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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另謀高嫁,渣渣皇子哭唧唧

第8章 絮影蘋香,春在無人處

  焚香徐徐,佛音裊裊。

  靜安寺里,是遠離塵世喧囂的寧靜和安定,寺如其名。

  慕容澈跟著主持離開一陣子,姜染獨自在禪房喝著熱茶暖身子。

  禪房很干凈,簡易的書架上擺放著一些兵法書,想來應(yīng)該是慕容澈的專屬房間。

  她閑來無事隨手翻看著,都是一些孤本,雖然珍貴卻枯燥得很。

  正當她想把書放回去時,忽然從書中掉落一張金帖書箋。姜染彎腰拾起來,發(fā)現(xiàn)上面居然刻著字: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捏著書箋的姜染不由得一怔,這......莫非慕容澈早有心上人?怎么感覺還是單相思。嘖嘖嘖!

  看不出來,殺伐果斷清冷自持的大越戰(zhàn)神,竟也會為情所困。若真是這樣,那她的處境豈不是更難了!

  姜染微微蹙眉,將書箋重新放回去,起身將書放回原處。

  整個大越都知道慕容澈不近女色,原來是因為他早已心有所屬。那他又為何同意她的靠近?思來想去就只有一種可能!

  她倚在窗口發(fā)呆,慕容澈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又在琢磨什么?!?p>  姜染轉(zhuǎn)身微微一笑,“沒什么?!?p>  不容澈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她這言不由衷的回答?!芭阄胰€地方?!闭f完他便自顧自先走了。

  反應(yīng)過來的姜染趕忙披上大氅追了出去,一路跟著慕容澈進了間香堂。

  故先母廖氏桐妃之靈位——

  不用問也知道,這里是慕容澈為其母妃設(shè)的。

  慕容澈一言不發(fā)拿起火折子,默默燃起一盞新的長明燈。隨后又上了香,跪在蒲團上不知心中默念著什么。

  姜染站在一旁,不禁感慨他同自己一樣,也是個可憐人。一樣的無父無母孤苦伶仃,一樣的無依無靠舉目無親。這皇城于他而言又何嘗不是牢籠?

  片刻后慕容澈起身,“過來上柱香?!?p>  姜染雖不明所以,但出于禮貌還是照做了。

  出了香堂時已經(jīng)日落西山了。慕容澈頭也不回道:“今晚我們在山上過夜?!?p>  “好?!?p>  晚上,寺里的廚房小沙彌送來了一些齋飯,清清淡淡的不算難吃。兩人在禪房里相對無言地吃著。

  “吃飽了嗎?”慕容澈問。

  “嗯?!苯军c頭。

  “休息一會兒,等下還要出去。”

  姜染想問又覺得他不會說,于是索性不問只是點頭。

  用過齋飯慕容澈并未留在禪房,而是將禪房讓給了姜染休息,自己則找借口出去了。

  姜染睡不著,只是躺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一直到亥時慕容澈才回來。

  “王爺回來了?!彼鹆松?。

  “睡著了嗎?”

  姜染點頭,“小憩了一會兒?!?p>  慕容澈點點頭,“走吧?!?p>  姜染披上大氅又跟著慕容澈出了門,兩人一路朝寺廟高處走去。

  臺階上滿是積雪不太好走,慕容澈刻意放緩了步伐,姜染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走了一半他停下來問,“還行嗎?”

  姜染喘著粗氣點頭,“行。”

  看著她裹在狐毛中的小臉喘粗氣的模樣,慕容澈忍不住笑了,隨即伸出了手?!胺鲋摇!?p>  月光下,姜染抬眸正對上他含笑的眸子,此刻全然不似以往的肅殺冷絕,反而莫名多了點溫柔。

  姜染伸出小手搭在他的大手上。他的掌心溫熱,附著厚厚的繭,在這樣寒冷的夜被他包裹著很舒服。

  兩人一路朝前,終于登上了靜安寺的最高處——望風樓頂端。

  “望風樓?!苯菊驹谔炫_上喃喃道。

  慕容澈望著遠處,“知道這里?”

