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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慘死后,我卷成三界白月光

夫君慘死后,我卷成三界白月光

桃二枝 著

  • 玄幻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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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9-2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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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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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成仙

  蘇棠從未想過,飛升的雷劫會(huì)如此難捱。

  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來得一道比一道猛烈,劈在她的身上,疼得蝕骨錐心。

  電閃雷鳴,狂風(fēng)驟雨,整個(gè)天際昏暗一片,只剩雷電穿梭其中,讓人心驚膽顫。

  蘇棠獨(dú)自站在不就城外的空地上,站在亡夫溫故的墳?zāi)共贿h(yuǎn)處,任憑這雷如何洶涌,皆咬牙硬撐。

  遠(yuǎn)遠(yuǎn)看去,單薄的身子已是搖搖欲墜。

  附近的幾只小妖躲在暗中看著,卻也覺得不忍心了,紛紛避開眼,偷偷擦了眼角的淚。

  十三,十四……

  三十七、三十八……

  每劈下一道,蘇棠便在心中默念一聲。

  快了,快了。

  等捱過了天雷,她便可飛升成仙。

  她苦修一百多年,盼這一日不知盼了多久。

  只有飛了升,成了仙,她才能給自己的丈夫報(bào)仇。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渾身的每一寸肌膚都像被烈火在灼燒,就連呼吸都帶著生不如死的痛楚。

  真的好疼、好疼。

  無盡的痛感一波一波朝她涌去,就連她的意識(shí)都快要消散。

  她不能死。

  她還要給溫故報(bào)仇,怎么能輕易死在這!

  執(zhí)念被激出,求生的欲望掙破束縛的牢籠。

  她猛得仰頭,嘴中爆發(fā)出一陣痛苦的哀吟。

  哀吟之聲,宛若泣血,久久不散。

  霎時(shí)之間,有道漂亮明媚的柔光從天庭直直射下,將她包裹其間。

  她渾身顫抖地倒在地上,嘴角緩緩露出一道虛脫的笑。

  靈臺(tái)陡然一輕,她渾身爆發(fā)出濃郁的仙氣來,朝著廣袤的蒼穹緩慢飛去。

  .

  不就城的城外,長滿了大片大片的結(jié)縷草。

  三百年前的蘇棠便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株。

  只是蘇棠命好,遇到了溫故。

  彼時(shí)的溫故已經(jīng)頗有修為,他受了傷,恰好坐在她身邊包扎傷口時(shí),落了滴血落在她身上,這才讓她生出了靈根。

  溫故見這株小草頗是有趣,便將她帶回了家。

  于是她與溫故就此相識(shí)相伴,一晃便是三百年。

  溫故是個(gè)很溫柔的男子,長得唇紅齒白,頗是儒雅。他是一只丁香花精,本體紫白,充斥靈性,是整個(gè)不就城內(nèi)性子最好的精怪。

  他教她如何修行,如何為人處世,如何在魚龍混雜的不就城活下去。

  亦是他教會(huì)她何為心動(dòng),何為喜歡,何為七情六欲、喜怒哀樂。

  她這張白紙,全都是溫故親筆給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填滿,組成他們相依為命的三百年。

