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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欲難眠

孤兒怨21

罪欲難眠 上睶山 4065 2024-09-24 12:03:07

  清晨

  三樓門外守了一宿的邢野坐在板凳上靠著墻壁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齒痕……襲擊……手臂……這幾個關鍵詞一直圍繞在他的腦海中

  叮叮叮

  邢野接起電話,俞寧受驚嚇的聲音爆發(fā)開來:“后山……后山發(fā)現了一具白骨?。 ?p>  飛鳥掠過天空,落在樹梢上看著忙忙碌碌的人們

  福利院后山已經被警方封鎖,幾輛警車停在一處亂石坡邊,痕檢刷刷拍著照片,鑒視科的警員還在一根一根的撿著頭骨

  邢野拉開警戒線,宗良蹲在地上拿著小鑷子觀察著四四方方的身材跟個俄羅斯似的

  邢野看了眼白骨,白骨身上有非常明顯被大火焚燒的痕跡,他問道:“老縱死者是男是女”

  宗良拿起灰白灰白的盆骨:“從恥骨聯合來看死者為男性,年紀在25-30歲之間”

  邢野接著問:“死因現在能確認了嗎?”

  宗良指著大致拼湊好的白骨道:“大致來看,死者軀干沒有骨折,頸椎沒有移位,顱骨有一處鈍器傷,但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為致命傷,還有進一步檢查”

  昨晚暮雪穗被人襲擊唯一的嫌疑人就只剩下江以晝,警方兩夜搜山結果人沒搜出來,倒發(fā)現具白骨

  暮雪穗站在樹下,好像有什么東西瞬間滑過又消失不見,頭頂突然響起聲音

  “你在發(fā)什么呆”

  暮雪穗抬眼望著邢野,忽的發(fā)現他眼下烏青:“你昨晚沒睡好?”

  邢野打了個哈切道:“還行”

  他能睡好才有鬼,那板凳又小又硬嗝著他屁股青痛,山里蚊子跟吃激素長大一樣又毒又狠,海明威事感受了老人與海,他是感受了把人與自然

  邢野走到樹下歪著頭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暮雪穗:“你怎么看”

  暮雪穗淡淡道:“我站著看”

  邢野:“………我是問你有什么想法”

  暮雪穗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又不是警察能有什么想法”

  “喲~這是跟我甩臉子吶”

  暮雪穗把遮陽帽往下拉了拉

  邢野呢喃一句嬌氣后遞給了暮雪穗一個塑料袋:“沒其他東西了,將就吃”

  暮雪穗接過口袋,里面是一個白面饅頭還放了包榨菜,面色緩和多了:“謝謝”

  邢野看著暮雪穗啃著饅頭,心情莫名順暢起來:“餓了不早說”

  “你壓根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我覺得……”

  暮雪穗還想再說些什么,一句活力滿滿的的刑隊~~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

  自帶八百層男神濾鏡的俞寧看見邢野眼睛一下就亮了,她邁著小碎步跑到邢野面前,一愣

  樹下暮雪穗沒有化妝一張白凈的臉細膩得像是剛剛采摘下的荔枝,頭發(fā)被一根發(fā)簪挽起好看極了,她摸了摸發(fā)油的鼻子真后悔出門前沒好好洗個臉

  “刑隊,你讓我查的事我都查完了,勤壽出生在農村,他父母是近親結婚前面四個孩子都有問題,他是家里老五,他家里條件不好他是在村里人的資助下讀完的書”

  “我們查了勤壽近五年的銀行流水每個月的確只有四千多的工資,但我連夜去了他農村老家,發(fā)現他老家蓋了新房一大家子人過得相當不錯”

  邢野問:“房子是zheng府針對貧困家庭修的嗎?”

  俞寧搖搖頭:“聽鄰居說是他們自己修的”

  邢野說:“按照年齡推斷勤壽父母再怎么著也七十多歲,而且下面還有幾個智力有問題的孩子他家基本是沒有勞動力的,怎么有錢蓋新房”

  邢野望著這片密不透風的樹林,這個福利院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夠讓一個拼盡全力掙脫泥沼的醫(yī)學博士留下來?

