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英文版《孤勇者》
黎鳴出身港島,英文水平幾乎跟國語水平持平。
正因如此,他并不看好方若兮的這個主意。
歌曲的外文版創(chuàng)作,可不是逐字逐句翻譯這么簡單。
用外語創(chuàng)作同一首歌,相當于重新填詞了。
黎鳴相信方若兮的國文詞曲能力,但外文詞曲能力,她行嗎?
別說她了,‘三大’里的天音,多少詞曲人玩命進修外語,就是為了削尖腦袋去歐美熱曲榜撈金,但最后還不是紛紛折戟沉沙。
“你學得會外語,跟用外語寫歌是兩件事?!崩桫Q沒有別的意思,就事論事道。
音符跟語言的契合,是多少詞曲人窮其一生鉆研的東西。
他不認為方若兮能打破這個‘定律’。
王立平道:“天音,多少詞曲大佬天天啃洋文,但你看歐美音樂榜有幾首亞裔詞曲人的歌‘殺’上去了?”
方若兮沒有辯解,她只是回手拿了桌上的A4紙,將它遞給了黎鳴。
“看看再說,黎哥?!?p> 黎鳴是有些惱火的,工作的時候,最忌遇上那種夜郎自大的人。
尤其還是你好言相勸,她完全聽不進去一意孤行,最后拿出一坨……SHIT?。?p> 這歌詞?!
這歌詞TMD是哪位歐美詞曲大佬出手了???
平整的A4紙上,華麗的花體英文組成一首絕贊的外文歌。
【W:You know, the bravest souls.】
【W: Are wearing all their bruises, scars and wounds, they're all on show】
嘶!
這味道對!
光是看這兩句歌詞,黎鳴的看法就改變了三分。
再往后看。
【W&M:Not every hero wears a golden crown】
【W&M:Or hears the sound of glory from the crowd】
【W&M: Who said heroes can't be found here on the ground】
看到這,黎鳴一拍腿,“好!這詞改的好!”
但是,一首爆火的跨語言翻唱歌曲,五分看詞,五分看唱。
這首歌詞說動了黎鳴,但,唱行嗎?
有的人說英語賊溜,但唱外文歌,在人家外國人耳朵里就有點怪。
別小瞧這個‘有點怪’,到了音樂榜上,那人家可不會為你這個‘有點’買單。
方若兮站起身,“《Lonely Warrior》跟國語版不一樣,需要女聲在前面‘打個底’,這樣,我先唱一遍,然后那個感覺你就懂了?!?p> 說著,她直接走進錄音室,扔下大眼瞪小眼的幾個人。
“啥‘打底’?王哥,你懂嗎?《孤勇者》這歌咱們不是都反反復復錄爛了嗎?”
“還能玩出什么花兒來?”鄒榮跟個傻狍子似的,茫然地問道。
王立平正湊過去瞅那首英文歌詞。
瞧見不認識的單詞,還要拿出手機查一下。
他黎哥是港城人,他可不是啊,英語水平只能勉勉強強看懂歌詞,理解跟感同身受是做不到的。
這邊,《孤勇者》的間奏響起,方若兮輕輕閉眼。
1。
2。
3!
沉浸入這首歌。
流利地道的英文一出口,外面的幾個人全都跪了。
真正的‘開口跪’。
鄒榮震驚地扭頭看向張曉萌,“咱姐有這本事,你怎么從來沒跟我說過?還是不是哥們兒了?”
張曉萌比他更懵,她家若兮英文高中就沒及格過?。?p> 可這錄音室里的是誰?
閉上眼,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站著個老外!
這倆‘外行’在這研究英語水準問題。而,黎鳴心驚的卻是另外一方面。
方若兮的英文演唱,幾乎把《孤勇者》真正翻譯成了另外一首歌。
開頭演唱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錄音室里,歌曲到達高潮部分,但這里的處理部分又貼合回原作,女聲立即由主轉輔。
黎鳴一拍桌子,“好!”
王立平一瞧他黎哥這樣,就知道,他要唱這首歌了,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王立平認命地拿著手機往外走。
“王哥,干嘛去???”
