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犯病吶?
剛到蕭霽淮的寢宮外面,木棠月就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殿下在忙?”
侍衛(wèi)不說話。
“本宮不能進去?”
侍衛(wèi)還事不說話。
木棠月笑了,他這個太子妃當?shù)谜媸歉C囊。
“娘娘,你怎么來這兒了?”
陸川一回來就看見木棠月在這門口走來走去,他趕緊跑過去。
“他們兩個是真不把本宮放在眼里,問什么一句話也不說,也不讓本宮進去,這是殿下的意思?”
陸川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娘娘,他們是聾子,也不會說話。沒有殿下的指令,是不能隨意進出這里的,當然,除了我?!?p> 有刺客來了這聾子能發(fā)現(xiàn)嗎?
陸川像是看出來木棠月的想法,接著說道,“東宮有一部分侍衛(wèi)都是這樣的,那都是當年大皇子的親兵?!?p> “大皇子?”她不知道這個人啊,鐵蛋最近業(yè)務能力荒廢了不少啊!連大皇子這個人都忘了介紹了。
“所以本宮不能進去是吧?”
陸川猶猶豫豫,又注意到了木棠月身后宮女提的食盒,索性直接說道,“那...娘娘跟我進去吧?!?p> 木棠月一路跟著陸川暢通無阻的到了蕭霽淮的書房前。
“還請娘娘稍候,容屬下先進去稟報。”
木棠月點了點頭。
陸川一顆心瞬時間放了下來,他是真擔心這個太子妃會不耐煩啊。
“殿下,太子妃來了?!?p> 蕭霽淮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孤很忙,讓她回去吧?!?p> 陸川面色凝重,猶豫不決,蕭霽淮放下手中的信件,目光凌厲,“陸川,別忘了自己的身份?!?p> “屬下明白?!?p> 陸川離開后,蕭霽淮整個身體都靠在了椅背上,害怕、愧疚、自責,不敢見她。
“娘娘,殿下現(xiàn)在很忙,娘娘還是先回去吧?!?p> 木棠月心中冷笑,這幾天她一次都沒見過蕭霽淮,剛開始她也以為他忙,可現(xiàn)在來看他明顯是故意不見自己。
“殿下真的在忙?”
“對..對?。 ?p> 木棠月從宮女手中拿過食盒就要走走進去,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和陸川紛紛攔住她。
“娘娘,你這是做什么?”
“殿下事務繁忙,本宮進去一個字也不會說,看殿下一眼就走。”
“娘.....”
“陸川,讓她進來。”
屋內突然傳來蕭霽淮的聲音,陸川愣了一下,不是說不見嗎?
木棠月立馬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殿下?!?p> 木棠月將食盒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面。
“孟棲梧,你可知你方才在做什么?”
“殿下不見我,我只好這樣了,就算傳出去,都是我的錯,和殿下無關。”
“你!哼,找孤何事?”
“殿下近日為何不見我?”
“近日事務繁忙?!?p> “是嗎?可我聽說母后已經(jīng)在張羅給殿下選側妃的事情了,殿下應當知曉此事吧?”
蕭霽淮是知道母后要給自己選側妃的事情,他也默認了此事,也許有了別的女人,他便不會再將孟棲梧放在心上。
他不能重蹈父皇所犯過的錯。
父皇因為疼愛母后,給了母后一家很大的權利,但這些權利他的祖父舅舅沒有用到正途上,甚至做出了謀逆之事,若當年沒有那件事,大哥也不會孤立無援最后死在和王朝的那場戰(zhàn)爭里。
因為愛一個人,會不自覺的對她好,愛屋及烏之后總有人野心不滿,欲望加大,導致一些意外的發(fā)生。
蕭霽淮心里清楚,大哥的死只是因為公孫家造反以至于沒有派兵增援,可他就是放不下,如果父皇當初沒有偏愛公孫家,是不是這一切都可以避免?
元朝帝后相愛,鶼鰈情深為百姓所盛贊,可被情愛所累這樣真的是有益于元朝的嗎?
父皇勤政愛民,可還是有很多有影響力的寒門學子世家大族指責父皇。
王朝帝王雖然三宮六院爭寵不斷,可他卻把前朝治理的井井有條,只是賦稅嚴重,百姓不滿。
那什么是對,什么又是錯?
木棠月見蕭霽淮沉默不說話,以為他是生氣了,覺得自己小肚雞腸,這是來找他理論的。
“殿下覺得我不夠大度?”