  “最晚發(fā)給你的音頻技術部分析出來沒有”

  俞寧說:“快了,我在打電話催催吧……”

  “哎——快來看!有發(fā)現”

  收集遺骨的警員大喊著從土坑里探出腦袋來,手里還拿著一張被燒的焦黑的身份證,身份證上頭像已經被燒毀了,但好在身份證號碼還保留著

  這時,一道詭異的目光悄然躲藏著

  暮雪穗尋著目光走進山林,她感受到的那股視線和昨天晚上被襲擊時的一樣陰寒

  四周密林叢生,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她的穿梭在密林縫隙間,試圖捕捉那道始終如影隨形的詭異目光

  突然,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她在被人窺視

  暮雪穗猛地轉身,卻只捕捉到一片晃動的樹影:“站住”

  暮雪穗跟著那道身影追進了密林深處

  白骨現場

  宗良一巴掌拍在小徒弟后腦勺上:“怎么拼的,早上沒吃飯啊,左右手都分不清嗎!”

  小徒弟委屈巴巴的小聲嘀咕著:“師傅,確實是沒吃飯嘛”

  “你沒吃我就吃了!干活干活”

  邢野看著師徒兩斗嘴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正在拼湊的白骨上,突然,笑容猛地一僵,他居然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暮雪穗咬到的不是手臂,而應該是小腿!

  “暮雪穗!”

  周圍哪里還有暮雪穗的身影

  密林深處

  是枯葉被踩碎的沙沙聲

  “暮老師”

  暮雪穗一回頭是勤壽:“勤醫(yī)生是你啊”

  勤壽拍了拍身邊老樹又抬眼看了看:“江以晝一直躲在某地地方,你這樣一個人跑到山林里面很危險”

  暮雪穗眼睛一瞇打量著勤壽,他的手臂上的確光滑無毛:“勤醫(yī)生,我想危險的不是江以晝”

  勤壽笑得好像是被蜂蜜浸過一樣,一點一點著朝她走近:“暮老師,我先帶你出去吧”

  樹林葉落,連腳步聲在此刻變得異常清晰

  暮雪穗眼睛落在勤壽雙腿上:“勤醫(yī)生,我能看看你的腿嗎”

  聽到這話,勤壽先是一頓然后無所謂的把褲子往上一提,陰測測道:“你在找牙印嗎?”

  暮雪穗定住腳步直直對上勤壽,冷冷道:“果然是你”

  勤壽見慕雪穗不驚也不慌,語氣里充滿了嘲諷:“不打算跑?是想讓自己死的尊嚴一點還是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暮雪穗用著一副看垃圾的表情看著秦壽

  勤壽這暮雪穗那種眼神刺痛,一種被弱小之人蔑視的輕視感讓他兇相畢露,他把暮雪穗按到老樹上狠狠掐著她

  突然間,溫熱鮮血飛濺,勤壽捂住了脖子,嘴里想發(fā)出叫喊聲可喉嚨卻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粘稠血液從脖子上流下,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女人

  滋——

  深深插入脖子里的發(fā)釵被暮雪穗拔下,一滴一滴濃稠的血液不斷砸向地面,她緩緩道:“勤醫(yī)生你三番兩次的襲擊我,出于害怕和極端恐懼下,我用發(fā)釵刺穿了你的喉嚨,導致你死亡,你說在一個刑警的作證下,法院會不會判我是正當防衛(wèi)”

  血液瘋狂的往傷后涌著,勤壽現在才是極端恐懼,他驚恐的眼睛里是暮雪穗再次高高舉起的發(fā)釵,那無比尖銳無比寒涼的發(fā)釵

  *****

  “在哪里!”

  俞寧指著跌坐在樹下的暮雪穗喊著:“刑隊在這”

  陽光穿透樹葉照射在那一抹血紅上,邢野目光似乎被撕裂愣在原地,他大腦發(fā)懵幾秒后才反應過來:“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不用了……”暮雪穗在俞寧的攙扶下站起:“這些不是我的血,是勤壽的”

  暮雪穗遠山一般的眉眼往下垂著,拿起手中還帶著血跡的發(fā)釵,聲音里還帶著些許驚怕:“勤壽就是昨晚襲擊我的人,我不故意的……我……我不是故意的,還好你們及時趕到”

  邢野眉頭緊鎖出一道深深的紋路,目光沉沉望著暮雪穗手里的發(fā)釵,如果沒有這根發(fā)釵她今天恐怕……一想到這,邢野心里火急火燎的像是在燃燒:“抱歉,是我來晚了”

  樹林風在吹

  氣氛安靜下來,暮雪穗一直等著邢野接下來的問話,但沒有……邢野只是凝重面色一言不發(fā)

  暮雪穗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發(fā)釵的確刺中落勤壽脖子,但沒能刺中動脈,并且就是勤壽受了傷在男女力量上她還是沒有辦法壓制勤壽

  “邢野,我是不是太沒用…盡給你添麻煩了……”

  暮雪穗眼波流轉,秋水盈盈的眸子看著可憐極了,活脫脫一副頂級綠茶模樣

  邢野翁聲翁氣道:“是我對不住你”

  暮雪穗嘴角一抽,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俞寧悄咪咪抬起頭望著邢野,邢野臉上的擔心簡直是不加掩飾,而且這擔心中居然還有自責!他是在自責自己沒有早點發(fā)現異樣!