王立平心累道:“去研究一下歐美的熱歌榜,打聽一下,什么門路能幫這歌兒在那邊宣傳一下?!?p> 聞言,張曉萌立馬跟出去,明目張膽的‘偷師’。
這邊,黎鳴已經飛快熟悉歌詞,心潮澎湃地走進錄音室,準備開工了。
……
每天早上八點,天音的‘太后’章石文君必會到天音唱片總部的董事長辦公室。
助理會在8:00整,在辦公室桌上翻上一壺養(yǎng)生花茶,周一是百合五味子,周二是玫瑰紅棗……
今日周三是白芍茶。
“張助,董事長臨時有事,現(xiàn)在在小待客室待客?!泵貢业耐驴匆姀堉矶酥柰麻L辦公室走,趕緊過去提醒了一句。
張助理剛提上來,也是沒有經驗。
“啊,那這茶,我放在加熱器上好了?!?p> 秘書不贊成道:“那怎么行?”
“倒了吧,等董事長回來,你再重沏一壺好了?!?p> 同時,天音22層的待客室內。
音樂圈半數(shù)知名樂評人都坐在這里了。這些人,有個共性,那就是昨晚都炮轟過《孤勇者》。
門外傳來腳步聲,大門一開,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姐跟一個英俊出挑的男子,攙扶著慈眉善目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走進小待客廳。
老太太一身鴉青色高定旗袍,暗繡富貴牡丹紋,脖子上墜著一條滿色帝王綠玻璃種翡翠項鏈。
去年,世界頂級拍賣會波斯丹拍賣會上,這條項鏈以六千萬元的成交價,被神秘買家拍走。
見天音的‘老佛爺’駕到,這些往日鼻孔朝天指點東西的樂評人齊齊起身,動作之整齊,堪比禮儀儀仗隊。
章石文君慈眉善目,一笑起來,就讓人心生好感,忍不住想親近幾分。
“章董事長。”大家都是這么稱呼的。
張老太太在孫女的攙扶下,坐在主位,其他人才敢重新落座。
“這是我孫女章涵鈺?!崩咸Σ[瞇地看了看孫女,為眾人介紹道。
“這是我孫兒,章君玉。”老太太又指向了指那玉樹臨風的男子道。
“這一看,章小姐與章先生都是人中龍鳳啊?!币晃活^發(fā)花白的樂評人道。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章公子器宇軒昂,還是您會起名??!”
天音的‘老佛爺’笑著,一一應答:“哪里,何先生謬贊,后生晚輩,不成器的,還得你們提攜?!?p> “哪里哪里,這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足掛齒?!币蝗说馈?p> “說句公道話的事,不至于您如此興師動眾?!?p> “哪里,只是介紹兩個準備接手家里生意的小輩,與諸君認識一下,來,涵鈺,君玉。”老太太笑呵呵道。
章涵鈺與章君玉態(tài)度擺放端正,跟外面那些自持身份的公子哥兒大小姐不同。
不管心里怎么想,兩人面上不顯分毫,畢恭畢敬給在座的人一一問好。
客套過一輪,兩人叫來各自的助理。
助理手上都提著禮盒,暗紅色,看著很是高端。
“后生晚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闭戮襁@么說著,擺了擺手,示意身后的助理為在座的樂評人奉上賀禮。
章家的‘老佛爺’撥弄著手上的帝王綠翡翠鐲子,看著小輩做事,但笑不語。
而章家小姐,卻是親自走到這些知名的樂評人身前,笑著將禮盒奉上。
禮盒上寫著‘滇南普洱’,大概是章家小姐太美,笑容太好看,一人接過來禮盒,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就當場打開了禮盒。
往里一瞅——哪有什么普洱茶餅,絲綢錦緞上擺放的,分明是一只巴掌大的足金金蟾。
這樣一只,按照如今的金價,少說30萬。
“哎,記得有人跟我說過,《音樂之聲》如今的主編,是一位留美的歸子,如今看來,當真是,瞧瞧這外國人的習慣?!庇形活^發(fā)花白的老先生,頗看不上這人。
大家之前談話‘高來高去’,這人一掀盒子,弄得滿屋銅臭。
王聰睿在這些樂評人里最年輕,資歷最淺,被如此說,只能漲紅臉。
倒是‘老佛爺’笑著為他解圍,“《音樂之聲》我有在訂閱,最近雜志的風格煥然一新,想來是王先生年輕有為?!?p> 王聰睿誠惶誠恐,正要趁機多跟天音的老佛爺攀談幾句,卻被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斷。
“請進?!闭潞曁孀约夷棠涕_口。
一位天音的員工匆忙走進來,無視屋子內其余人,直奔坐在主位的老佛爺,俯身耳語幾句。
章石文君面色不變,抬手幅度不大的微微一擺手,那人便快步離開了。
章老太太面上重新掛上親善的笑,看向腰板筆直坐在那里的王聰睿,問:“王先生,你對歐美熱曲榜的影響力如何?”
天堂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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