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校草的秘密
“祁冽哥,你怎么了?”
唐棠見祁冽忽然停下了腳步,也跟著停下,疑惑的看向他。
祁冽沒有立刻回答她。
但不知是不是唐棠的錯覺,她感覺他的氣場好像一瞬間變得更冷了。
難道是突然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
可沒等她繼續(xù)猜測,便聽祁冽道:“沒事,走吧。”
看著他高大身影大步離開,唐棠沒再多想,連忙小跑著跟上。
然而,幾分鐘后。
“唔~”
唐棠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小小的哼唧了一下。
就在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莫名其妙的,一陣強(qiáng)烈的空虛和不安感逐漸席卷了她,再一點(diǎn)點(diǎn)匯集到皮膚的表層。
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噬,刺癢、灼熱、煩躁。
與此同時,心中也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種強(qiáng)烈想要被觸碰、被擁抱的感覺。
和上次在浴室發(fā)生的情況,一模一樣。
唐棠緊緊咬住下唇,抬頭看向了大步走在她前頭的祁冽。
他身上黑色的球衣還沒來得及換下,裸露出的手臂和脖頸皮膚并未出現(xiàn)任何過敏的異樣。
既不是過敏,難道是什么隱秘的病癥嗎?
他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挺拔的背影,依舊堅如青松,腳步也不見半分凌亂。
可唐棠卻一點(diǎn)兒也習(xí)慣不了。
呼吸越來越亂,臉越來越燙,雙腿也因此越來越軟。
就在她正打算喊住祁冽,放棄此次一起吃飯的機(jī)會時。
“??!”
眼前的光景驟然向下坍塌。
唐棠不知自己踩到了什么,忽地往前一跌,摔倒在地。
祁冽聽到動靜,立刻回眸看來。
見狀,他冷峻的眉頭微微蹙起,走了過來。
很快,唐棠的手臂便被他寬大的手掌扣住,攙扶起身。
這一瞬,她的身體乃至表情都微微僵了僵。
膝蓋上的疼痛明明是那樣的尖銳,可就在這一剎那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因為一股更柔和、更舒適的感覺,忽然將她包裹。
似炎炎夏日里海邊吹來的涼爽清風(fēng)、又似雪山之巔融化的泠泠清泉流淌,澆蓋過干涸滾熱的焦土。
而這一切感覺的來源……
唐棠垂眸,呆呆看向了祁冽扣著她手臂的大掌。
可他卻在將她攙扶而起的一瞬,便規(guī)矩的將其收了回去。
也就在那一瞬,唐棠感覺那股能夠抑制她、不,應(yīng)該是說是抑制他皮膚難受癥狀的感覺也忽然消失了。
“要不要緊?”
見唐棠一直低頭不說話,祁冽開口詢問。
可唐棠像是完全沒聽到般,若有所思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因此,她也完全錯過了祁冽鳳眸深處那一閃而過的、濃稠而又隱秘的涌動。
“送你去醫(yī)院?”
直到他磁性的嗓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唐棠才驟然回神。
按捺住心中的某個猜測,她搖了搖頭,“不用了,只是暫時有點(diǎn)兒疼,過會兒應(yīng)該就好了?!?p>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好餓,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她說完,便主動朝他伸出手,眨巴了一下琉璃珠似的大眼睛,可憐兮兮道:“可以麻煩你扶著我走嗎?”
祁冽靜靜望著她,表情不辨喜怒。
唐棠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軟聲道,“抱歉,可我的腿真的好疼哦?!?p> 這雖然有刻意賣慘的成分所在,卻也是實話。
而在她看不到的時候,她也未曾覺察自己那雙天生帶著三分嬌憨媚意的漂亮眼尾,此刻正因為痛意漸漸染上了花瓣似的薄粉。
當(dāng)真是將楚楚可憐體現(xiàn)到了極致。
縱使鐵石心腸的人,也該為此心軟。
祁冽平靜望著,片刻,忽地撇開目光,冷聲道,“走吧?!?p> 話落,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以一個攙扶的力道,微微扣住了唐棠的纖細(xì)的手臂。
那一瞬,皮膚上鋪天蓋地的難受再次得到緩解。
唐棠眨了眨眼,看著他堅冷而俊美的側(cè)顏,心中的猜想徹底得到證實。
原來,這就是他的秘密。
這個癥狀,目前看來,像極了她曾經(jīng)在書上看到過的一種癥狀——皮膚饑渴癥。
當(dāng)其發(fā)作的時候,就會格外渴望身體的親密觸碰,也只有通過與別人進(jìn)行身體的親密觸碰,才能得到緩解。
這看似是生理的,但究其根源還是來自心理。
所以這也就導(dǎo)致了,這樣的接觸必須首先建立在他的心理不排斥的前提上。
換言之就是,祁冽并不排斥她的觸碰,相反,他的身體反應(yīng)告訴她,他還很渴望。
甚至這種渴望,有可能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的心理可控范圍。
雖然他的表情看起來依舊冷淡疏離。
但那通過共感傳來的,鋪天蓋地、猶如潮水般強(qiáng)烈的渴望,便證實了這一點(diǎn)。
唐棠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雀躍。
這簡直就是天降神助。
心理學(xué)上說,要想攻克一個人,不僅要從心理上,還得從生理上。
若祁冽每次皮膚饑渴癥發(fā)作,都不受控制的渴望她的觸碰的話,她或許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diǎn)?
當(dāng)然了,還能順便讓她自己也好過一點(diǎn)。
就是不知,這樣的觸碰,她是否具有唯一不可替代性呢?
……
“我飽了~”
學(xué)府金街某餐館中,唐棠放下筷子,沖祁冽真誠微笑:“祁冽哥,謝謝你請我吃飯?!?p> 祁冽卻是微微蹙了蹙眉,“就吃這么幾口,飽了?”
其實也就小半飽,可因為那越來越強(qiáng)烈的皮膚饑渴癥折磨,唐棠壓根就吃不下。
而全程,祁冽用餐的姿勢都格外矜貴優(yōu)雅,不急不躁,似乎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
當(dāng)然,如果唐棠沒有看到他額頭的薄汗和微微凸起的青筋的話。
“嗯嗯,”唐棠點(diǎn)頭,桌下的雙手卻有些難耐的緊攥成拳。
這一次發(fā)作,似乎要比上次嚴(yán)重得多。
如同深入骨髓的酷刑般,實在太難挨了。
祁冽可真是一個忍者。
“那走吧,送你回去。”祁冽放下筷子說道。
唐棠驚訝,“你不吃了嗎?”
祁冽:“吃得快,已經(jīng)飽了?!?p> 她信他個鬼。
想來,他也應(yīng)該是被折磨得沒胃口罷了。
見她遲遲不起身,祁冽微微側(cè)眸看來,“不走?”
“要走的”,唐棠抬頭看他,圓而漂亮的眼眸卻忽然懨懨的耷拉了下去。
“可是祁冽哥,我的腿好像嚴(yán)重了?!?p> 她抬眸,像是一只耷拉著耳朵的小兔子般,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你可以背背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