  俞寧悄悄在心里的危機感又加重了,果然青梅抵不過天降,她嘟了嘴嘟哼了聲就走

  邢野問:“你要不要附近醫(yī)院看看吧”

  暮雪穗柔聲細語:“不用了,沒事”

  “什么沒事,什么沒事,你看著額頭,你看你這脖子”邢野厲聲說道,習慣性的伸手摸煙,一看煙盒空了他順手狠狠把煙盒砸到地上:“艸,通知局里多牽幾條狗來加大搜查力度,一定要把勤壽那狗雜種給我找出來”

  暮雪穗盯著地上那煙盒:“邢野,亂扔垃圾不是什么好習慣”

  空氣突然安靜一秒,俞寧已經尷尬到腳趾扣地

  邢野嘴角肌肉抽了一抽,轉身大步流星的將空煙盒撿起來揣回了兜里,然后又轉回走到暮雪穗面前:“聽老師話的學生有沒有什么獎勵”

  兩人相距不到一步,彼此濕漉漉的呼吸糾纏著樹木氣息縈繞

  可能是距離靠的太近,也有可能是氣氛有些奇怪,暮雪穗目光停留在邢野臉

  她瞧著邢野略帶著些許期待又像只求主人摸頭的小狗一般目光:“抱歉邢警官,我們高中沒有教鞭”

  教鞭??!

  “我它馬!”邢野按了按眉心,此刻他真想有一掐死自己的沖動:“我昨晚都給你說過了,我沒有那些癖好!”

  暮雪穗點了點頭,還是那一副我懂我理解的表情

  邢野:…………

  邢野停頓幾秒,突然賤兮兮低頭湊近暮雪穗:“暮老師,我發(fā)現你怎么對……”挑了挑眉:“你喜歡哪樣的??”

  邢野溫熱鼻息噴到暮雪穗臉上,她后退一步:“你說話就說話,別靠這么近”

  “還矜持上了,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不得不說,邢野那張臉極具迷惑性,既帶著原始性的野性又帶著凌厲鋒利,邢野近一米九的身高看著暮雪穗跟看小豆芽似的,忽然,他瞳孔一怔,是粉色的!他耳朵瞬間發(fā)燙,立馬轉身往前走

  暮雪穗望著邢野背影,無奈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情緒化

  市局

  邢野快步穿過大廳,辦公室里傳出來一片哧溜聲,老壇酸菜泡面味飄得到處都是

  “邢啊~”宗良嗦完最后一根面,指著桌上兩桶加量版:“還加了烤腸,你和暮老師一人一桶,大家伙夠意思吧”

  俞寧拿著熱水壺問:“刑隊,要不要加熱水”

  邢野看見泡面眼睛一亮,恨不得立即來一個餓狼傳說,但邁開的步子在瞟到暮雪穗后變得做作起來

  他對著小口小口吃泡面暮雪穗說:“你先墊吧墊吧,給你喊得雪花肥牛一會就到”

  “啥!”宗良一下跳起,俞寧程立合力將他按下,宗良一副我心好痛的表情:“邢啊~終究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你還是違背了我們無產階級的誓言”

  邢野拿著叉子含糊不清問:“病理毒理結果出來沒有”

  宗良喝完最后一點湯底:“結果都正常,不過死者顳骨有出血跡象現在能確定死因是機械性死亡,顱骨鈍器傷為死前傷”

  程立指了指桌上材料:“通過死者身份證號碼我們查到死者叫鄭昊九四年生,他爸媽說鄭昊已經兩三年沒有回家了,家里人也報了失蹤已經通知他父母來做DNA了,如果DNA比對符合就能確認死者了,刑隊,我建議先從死者社會關系先入手調查”

  “別調查了”暮雪穗出言道:“去找閔玉”

  眾人聽聞皆是一驚

  暮雪穗在眾人亂七八糟的視線中望向邢野:“你那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在診療室里找到的那張合照嗎?”

  邢野頜首:“你覺得鄭昊就是勤壽說的那個離職的同事”

  市局外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墻上時鐘也悄無聲息轉到了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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