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說的對
覺醒后,算是正式加入法宗。
接下來三天,白天要去聽法宗的新人課。
無非是法規(guī)和一些九州基本的事情。
比如什么妖獸兇獸和靈獸的區(qū)別、邪修如何辨認、修行時怎么避免誤入邪道。
純純浪費時間。
公孫雪聽課的時候,全都在修行。
晚上就瘋狂吃草藥。
該說不說,用草藥堆這個方法確實很有用,也難怪公孫容那個廢物都能九重了。
平時靠前世的方法修行,突破的時候就吃草藥。
短短一天就突破了歸靈二重。
接下來是三重、四重。
不同于純粹用草藥堆成的虛修,她修為全都是實打?qū)嵉摹?p> 公孫雪這人一修煉,就會進入一種瘋狂且偏執(zhí)的狀態(tài)。
沒日沒夜,不吃不喝。
周圍什么事都不在意。
以至于周圍的弟子對她的印象就是:高冷,不近人情,還很奇怪。
這位新生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奇怪。
白天上課走神,惹得專門帶新生的褚長老非常不滿。
行為呆滯,叫好幾聲都不應(yīng)答。
倘若有弟子想和她親近,施以善意。
“上官師妹,我們打算去后山一起練習(xí),你要一起嗎?”
公孫雪一聲不吭,雖然睜著眼,但是眼神空洞,恐怕在走神。
弟子想重復(fù)一遍,結(jié)果這人一聽到下課,瞬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長此以往,就有人覺得新來的這位故作清高。
嘲諷道:“別白費力氣了,這位小師妹入門時‘驚天動地’,哪里會看上我們?”
“再怎么出挑,不也是個新人嗎?”
“這么傲,我尋思揚州的世家也沒有姓上官的啊?!?p> “哈哈哈哈,沒聽說過,指不定從哪個犄角旮旯出來的,拜入法宗真以為能改命了。”
很遺憾,這些嘲諷聲公孫雪也沒聽到過。
她對升修若渴,一沉浸進去,自然是一點兒不顧及其他。
新人課之后,又是一些法修的書面知識。
總之,這段無聊而漫長的日子,幾乎持續(xù)了半個月。
這天,公孫雪一掀開布袋,發(fā)現(xiàn)仙草已經(jīng)所剩無幾。
試了試自己的修為,不算拉垮。
她推開門后深吸一口氣。
終于,又可以放肆了。
今天教實戰(zhàn),公孫雪梳洗好后,就去了場地。
雖說這次面向九州的招新沒招幾個,但是揚州世家子弟卻進了不少。
幾乎占了大部分。
所以整體下來,跟她一起入門的也不少。
褚長老對她今日的早到顯得有點驚訝。
平時對公孫雪的印象太差了,讓她忍不住出言譏諷。
“怎么?今日終于睡醒了?”
公孫雪打了個哈欠:“對。”
其實她從來法宗就根本沒睡過,倘若今天教的還是什么修行的意義,怎么歸靈。
她說不定真會睡著。
弟子們陸續(xù)到來,有幾個公子哥看到一邊撐著臉打瞌睡的公孫雪,笑了起來。
“呦,這不是一向掐點到的上官師妹嗎?今兒咱們來晚了?”
“沒有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p> 公孫雪看著在搖搖晃晃閉目養(yǎng)神,實則已經(jīng)睡了好一會兒了。
這片場地不止有他們這隊,還有一位趙長老帶的新生。
只不過趙長老這人嚴厲,而且務(wù)實。
從第二天就開始帶著新生修習(xí)。
平時不遇見還好,現(xiàn)在在同一片場地,差距就拉開了。
褚長老一看自己帶的差別人那么多,又急又惱。
“你腦子有問題嗎?最簡單的歸靈都不會?書上怎么教的?”
“你還是揚州陸家的人,你爹知道你這樣能氣死!”
“身體殘疾?這么簡單的掐訣都不會?”
