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大軍尚未到達南陽,就遭丁彥平中途帶兵截擊。
烈日炎炎,放眼戰(zhàn)場,太史慈,太史忠兩員驍將與丁彥平戰(zhàn)成一團。
漫空狂沙飛舞,道道流光四面激射,遍地飛石亂濺,槍來戟往,擦邊聲嗖嗖作響。
太史慈一戟劈去,丁彥平左槍挑開,右槍將要刺去,太史忠一槍就彈開丁彥平右槍,三人人來馬往,兵器交錯,如此一連相戰(zhàn)了四五十回合,依然不見結(jié)果。
流金鑠石,吳牛尚且喘月,三人臉上的汗珠皆如泉水般,不斷順著面頰放肆的往下流,五十回合走過,三人皆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秦瓊遠遠觀望,非但是戰(zhàn)場三人,就連己方軍隊亦是難以忍受,見如此情況,便將腰間雙锏一拔,大聲吼道:“將士們,敵軍已經(jīng)不行了,跟我一起沖上去,殺隋狗!”
“殺隋狗!”
“殺隋狗!”
綿延數(shù)里,四萬大軍在秦瓊的帶動下發(fā)出震天的喊殺聲,將士們被日光照射了如此之久,早已難以忍受酷暑,內(nèi)心催動紛紛要和隋軍速戰(zhàn)速決。
秦瓊見效果已經(jīng)產(chǎn)生,雙锏一揮,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黃驃馬猶如一陣黃風一般朝前沖去,不斷朝后怒吼著:“兄弟們,殺??!”
主將尚且身先士卒,隨后數(shù)萬將士紛紛起戈而前,鋪天蓋地的朝隋軍借著山坡陡勢狂涌來,匯成一股巨大的浪潮,身體的折磨催動著將士們無往不利。
正在對戰(zhàn)的丁彥平見沖天的吶喊聲響起,秦瓊引著全軍朝自己沖殺而來,蒼老的臉上掠過一絲震驚。
自己此番本想給陳恬小兒一個下馬威,如今連眼前兩個小將的拿不下來,此處滿是樹林,自己步兵根本不是與陳軍一個數(shù)量級的,若是再被秦瓊大軍這么一沖,怕是五千步兵全部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沉思片刻,丁彥平左右雙槍使了一招雙龍出海,暫時逼退太史慈和太史忠,轉(zhuǎn)勒馬頭,“將士們,敵軍勢大,隨老夫一起回營!”
“老賊哪里走!把人頭給我留下!”太史慈見丁彥平轉(zhuǎn)身就要逃走,大喝一聲,隨著身旁太史忠見勢一起沖了上去。
丁彥平執(zhí)著雙槍,一策馬鞭,一邊回身與太史慈兩人對招,一邊率著五千步兵且戰(zhàn)且退,秦瓊帶著太史二人一路追擊。
秦瓊雙锏使開,猶如兩條游龍一般在亂軍之中左右飛舞,一锏下去,必倒一人,手下將士亦是所向披靡,殺得丁彥平部下的步兵措手不及,殺倒一人,繼續(xù)追殺。
借著陡峭山林,秦瓊四萬步兵與騎兵參雜,殺得丁彥平五千步兵落荒而逃,最后留得三千逃回隋營。
殺散丁彥平之后,秦瓊率軍又殺入南陽城下的包圍圈,浴血奮戰(zhàn)數(shù)時,大軍殺敵無數(shù),也損失了不少將士,卻終究無法殺進重圍,無奈之下,秦瓊只得率兵回來包圍圈外安營扎寨,等待陳恬大軍到來再作打算。
隋軍大營。
楊林在隋營帳內(nèi)擺下幾桌酒菜,卻遲遲沒有吃下一口,好似在等候勝利的凱歌一般。
丁彥平帶著剩余三千殘兵,渾身染血的逃奔回來,翻身下馬,有些難堪的走進帥帳之中。
“賢弟這么快就回來了,賢弟渾身染血,看來賢弟已經(jīng)將那群孺子斬于馬下了,賢弟當真是雙槍無敵,本王已經(jīng)為你擺了慶功宴,快點上座吧?!?p> 楊林見丁彥平翻簾進帳,渾身鎧甲染血,便想當然的認為丁彥平定是將陳恬的將領(lǐng)斬首,便起身欣然擺手讓丁彥平入座。
“慶功宴......”
慶功宴三字好似針扎一般刺進丁彥平的內(nèi)心,平日說著自己槍法如何如何的精妙,今日初戰(zhàn)失利,讓丁彥平臉上愧疚萬分。
“元帥,今日末將敗給了那幾個小兒,慚愧吶,末將有罪,還望元帥以軍法處置?!倍┢缴锨皢蜗ス蛟诘厣?,開口向楊林請罪。
敗了?
聽到丁彥平所說的一切,楊林那張老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起來,然后慢慢碎成粉末,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震驚。
死寂片刻,楊林上前扶起了丁彥平,不解問道:“賢弟如何會敗給那群小兒?”
丁彥平起身一臉愧疚難堪的說:“今日我?guī)П叭ソ負?,卻不料這陳軍在林間歇息,我也便沒有多想什么,就帶兵前去截擊,結(jié)果陳軍中沖出一員小將,此員小將使的一手好槍法,更是有一手短戟法,能與我相戰(zhàn)數(shù)十回合不敗?!?p> 丁彥平說著眼中流露出幾分好奇,“本來我與那小將斗了四五十回合,我就要拿下他的時候,斜刺里又殺出一員小將,又是一個用槍的好手,兩人與我相戰(zhàn)四五十回合,天氣燥熱,敵軍首將利用山坡之勢趁機一沖而下,這兩員小將又糾纏著我不放,這才殺的我軍不得不敗退。”
聽了丁彥平的形容,楊林臉上浮現(xiàn)出異色,緊接著問道:“賢弟可曾知道那兩員小將的名字,是否叫做趙云趙子龍?”
丁彥平搖了搖頭說:“不是什么趙子龍,我只知道那個使兩把手戟的小將,自稱荊州太史慈。”
“太史慈?本王從未聽說過,想不到這錢塘王手中竟還有如此驍將,倒是本王小覷了他?!睏盍帜樕系漠惿癁榱藥追謱﹃愄竦男蕾p。
楊林恢復了以往的淡定,語氣淡定下來問:“那賢弟可知那陳軍是何人特帥的?”
丁彥平依舊無奈搖了搖頭,只是補充說:“帶兵之人,我卻是不知道,只知道他的武器是兩把金锏,武藝不在與我對戰(zhàn)的那兩員小將之下?!?p> “用金锏之人,天下锏法能到此境界的也無幾人,不過當年本王遇到的金锏王秦彝倒是锏法高超,世間無二?!甭犞┢降闹v述,楊林卻是有幾分懷舊之感。
“末將初戰(zhàn)失利,還望元帥以軍法處置!”丁彥平再次單膝跪下請罪。
“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太過自責了,況且賢弟你不知敵軍底細,如今以兩千將士換來了敵軍情報,不虧矣?!睏盍洲哿宿巯骂€的白須,扶起丁彥平。
一陣冷風吹起簾來,帳內(nèi)燭火悄然熄滅,楊林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浮現(xiàn)幾絲自信的淡笑。
嘴角胡髯微微一動,淡然的說道:“況且我軍尚有十萬大軍,再加上本王那絕世無雙的天罡七殺陣,錢塘王若敢入陣,本王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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