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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向上

第七十六章 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不出口

藤蔓向上 咖啡和白蘭地 2010 2024-10-15 18:00:00

  突然,宜宜身子一偏,整個(gè)人倒進(jìn)樓盛懷里。

  在樓盛冷漠的目光中,她翹起手指輕輕按住太陽穴,“哎喲”一聲,說:“阿盛,我頭好暈?!?p>  “暈就回去睡覺。”樓盛說。

  “我想喝酸奶。”宜宜眨巴著眼睛看樓盛,仍是甜絲絲的口吻,“要公園正門對面麥當(dāng)勞旁邊那家便利店才能買到的那種草莓味酸奶?!?p>  “自己去買。”

  宜宜將腦袋往他肩上一靠,又是“哎喲”一聲,說:“我頭好暈,走不了那么遠(yuǎn)。”

  “那就別喝?!睒鞘⒑敛豢蜌?。

  宜宜抬眼撒嬌:“阿盛買給我,我喝完就回家去?!?p>  奚午蔓知道,樓盛想盡快擺脫宜宜,所以他扶正宜宜,轉(zhuǎn)身去買宜宜說的酸奶。

  樓盛的身影一消失不見,宜宜的醉意立馬完全消失。

  她半垂著眸子打量奚午蔓,說:“我知道你,你叫奚午蔓。”

  奚午蔓只回她客氣的微笑,隱約感覺到她并不友善。

  “你可以幫我拍幾張照片嗎?”宜宜皮笑肉不笑,“我沒帶手機(jī),你先用你的手機(jī)幫我拍,加我微信發(fā)我就行了。”

  奚午蔓并不以助人為樂,只是想到宜宜跟樓盛的關(guān)系似乎不簡單,看在大盤雞拌面的份上,她說:“樂意效勞。”

  “喏。”宜宜抬手指向奚午蔓身后,“在那拍?!?p>  奚午蔓回頭,看見一個(gè)不大的石拱橋,兩邊橋頭各一盞高桿燈,橋下清澈的水里映著燈光,有寒氣從水面騰起,確實(shí)很出片。

  奚午蔓走到橋邊,一回頭,就看見緊跟在身后的宜宜的臉。

  燈光從上往下,將宜宜的雙眼挖成兩個(gè)大骷髏,那么一剎,奚午蔓被嚇得小心臟驟然一停,到底面不改色,讓宜宜上橋去。

  “你上去?!币艘送耆桓比涡源笮〗愕纳駪B(tài),頤指氣使地開口,“你從上面拍我?!?p>  奚午蔓不解地看她,想說角度、光線和構(gòu)圖的問題,被宜宜搶先。

  宜宜說:“你先在上面拍幾張,然后我再上去?!?p>  她的要求很合理,奚午蔓完全理解,于是轉(zhuǎn)身上橋。

  她低頭摸出手機(jī),卻看見自己的影子旁還有一個(gè)人影,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旁邊的影子已高舉起一個(gè)什么重物。

  下一秒,她聽見一聲悶響,后頸的劇烈疼痛驀地沖擊大腦,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知覺前,最后聽見的是嗡嗡的水聲。

  她摸黑走了很長一段路,終于看見一絲光亮。

  亮處,一個(gè)純黑線條畫成的男人在水里漂浮,突然就沉了下去。四周的環(huán)境忽地明晰,是她記憶當(dāng)中A大附小的附近。

  蘇慎淵從后面跟了上來,牽住她的手,對她說:“這次畫展很成功。”

  他還說了些其他什么,奚午蔓沒有聽清,只是覺得很開心。

  然后,他們走到一個(gè)分岔路口,左邊是柏油路,右邊是小路,蘇慎淵問走哪邊。

  “肯定走小路?!鞭晌缏犌遄约旱穆曇?,“我媽媽說,大路比小路遠(yuǎn)了一倍都不止?!?p>  怎么會(huì)突然提到媽媽?奚午蔓思考這個(gè)問題時(shí),已經(jīng)看清潔白的天花板。

  難聞的藥水味刺入鼻腔,奚午蔓聽見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滴滴聲,聽見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隨即,一張戴口罩的臉冒進(jìn)她視野里,口罩上戴著假睫毛的眼睛含著明顯欣喜的笑意。

  “您感覺怎么樣?”戴口罩的女人問。

  頭痛。奚午蔓試圖張嘴,這才注意到嘴里有什么東西。

  女人沒等她回答,與旁邊幾名醫(yī)生一起為她做了檢查,輕聲商量了些什么,最后有一個(gè)人說:“可以拔管了。”

  但她還不能出院。醫(yī)生說,她的顱骨受到創(chuàng)傷,需要留院觀察。

  葉莫莫每天都到醫(yī)院看望她,給她帶些好吃的好喝的——都是醫(yī)生允許她吃的東西,給她講一些樂事。

  她知道葉莫莫只是為了讓她開心,但她對葉莫莫講的那些事實(shí)在不敢興趣,她只好奇宜宜為什么偷襲她,以及是誰送她到醫(yī)院的。

  但葉莫莫不與她談這些,像是擔(dān)心她受到刺激。

  她的身體狀況一天天好轉(zhuǎn),來探望她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在她被通知次日可以出院的上午,樓盛來了,跟著十多個(gè)人,她只覺著其中一個(gè)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眼熟,他看上去很斯文。

  還沒想起來那斯文的中年男人是誰,一個(gè)少女被一個(gè)魁梧的壯年男人從人群最后面拎到奚午蔓面前。

  “跪下!”壯年男人一聲怒喝,那少女立馬下跪。

  奚午蔓被這陣仗驚到,垂眸去看那少女低著的腦袋,通過她高高的鼻子認(rèn)出她是宜宜。

  那魁梧的壯年男人噗通一下跪在宜宜身旁,頭垂得很低,奚午蔓差點(diǎn)以為他要磕頭。

  他并沒有磕頭,猛地又抬頭看著奚午蔓,一臉誠懇地開口,盡是些道歉的話。

  奚午蔓沒打斷男人的話,保持著一貫的禮貌微笑,絲毫沒顯露心思。

  病房里只有男人的話音。

  最后,男人說:“只要您肯原諒我們,讓我們做什么都行?!?p>  奚午蔓突然想到奚午承,差點(diǎn)脫口而出一句“我都沒怪她”,及時(shí)抿緊唇將話化作無聲,靜靜看著男人和他的女兒宜宜。

  她的沉默令男人捏了一把汗。男人猛地一拍身旁的宜宜,壓低嗓音怒道:“道歉啊!啞巴了?!”

  宜宜給了男人一個(gè)不易發(fā)覺的白眼,態(tài)度倒很好,說:“我有很多話想跟午蔓姐姐說,但是爸,當(dāng)著大家的面我說不出口?!?p>  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支開一大群人,待門被最后出去的樓盛帶上,宜宜才站起身來,踱到奚午蔓床邊,雙手揣在衣兜里,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蓋住她雙腿的被子和她的臉蛋。

  “我看見阿盛畫本上畫的女人?!币艘穗x奚午蔓很近,“是你?!?p>  奚午蔓大方迎上她的視線,依舊帶著一貫的微笑:“你就想說這個(gè)?”

  宜宜的表情驀地一垮,眼中浮現(xiàn)出陰狠。

  她惡狠狠地說:“阿盛是我的,你要是再敢靠近他,就不是住院,而是住殯儀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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