“誰讓你帶符紙來的??你基礎(chǔ)學(xué)會了嗎就想作符?難怪都說你弟比你聰明,自己蠢還想一步登天!”
最后一個被罵的委屈道:“是對面吹過來的?!?p> 褚長老怒目:“誰讓你撿的?!”
平時耀武揚威的公子小姐們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們身份尊貴,但是能在法宗當上長老的,只能更尊貴。
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公孫雪乖乖站在隊伍后,眼看著褚長老即將罵到她這邊。
對面的隊伍各個已經(jīng)會引靈做簡單的符咒了。
正一個個歡呼雀躍。
轉(zhuǎn)眼間,輪到她了。
褚長老罵到這邊聲音都有點啞了:“你,凝個氣看看。”
“還天賦高呢,就是一灘爛泥,我教的你不聽是吧?不聽就滾!這里是法宗,誰慣著你?”
簡單的凝氣,公孫雪當然會。
但是她譏笑著反問:“你教了嗎?”
凝氣是修行第一步,典籍上只官方記載了。
但是憑借書上的自己摸索,悟性低的起碼得悟個兩三個月。
褚長老自己偷懶讓學(xué)生看書學(xué),現(xiàn)在反而將鍋都推在學(xué)生身上了。
對面的隊伍已經(jīng)開始進行短暫的休息,人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站著的,坐著的,都看向這邊。
“這是天賦很高的那個嗎?”
“好像是,叫上官雪。”
“還天賦高呢,連最簡單的凝氣都不會,咱們都會引靈了?!?p> “我靠,她怎么跟長老說話呢……”
褚長老瞪大眼睛,想不到這個沒家世的居然敢跟她頂嘴。
在她看來,公孫雪就是破格錄取,應(yīng)該對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倍感珍惜。
所有人都這么覺得。
但是公孫雪可不這么想。
她覺醒后,完全就能自己修習(xí)。
難道她會因為想待在法宗而小心翼翼嗎?
“你!書上寫的那么清楚,你是不識字嗎?”
“也難怪,小地方的人,是我考慮不周。”
一陣嘲笑聲。
對面也起哄,“不會真不識字吧?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這邊的人本來被罵過后,心情郁悶。
現(xiàn)在有了公孫雪這個鬧事的,自然都上趕著統(tǒng)一戰(zhàn)線,期盼在褚長老面前刷一波好感。
“上官雪,你說什么呢,快跟褚長老道歉。”
“笨就挨罵,我們挨罵只會心虛,你怎么還強詞奪理了!”
公孫雪發(fā)現(xiàn)兩個世界的人居然有相同點。
她輕笑一聲:“這樣的話,你們拜入法宗是根本沒什么用的。”
“不如買兩本書自己回家看,也省得你們家族每年上交大量貢品。”
她這話不假,世家每年都要給本州的宗門上交大量的錢財和天材地寶。
要是所謂的拜入宗門只是自己看書,那還真不如不來。
誰都覺得不甘心,但是能當上長老的,哪個不是有背景的?
誰敢得罪?
那些人被說中,一時噤了聲。
對面的趙長老雖然一向不認可褚長老的教學(xué)方式,但是哪有弟子說師父的道理?
他也走過來。
“即使你覺得不認可,也不是你不尊敬師父的理由。你這樣不服管教,誰敢教你?”
公孫雪頷首,“你說的對。”
所以沒人能當她師父。
她伸出右手,一招,三張符紙隨風(fēng)而來。
不等人反應(yīng),公孫雪已經(jīng)引靈結(jié)束,將三張符紙全都打了出去。
眾人耳邊傳來呼嘯的風(fēng)聲,三張符咒分別打在了嘲笑三個人嘴上。
同時打出三張……
這對引靈的要求極高!
趙長老一臉錯愕,睜大眼睛,赫然發(fā)現(xiàn)打出去的是廉貞符。
他震驚地喃喃自語:“歸靈七重才能作的廉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