蕭霽淮抬眸看向他最喜歡的那雙眼睛,握拳的手一緊,微微又偏過頭,看著她的眼睛,他還是沒辦法說出那句話。
“側妃本應和太子妃一同選拔,但你是王朝公主,母后這才推遲側妃選拔?!?p> 木棠月就那么站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蕭霽淮極力的遏制住自己內心的不忍,啞聲說道,“孟棲梧,你只管做好你的太子妃,沒有人會越過你去,孤保證。”
木棠月不明所以,只覺得他有病,鐵蛋該不會忘了告訴她蕭霽淮是有精神分裂癥吧?
“殿下打算何時讓側妃入東宮?”
“母后那邊會安排,此時你不用管?!?p> “呵,殿下的話真是好生搞笑,一會讓臣妾做好太子妃,這會兒側妃入東宮我這個太子妃又不用管了,到底這里是元朝的東宮啊,是殿下說了算,我孟棲梧不過是個暫住的人罷了?!?p> 木棠月只覺一陣強烈的額屈辱感涌上心頭,寄人籬下想來就是這般吧...
她通過鐵蛋對他的了解,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看不明白他。
木棠月也不管蕭霽淮是個什么臉色,打開門就走了出去,陸川,蕭策,蕭風都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覺得無法呼吸,放佛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木棠月再也無法忍住,她感受到自己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她微微低下了頭,不想讓別人再看見自己這狼狽的模樣,木棠月悶著聲音和他們打招呼,“三弟,四弟。”
感受到兩人的視線,木棠月快步離開。
書房內,蕭霽淮打開食盒,是她記事本上提到過他吃過最多的一樣吃食。
回到自己的寢宮,木棠月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來。
【木木,你別哭了,傷身吶。】
“你還好意思說,你給的什么破信息,每次都不準,蕭霽淮就是故意羞辱我?!?p>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信息上面就是那么寫的。】
“那大皇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大皇子?】
“蕭霽淮的哥哥。”
【蕭霽淮不是嫡長子嗎?】
“陸川剛才可提到了大皇子,你說蕭霽淮是嫡長子?”
【那可能是大皇子已經(jīng)死了吧,所以信息上蕭霽淮就成了嫡長子?!?p> 木棠月:....
【木木,那你現(xiàn)在該怎么辦,這任務還要憋屈的茍著完成嗎?】
“當然不,男人最是靠不住,既然要統(tǒng)一,我為什么不能爭一爭那尊位?”
【木木,你不會是想?會不會野心太大?元朝和王朝可從未出過女皇?!?p> “女性可以像鳥飛向自己的山,不被世俗所束縛,于我而言,野心并不是一個貶義詞,我只是想在元朝皇宮做一個自由的主體,在元朝王朝統(tǒng)一后活出屬于自己生命的獨特意義?!?p> 【好,木木,我支持你。】
“娘娘,你剛才去哪兒了?”歲歲的視線毫無尊卑的看著木棠月。
已經(jīng)都瘋了,反正她不會死,再瘋一些又怎么了?
“來人。”
聽見木棠月聲音,門外來了幾個宮女。
木棠月指著歲歲,“以下犯上,拖出去亂棍打死,打死之前,先把舌頭拔了。”
幾個宮女互相看了幾眼,最后紛紛走向歲歲。
歲歲一看木棠月是認真地,立馬皺眉看向她,“娘娘,皇上那邊....”
木棠月立馬起身,用力的打了一巴掌,“你是個什么東西,父皇那邊還用你來說?拖下去?!?p> 歲歲見她已經(jīng)執(zhí)意如此,立馬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了木棠月脖子。
“退后,不然我就殺了她。”
宮女們紛紛退出了門外,歲歲一只手牽制住木棠月,一只手拿著匕首。
走到院子里,歲歲看了一眼周圍將她包圍的侍衛(wèi),“孟棲梧,在宮門口給我準備一匹快馬,不然我就立刻殺了你?!?p> 木棠月眼睛一閉,“那你殺吧?!?p> “你!孟棲梧,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沒有啊,殺吧?!?p> 歲歲見她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加大手上的力度,木棠月的脖頸微微沁出了血。
還有點痛....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歲歲已經(jīng)有點慌了。
木棠月被挾持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蕭霽淮那里。
他立馬丟下手中的布防圖,迅速的跑向了木棠月的院子。
蕭策蕭風段榆景幾人也紛紛跟了過去。
歲歲看見蕭霽淮過來,冷笑了一聲在木棠月耳邊輕聲說道,“孟棲梧,你說蕭霽淮會不會救你?你讓他在宮門口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或許他還會看在你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救你一命?!?p> “你有病吧,我都讓你殺了,你怎么還那么多廢話?”
