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羽對于瑯也是怨恨重重,把人放出去,若是逃了,她去哪里找?
上回被聯(lián)盟大軍沖散,若不是海婆有手段,早就丟了。
不約而同的剩下十來位至帝強者同時對瑯出手,也只有老龜,縮在龜殼里往海底下沉去。
他心里那叫一個痛,給了四枚青丹,沒想到那是奸細,浪費,太浪費了。
“我走遍大陸時,你們的祖宗還沒出生呢!”
修長的尾如同一道星河圍來,各種可怕的沖擊打在上面,只是留下一點的漣漪向外蕩開。
一條長尾橫跨,竟無一人敢動。
這頭異獸強悍的沒譜啊!
“靈,是我啊,認出我了嗎?”
一口仙鐘墜落,將他和靈都籠罩進去,每一次碰撞,仙鐘都發(fā)出奇妙的聲音,有著安撫,寧心的力量。
手持三叉戟的淡藍色人魚漸漸縮小的身軀,手上揮舞三叉戟的速度也變得慢下來。
她眼眸中的紅芒褪去,跟往常一樣的冷若冰霜。
魚尾一甩,將魔烈打開,她不再攻擊魔烈,而是攻擊這口仙鐘。
“靈,想起我了嗎?”
魔烈身影鬼魅,躲過打來的魚尾,到了她面前,慢慢的摘下臉上的面具,柔情的說道。
“我這樣你還認得出來嗎?”
攻擊仙鐘的三叉戟一頓,從白皙的手掌上滑落,女孩靠前過去,伸手想撫摸魔烈的臉頰。
半張不太俊俏的臉,半張破碎的臉,像摔碎又重粘在一起的瓷娃娃。
手最終還是沒落下,女孩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稀松的鱗片覆蓋她的手腕,一直到手臂。
魔烈向前,將臉放在她的手掌上。
“你不嫌棄,我不嫌棄你,我們都不完美,湊合一起過怎么樣?”
魔烈笑道,女孩的身軀縮小,比魔烈矮一些,她環(huán)抱魔烈,失聲痛哭起來。
這些年,她一直在咬牙堅持著,見過了光明,誰又想回到黑暗中,她不過是在萬般寂靜的夜中,等待光明罷了,所幸,最后等到了。
“不哭了,我?guī)汶x開,沒有人可以攔住我?!?p> 仙鐘散去,所有人都看到,靈躲在魔烈懷里哭泣,一顆顆珍珠從她臉上墜落,掉入海底。
“我奉祖上之令帶走她,誰有意見?”
瑯瞥過這里所有的人,目光如炬的說道。
這時候它自然不能說是它要把人帶走了,要有腔調(diào),讓他們害怕,自己是誰?遠古那位站在水之圣主身后的強大存在的后裔!
西羽哼了一聲,正想說話,三把權(quán)杖便架在她脖子上,剛剛為了牽制靈,她把之前下的毒的解藥給了三位大祭司。
雖然他們的實力沒有她強,三位加起來也不太夠看,但是,他們?nèi)硕喟?!還有一頭能擋住所有人攻擊的異獸在。
這還多半是當初那位存在的血脈,她輸了,滿盤皆輸。
“要殺要剮隨你們,我族人的血不會白流!”
她高傲的仰起頭,小孩子的臉上是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不屑。
東閣嘆息一聲,搖搖頭道。
“你大多數(shù)的族人都過得很好,生活在我們族中,被俘虜?shù)?,也沒出什么大事,只是封印了修為,由幾個至帝看著而已?!?p> 西羽震驚,怎么可能,海婆明明說看到,人魚大軍屠殺她的族人,她還看過海婆的記憶,這怎么會……
“不信自己去看吧?!?p> 東閣走過去,撫摸西羽的腦袋,越活越回去了,當初他們的長輩如今卻是一個小孩子模樣。
“來幾個至帝跟我走,去屠魔?!?p> 瑯掃過這里一眼,伸出爪子點了幾位至帝便化作一道光芒而去。
幾位至帝將目光看向統(tǒng)率他們的大祭司,等他們點頭后才跟上瑯的步伐而去。
不到一個時辰瑯回來了,口中咬著一道扭曲的黑影,張口吐在眾人面前,黑影在扭曲,尖叫,浮現(xiàn)各種各樣的臉龐,其中有一張便是海婆的臉。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瑯哼了一聲,沒成想水之圣主的自爆還有魔存活下來,這一下團應(yīng)該是其中的一部分,感覺到了魔禍將要到來,便開始為魔禍的事做準備了。
百密一疏啊,居然遇到了它,那個偉大的圣獸!
人魚大軍班師回朝了,壓解西羽和她族人回去聽候長老洞的審判,當看到族人無憂的生活時,她哭了,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瑯走過去,伸出爪子接過一顆珍珠,放在折射進海中的光下看,忽的笑了。
原來,最傻的是自己,這么多歲月了,才明白,她給自己的是眼淚,她的眼淚,為什么哭呢?她說過。
“這是我給你的,代表我對你的感覺?!?p> 它化作一道光芒闖入長老洞中,一直往前,越過所有的長老,打開塵封無數(shù)年,無人能夠開啟的大門進去了。
光芒照耀,長老洞的長老目送它過去,還沒看清,那大門就關(guān)上了。
“果然如東閣所說,很像那頭祖先身后的異獸?!?p> 有長老嘆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放任瑯進去,先前還有一點疑慮,可見到它打開大門時,那點疑慮煙消云散了。
那道門從來沒有人能夠開啟,歷代大祭司都來過。從未沒有人能夠打開,大概,是要等真正為它開啟的的的人來吧。
“嘖嘖,西羽大祭司我是來給你送行的。”
魔烈?guī)е`前來,被無數(shù)鎖鏈束縛的西羽抬起頭,那張小孩子臉看向靈。
那個被她當做孩子帶大的女孩,一如既往的陌生,沒有一點感情色彩,剛見到時,她不是這樣的,只是后面,漸漸就成了這樣,連她都陌生。
“沒事,五十年出來后,又是一條好漢,我會過來瞅你的!”
西羽噗的一聲笑了,她是要被囚禁了,雖然這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歡喜的,但魔烈這么說,莫名有些想笑。
“圣女,管好他,一看就是個花心的男子,不比人魚,人魚一生只會愛一個,人類會愛許多?!?p> 忽然,魔烈感覺到背脊上有些寒冷,被靈抓著的手指頓時沒了感覺。
他有些心慌了,該怎么解釋煙兒和仙兒的事呢?完蛋了,怎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大祭司別誤了吉時,趕緊的進去?!?p> 魔烈想上去踹一腳,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