  “嗯。從前聽宮人說過郊外有座望風樓,是這都城最高之處。”

  “今日來了,感覺如何。”慕容澈語氣淡淡,好似隨口一問。

  姜染摘下帽子側(cè)臉看他,“王爺常來嗎?”

  “母妃走后,每年正月里我都會來住上幾日,也會一個人登上望風樓看看熱鬧?!?p>  “熱鬧?”姜染不解,看了看遠處黑漆漆的一片。“哪里有熱鬧可看?”

  “快了?!蹦饺莩阂琅f目視前方。

  話落,只聽砰——的一聲,遠處空中綻放起巨大的煙花。

  緊接著,無數(shù)煙花跟著綻放,瞬間將天空照得明亮。

  “今天是煙花節(jié)?”姜染忽然反應(yīng)過來。

  每年正月十四,都是都城的煙花節(jié),這一日的煙花是最大最美最亮的。

  天空澄亮一片,映著天臺上兩張絕美的容顏。

  這還是姜染第一次站在這樣的角度觀賞煙花,往年的她只能坐在宮里的臺階上仰頭看著。

  “如何?”慕容澈忽然問道。

  姜染下意識漾起笑意,“很美?!?p>  慕容澈語氣平淡:“是啊,很美?!?p>  姜染扭頭看他,越發(fā)感受到他心底的那份寂寥。

  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身上卻背負了太多高位者的孤獨。他應(yīng)該也很想像個普通人一樣,有爹娘疼惜,有愛人陪伴吧!

  “王爺!”她開口喚他?!懊髂晡覀冞€來好嗎?”

  慕容澈扭頭,眼中帶著疑惑和不解,但很快就釋然一笑。“好,如果你還在的話?!?p>  姜染聽見了,卻沒解釋什么。是?。≌l又知道明年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又是一陣沉默。

  煙花雖絢爛,但終將消散。

  待煙花散盡,姜染側(cè)身對慕容澈說道:“姜染自知比不得王爺心里的人,能有幾分相似已是榮寵。若王爺不棄,姜染愿暫代那人留在王爺身邊?!?p>  慕容澈擰眉轉(zhuǎn)身,“你說什么?”

  “王爺心里有人,不是嗎?”姜染問得直接。

  慕容澈沉默片刻,“你如何得知?”

  “兵書里的書箋,我不小心看到了。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p>  慕容澈臉上肉眼可見的尷尬,卻無怒意?!八阅兀俊?p>  “以王爺?shù)钠⑿灾栽S我靠近,是因為我與那人有些許相似之處,對嗎?”

  慕容澈別過目光看向遠處,“自作聰明。”

  而他的不自在落在姜染眼中就是默認。她猜中了!事情好像又變得簡單了。

  “你方才說‘暫代’?”恢復平靜的慕容澈開口問。

  姜染笑了笑,“萬一哪日那姑娘迷途知返了呢?”

  慕容澈若有所思道:“是啊,萬一她迷途知返了呢?!?p>  正月里的夜很冷也很漫長,兩個孤獨的靈魂各懷心思。

  翌日一早,慕容澈便帶著姜染返程。

  臨行前,姜染一時興起求了一支簽,老主持將解簽語寫在字條上贈與她。

  上面只有寥寥九個字:絮影蘋香,春在無人處。

  馬車上,姜染無聊地看向窗外,想著那解簽語是何意思。

  一旁的慕容澈則靜靜地看著她,目光中是難以名狀的復雜。姜染回頭剛好撞見。

  “王爺看什么?”

  “沒什么?!蹦饺莩菏栈啬抗猓D(zhuǎn)移話題?!敖褚褂袑m宴,你也去?!?p>  “我?”

  正月十五團圓宴,是大越多年來的傳統(tǒng)。只是她并非官眷,跟著一同入宮似乎有些不合規(guī)矩。

  “隨身侍奉而已?!彼盅a充了一句。

  是啊,說到底她的身份與侍女無異,有什么合不合規(guī)矩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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