歲歲表情一僵,她真的覺得孟棲梧瘋了。
“你想要什么?”蕭霽淮眉眼中早已沒了往日的溫和,現(xiàn)在只有冷冽如冰。
“一匹快馬,讓我安全離開上京?!?p> “好?!?p> 歲歲和木棠月同樣震驚蕭霽淮會如此果斷答應。
“孟棲梧,看來你還有點用呢!”
木棠月朝著蕭霽淮看過去,“殿下,她是孟哲的心腹,不能放?!?p> “太子哥哥,我們已經(jīng)查到了上京城里不少鋪子都和這個女人有關,不能放她離開!”蕭策著急的說道。
蕭風也不想放那個女人離開,可被架在刀上的是太子妃,是二哥的發(fā)妻。
“你先放了太子妃,孤保證,你會安全離開上京?!?p> “放了她我還有活路?”
歲歲話剛說完,背后數(shù)十根利箭朝她襲來。
靠!木棠月肩膀的的地方再次被射了一箭。
蕭霽淮神色擔憂,雙手微微的顫動,“孤答應你,你再不離開,孤也不能保證你能安全?!?p> 射箭的人是每一任蕭皇為東宮準備。
但凡出現(xiàn)在東宮,涉及太子安危,一律射殺。
蕭霽淮剛說完,更多的利箭朝著歲歲和木棠月襲來。
蕭霽淮抓住時間推開歲歲,將木棠月拉回自己身側。
侍衛(wèi)迅速將歲歲包圍,蕭霽淮目光凌厲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歲歲,冷聲說道,“綁起來,下巴卸了?!?p> 蕭霽淮抱起木棠月往里走去,陸川也很有眼色的請了太醫(yī)過來。
這一箭的位置剛好是上次中刀的位置。
處理傷口過程中,木棠月忍著痛沒發(fā)出一點聲音,她也沒有和蕭霽淮說過一句話,看著她額頭上不停冒出的汗珠,蕭霽淮想要伸手幫她擦一下,卻被木棠月伸手擋了回去。
“孟棲梧?!?p> “殿下還有事?沒事的話就請殿下離開吧。”
太醫(yī)拿藥的手一抖,隨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配藥。
兩人沒再說話,沉默之下,太醫(yī)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處理好傷口之后,太醫(yī)提著藥箱匆忙離開。
“殿下還不走?”
“孤為何要走?”
“殿下不是不想見我嗎?殿下放心,我這個王朝的公主以后絕不會在殿下面前瞎晃擾了殿下的眼?!?p> “孟棲梧,你一定要這么說話么?”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p> “孟棲梧,你現(xiàn)在是元朝的太子妃,你就是這么和孤說話的?”
“元朝的太子妃很了不起嗎?我該很驕傲很自豪嗎?或許別人會,但我孟棲梧絕不會?!?p> 蕭霽淮冷笑了一聲,“好,孟棲梧,你好的很?!?p> 蕭霽淮轉身離開走到了門口,“太子妃重傷未痊愈,沒有孤的命令,不準任何人打擾?!?p> 木棠月躺在床上聽見他的話,翻了一個白眼,故意說給自己聽也不用這么大聲,她耳朵好使得很。
木棠月感覺到自己對和親路上的事情的記憶已經(jīng)有點模糊了,她忍著痛下了床,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寫了下來。
就連自己的心路歷程全都寫了出來。
“鐵蛋,副作用已經(jīng)開始了嗎?”
【是的?!?p> “你就不能用點積分給我換個什么止痛藥?”
【木木,我的積分現(xiàn)在為零啊?!?p> “我的積分呢?”
【積分很難得,你確定要用,止痛丸可不便宜?!?p> “多少?”
【你的積分218,止痛丸180?!?p> “算了,其實我也不怎么痛...”
書房內,氣氛簡直降到了冰點,從剛才蕭霽淮回來,幾人就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更差了,在他沒開口之前,幾人都不敢說話。
蕭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蕭霽淮這個模樣,平常他一向是溫和謙謙有禮的模樣,現(xiàn)在這模樣怎么看都有點嚇人。
“太子哥哥,太子妃沒事吧?”
“休養(yǎng)一個月就好了。”
“那邊關巡防她是不是去不了了?”
蕭霽淮沒有回他這個問題。
“招了嗎?”蕭霽淮突然抬眸看向陸川,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知道孟棲梧在王朝是怎么生活的。
陸川搖了搖頭,“她要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