  她與他的生活,平平淡淡,無比溫馨,與這世間任何一對緣侶無異。

  直到三十二年前,出了意外。

  當(dāng)時(shí)蘇棠修為小有所成,溫故向她求親,蘇棠開始?xì)g歡喜喜地準(zhǔn)備他們的婚禮。

  他們搬進(jìn)了新的宅子,學(xué)著人間模樣買了鳳冠霞帔,龍鳳紅燭。

  明明他們該是不就城內(nèi)的一對幸福夫妻。

  豈料大婚前夜,天澤上仙和魔尊孤煙,又為了天界第一美人玉瑤,在不就城打架。

  不就城乃是三界交界處,此處人魚混雜,幾乎什么種類的妖魔鬼怪都有。

  因?yàn)榇颂帥]什么人管,所以仙魔打架時(shí),都會(huì)首選這里。

  不過眾人大概也都快習(xí)慣了,每次大神們一開打,眾人便紛紛回自己的洞府避避風(fēng)頭再說。

  那一日,蘇棠正在不就城外的小周山摘花生。

  人間大婚需要花生,寓意多生多子,多子多福。

  洶涌的術(shù)法伴著落石不斷掉落在蘇棠身邊。

  起先她并未警覺,只是隨意走到附近的山洞內(nèi)暫且躲避。

  卻不想,那一次,天澤和孤煙的架打得格外久。

  術(shù)法雷擊,碎石砂礫,不斷砸下。

  起初只是微小。

  可逐漸的,狂風(fēng)大作,電閃雷鳴,巨石伴隨偌大的冰雹狠狠砸落。

  到了后來,濃烈灼熱的術(shù)法宛若駭浪襲來,天黑巨雷不斷劈下,仿若天譴。

  小周山生生被削平了一半山頭,無數(shù)花樹鳥獸被天火燒成灰燼,人間慘劇。

  蘇棠本就術(shù)法不精,她在山頭狼狽逃竄,被火灼得傷痕累累,渾身是血。

  危險(xiǎn)之際,溫故前來尋她,將她一路護(hù)送下山。

  溫故緊緊握著她的手,溫?zé)岬恼菩淖屗@般心安。

  可就在他們下山后,卻見眼前突地閃過兩道灼熱的靈體。

  各自透出無比濃烈的、讓人心驚的能量。

  一白一黑。

  一空靈,一邪氣。

  正是天澤上仙,和魔尊孤煙。

  天澤上仙模樣俊朗,眉眼透出上仙的冷漠:“就憑你,也配肖想玉瑤。”

  魔尊孤煙氣質(zhì)邪肆,身著俊朗黑衣,他陰冷詭笑:“為何不敢?玉瑤注定屬于我,誰都搶不走?!?p>  彼此之間,水火不容。

  不過幾句,便又開打。

  一招一式,下了死手。

  站在角落的蘇棠和溫故,不過是這不就城內(nèi)最平凡的精怪,靈力低微,身份低微,價(jià)值也低微。

  上位者們隨意的一揮手,便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他們狼狽逃竄,可強(qiáng)大的靈力太過灼人,他們二人逃竄得極其艱難。

  不等思索,天澤上仙又隨手揮出一道術(shù)法朝他們劈來,溫故臉色一變,猛得將蘇棠護(hù)在身后。

  術(shù)法盡數(shù)劈在他的背上,一口鮮血猛得吐了出來。

  盡數(shù)噴在了蘇棠手中的落花生上。

  被染成通紅。

  蘇棠已經(jīng)記不清,她是如何拖著溫故回的家。

  她只記得那一日夜色格外凄清,黑云蔽月,星辰暗淡。

  等她咬牙將溫故帶回家時(shí),溫故的元神支離破碎,早已斷氣。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和他告別。

  屋內(nèi)貼著滿目的囍字,龍鳳燭在正堂上緩緩燃燒。

  她變得木訥之極,傻傻地?fù)е鴾毓试诖筇么糇艘灰埂?p>  直到遠(yuǎn)方隱約傳來雞鳴聲,窗外的天色開始蒙蒙亮,她才將將回神,僵硬笨拙地起身,將手中染血的落花生鄭重放在堂前。

  她突然笑了起來,對著身體逐漸變得透明的溫故啞聲說:“夫君,一堂締約,良緣永結(jié)。你看,喜燭都已經(jīng)燒盡了,從今日開始,我便是你的妻子了。”

  只是說著說著,眼淚不斷涌出,聲音哽咽如斯。

  而溫故的身體逐漸變成透明,最終化作了一朵枯敗的丁香花。

  那一日,蘇棠在院前親自為溫故下葬。

  她將那幾顆被血染紅的落花生,和溫故的丁香花埋葬在了一處。

  墓碑上的字清秀體面,一筆一劃,全都是溫故的影子。

  自那之后,她瘋了一般努力修行,不敢有絲毫偷懶懈怠。

  憑什么仙君尊上之流,能隨意奪走下位者的性命。

  憑什么她的夫君慘死,可兇手卻連眼神都吝嗇給她。

  她和溫故沒有錯(cuò),平凡沒有錯(cuò),低微也沒有錯(cuò)。

  錯(cuò)的是上位者的傲慢,以為手握靈力權(quán)勢,就能隨意踐踏世人。

  仇恨的種子在蘇棠心中就此埋下,轉(zhuǎn)瞬三十年。

  她要?dú)⒘税谅纳衔徽撸o溫故報(bào)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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