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危急
蘇綰淡定走上前,隔著冪籬道:“我知道您鐵面無私,只是我們這些人弄得太過狼狽。若真到了府衙,怕是國公府的臉面都要丟光了?!碧K五繼續(xù)道:“不妨這樣,麻煩首司的人將我們送回國公府,屆時再做打算?!?p> 屆時,讓鄭國公去解決吧。
這話倒還有幾分得體,秦氏也曉得這是最好的法子了,她心中覺得帶蘇綰出來是她做最對的事情。
“這位是?”謝隱看著比秦氏稍好一些的皺著眉頭,有些疑惑。
蘇綰:……
“二少夫人?!?p> 謝隱淺笑,“少夫人所言有理,那不若本司親自送你們回去。”
見兩女子點頭,謝隱的人先是將那些茶商安頓好,又讓人照顧著女眷上了車。只是蘇綰卻并不著急,等看著秦氏出了院子,蘇綰給了流煙一個青色藥瓶。
“姑娘?!?p> 流煙來到粉衣女子身前將瓷瓶遞給她道:“這是我們二少夫人給你的?!弊诘厣系姆垡屡涌粗鳠?,呆呆地起身。
“少夫人說女孩子的臉最珍貴了,可不能留下疤,這是止血的,希望能暫時幫到你,一會便會有大夫來幫你們?!?p> 女子聞言,眼神惶恐地看了眼站在遠(yuǎn)處的蘇綰,只見她點了點頭而后出了院門。女子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瓶道:“那就多謝夫人了。”
待流煙走后,女子看著院門陷入沉思,這人怎么和剛才不一樣?同樣,一旁的謝隱也看向門外,眸光深邃。
馬車行駛起來。這時,院前一旁突然冒出兩名男子,一藍(lán)衣男子看著離去的馬車道:“看來這些人現(xiàn)在安全了?!彪S即與同伴離去。
謝隱跟著一行人低調(diào)地往國公府而去。
而自始至終悶在書房的父子二人都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何事。
鄭巍瀾對面的虞朗,拿著一封信箋道:“這上面說谷中遭難,族人受傷,但都安頓好了。”他看鄭硯塵道:“這二郎婦可信?”
未得到回答,鄭巍瀾看了眼魂不守舍的鄭硯塵干笑了聲接過話,“她秉性乖順,絕不會有欺瞞之嫌。而這信的筆跡也是蘇晏辭的,目前來看也沒什問題?!?p> “且當(dāng)時我們的人也確實發(fā)現(xiàn)了尸體,看來是有打斗過的?!?p> 虞朗撐著額頭道:“難道說,真的有人比我們提前行動了?王家還是謝隱?”
鄭巍瀾道:“不是沒有可能,近幾日王家在皇帝面前更加猖狂,還有謝隱安插的那些人也是逮著我們的人不放手。更奇怪的是近幾日蘇晏殊對我們好像過于客氣了?!?p> 虞朗眼簾忽抬,難不成,這兵符之事被他們也知道了?
“蘇家那些找蘇晏辭的人呢?”
“都撤回來了?!?p> 虞朗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聽得書房外有人突然來報:“家主,玄衛(wèi)司謝隱說要見您?”
鄭巍瀾有些驚訝,“誰?”
聽到謝隱的名字,虞朗和鄭巍瀾都是惶恐。他來做什么?接著又在回憶近幾日朝中是否有留下過什么把柄。
“硯塵,你去?!甭牭浇凶约?,鄭硯塵這才回過神來。他正要起身卻聽到那下人道:“家主,謝首司已經(jīng)進(jìn)了門,說是要見您?!?p> “什么?”虞朗起身面露不快,“這個無法無天的浪蕩子,當(dāng)這里是謝家不成!”可轉(zhuǎn)念一想,在皇宮里都未見他多有規(guī)矩。
“我現(xiàn)在就走?!庇堇蕘聿患八伎贾x隱的目的,打開房門對下人道:“帶我從后門走。”
鄭巍瀾送走了虞朗忙出門去迎謝隱,誰知剛出了院子撞上了他。
“鄭郎主,你今日可要好好感謝本司啊?!?p> 鄭巍瀾一時不解,又聽謝隱繼續(xù)道:“若是沒有本司,你府中的人怕是今日要回不來了。”
鄭巍瀾尷尬,“謝首司,這是哪里話?”
謝隱轉(zhuǎn)身還見他身后一群人簇?fù)碇鴥擅幼吡诉^來。
“綰兒?”一旁的鄭硯塵見兩位內(nèi)眷皆是這副模樣,不由得大驚。
“快帶少夫人回院子?!?p> 鄭硯塵也不管外客,跟著蘇回了內(nèi)院。而謝隱看著這個無禮的家伙十分不悅。
花廳內(nèi),鄭巍瀾坐于上首,喝茶時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謝隱。
“今日也是巧了,本司剛好路過,沒成想看到國公府的人在與庶民打斗,還牽扯到女眷,本司便把人送了回來?!?p> 鄭巍瀾并不知全貌,只聽下人說是因為茶鋪出了事,又見謝隱在此沒能解釋徹底。不過聽那語氣與大少夫人有關(guān),還不是小事。看來這謝隱抓到了尾巴,想再踩上一腳啊。
“勞煩謝首司了,老夫這就讓人去處理?!?p> “鄭國公,別忙活了,本司的人已經(jīng)去了。”
鄭巍瀾將那茶杯往案上一放,力度稍稍大了些,引得謝隱側(cè)目。
鄭巍瀾不得不陪笑著,“此事得多謝謝首司,不過這也算是家事了,首司政務(wù)繁忙,便交給老夫來處理吧?!?p> 謝隱擺了擺手道:“本司也不想,奈何險些鬧出人命,又聽說這茶鋪被人誤會,涉及到官司。既然本司插了一腳如何抽的出來?便想著為了給百姓個交代,也得硬著頭皮做這個壞人了?!?p> 鄭巍瀾一氣之下站了起來,“謝首司?!?p> “鄭國公,我想你還不了解全貌。聽說茶鋪以次充好,事發(fā)后,府中還曾派人傷及茶商性命,這可不是私事了?!敝x隱說完幽幽看向一臉驚訝的鄭巍瀾。
“老夫并不知道這件事,若是府中人干的,老夫定打斷他的狗腿!”
鄭巍瀾之前確實不知此事,可心中也明白這不是無中生有。若論平常還好說,只是如今事情鬧大,謝隱卷進(jìn)來,且這茶鋪背后還有一莊園,若是讓這廝再往下查怕是不利。
謝隱幽幽放下茶杯,起身道:“本司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不過是群庶民嗎,無非就是拿點錢平息他們的怒氣。只是,他們當(dāng)街鬧得太大還要去京兆府。本司無法,只得向他們保證定會還他們公道?!?p> 鄭巍瀾臉色刷地一黑,“鬧到了眾人面前?還要上公堂?”
他們有證據(jù)?
鄭巍瀾垂眸思量著,心中暗罵秦氏是個禍害。
“你當(dāng)真是個禍患!”內(nèi)院偏廳,溫氏氣得捶著小案大罵秦氏。
“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國公府??!”
此刻,兩位兒子兒媳都坐在下首,面色難看至極。
秦氏捂著那巴掌印,窘迫道:“是我們中了他們的計,什么證人,說不定就是騙我們的,婆母!”
“夠了!”
溫氏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怒瞪著秦氏時十分后悔竟讓這個蠢貨管家。
“阿母,眼下是要想辦法彌補(bǔ)?!?p> 溫氏看向鄭硯塵,“我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