靜靜的看著,誰說女子不如男?給她們一把劍,她們一樣可以做的很好。
火程至帝先是怒罵,到了求饒,最后趴在地上哭泣,這好像回到了從前,當年他帶領(lǐng)數(shù)百萬的士兵出擊大衍皇朝時。
他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個死去,而他卻無能為力,每一場戰(zhàn)爭,死去的士兵堆疊成高山,他在高山上點火,看著他們化為灰燼。
將士成灰撒戰(zhàn)場,男兒熱血染長戈,那是他們的歸宿,可如今呢?
到了日暮,這里活著的,不過十來萬,士兵們不能言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平日里一只手都能捏死的女子一刀刀的砍下。
一天一夜了,她們不會疲倦嗎?為何他們只能這樣等待死亡?
他們拼命的催動體內(nèi)的魔氣,卻始終不能突破魔烈的封禁,他們在絕望中崩潰,迎接他們的,只有一把砍卷的劍,無力的劍劃開他們的皮膚,不足以致死,但是千百刀,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你要我的命,我給你,是我背叛了焰國,你殺我?。》帕怂麄?!”
火程至帝還在求饒,他這一輩子,只有這一次求饒,就算是孤身面對百萬大衍軍隊是,他都沒有彎過腰,可他今日求饒了,他不忍心看著平日里一起吃住,一起廝殺的士兵這樣死去。
魔烈笑著看他,發(fā)出癲狂的笑聲。
“我?guī)熃闼赖臅r候,我比你難過呢,有用嗎?她回不來,要請罪,去那邊好好跪著求饒吧!”
到了黎明,這里的士兵死絕了,沒有一個活著,被砍得沒有人樣。
女子低頭哭泣,陸陸續(xù)續(xù)聚到魔烈身邊,跪在他周圍,一直的磕頭。
“你們自由了,我?guī)銈冏?!?p> 魔烈放下刀,轉(zhuǎn)身離開。
出奇的,沒有人跟上,女子們紛紛起來,拿起握了一天一夜的武器,刺破自己的心臟,割破自己的喉嚨。
她們沒發(fā)出一點聲音,無聲的倒下,一個接著一個,沒有人愿意活下來。
“若有來生,為奴為婢,伺候您一生!”
有人深深拜下,引頸自戮,終于,所有人倒下了,這里除了他與火程沒有活人。
“火程將軍,你可滿意?”
無數(shù)分身從魔烈的影子下走出,帶走所有女子的尸體,這里太骯臟了,她們不該死在這。
血魃從他身后離開,火程跌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他拿起地上的長劍,他身份的象征,他五十萬兵馬大元帥的象征,可是,這有什么用?
熱血灑空,火程至帝自盡了,靈魂消滅,肉身枯敗,他死了,可魔烈不在乎。
在他眼中,火程本來就是一個死人,他是至帝,殺他易如反掌,可是,這里的人呢?她們明明有活著的希望啊!
“瑯,你說,她們?yōu)楹位畹浆F(xiàn)在,又都自殺了?”
瑯從天空來,它鎮(zhèn)守這片空間,不讓其他人感覺到戰(zhàn)斗的波動,它開口說道。
“因為你毀了她們活下去的唯一念頭??!”
魔烈看著它的眼睛,純凈沒有雜念,沒有動搖。
魔烈搖搖頭,失魂落魄的離開。
“是我嗎?我明明幫了她們,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愿意活著,活著不好嗎?”
無數(shù)分身跟在魔烈身后,抱著一個個死去的女子離開。
不到半日,虎躍軍派人來到,見到軍營這一幕,當場嚇死。
無一活口,連至帝都死在了這。
那個滅他們禹州所有軍隊的可怕人物來到了這,連地尊都毀滅了,這人很恐怖!
大衍皇朝入侵的軍隊放慢了速度,開始向有強者鎮(zhèn)守的軍隊靠攏,兩三個至帝在一起,難道還怕他不成?
“布陣!我要骨面有來無回!”
從外界傳來的言語中,他們只知道,那個滅他們軍隊是一個帶著骨色面具的人,按描述來看,那不像人,倒像是惡魔。
很快,大衍皇朝的軍隊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他們氣勢如虹,誓要那個他們同袍的家伙死無葬身之地!
落州彌漫一股肅殺之氣,如今很是安寧,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大叔,你為何一個人守在這?”
破敗的城墻下,一個老兵守在城門口,城里已經(jīng)沒了人,空蕩蕩的街道有些陰森。
扛著生銹長戈獨自喝酒的老人遞過手中的葫蘆,打了一個酒嗝。
“逃了,都逃了,大衍皇朝的軍隊要打下這,聽見風聲,人就跑光了,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到頭來,人家半個月還沒來,這里就沒人了,一座鬼城!”
老漢將長戈放在肩上,目光無神的看著前方,渾濁的眼睛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前方,很遠的前方有敵人,生死大敵,他當了這么多年的兵,從未遇見過的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