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徒增煩惱
岑伯一直等在府門口,看到岑挽清從岑余府中出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姑娘?!?p> “回去再說。”
岑伯會意,跟在岑挽清的身后,兩人到了書房。
“姑娘,二公子的傷如何了?”
“廢人一個。”
岑伯眼底露出一點歡喜,可很快又被擔(dān)心覆蓋,岑余父子慣會偽裝,可岑祈佑經(jīng)此一事,再沒心情裝下去,姑娘的日子會不會更加難過?
“姑娘,以后可萬要小心了?!?p> “我知道,事情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
“老爺夫人那事情還未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但是追殺姑娘的那兩個賊人已經(jīng)捆著丟下了山崖?!?p> 岑挽清眼眸微涼,就先拿這兩個人開開葷。
“好,繼續(xù)查。”
“是。”
“岑伯,可還記得我前幾日讓你找的宅子?”
岑伯點了點頭。
“記得,老奴還托人去打聽過,姑娘要是想買下宅子,可能要多花幾萬兩,姑娘可是要搬到榴花巷?”
榴花巷住的基本都是朝廷官員,宅子是貴了些,可能暫時遠(yuǎn)離岑余一家,倒也值得。
“你不用擔(dān)心買賣的事情,這幾日挑些奴婢仆人跟著祈安一塊過去,若是有缺的,再讓人牙子上門,只有一點,務(wù)必要忠心,尤其貼身伺候祈安的小廝?!?p> 岑伯聽出了岑挽清話中的言外之意,不解的抬眸。
“姑娘不跟著一塊去?那宅子雖然不比如今的府邸,但是足夠了,姑娘不該留在家中?!?p> 三不五時還要面對岑余一家。
岑挽清看向岑伯,唇瓣輕啟。
“岑伯,我也跟著過去,不過我住在隔壁的宅子。”
隔壁的宅子?
隔壁是靖安侯府。
岑伯一下子便覺察出不對勁,緊張開口。
“姑娘,你想做什么?”
“我是顧大人的妾,自要跟著顧大人住在一塊?!?p> 岑伯蹭的一下站起來。
“姑娘,不可啊,你怎能與人為妾?”
岑挽清直勾勾的看則岑伯,對比方才岑余的神情,虛情假意,真心考慮,一眼便能看出來。
“老奴知道如今姑娘的處境,前有狼后有虎,可是總有旁的法子,何苦要委屈自己,普通世家的妾室難做,高門大戶的妾室更是艱難,姑娘可萬萬不能想不開?!?p> “是不是岑余又脅迫姑娘了,老奴就算還有一口氣也要拖著他下地獄。”
岑挽清莞爾,安撫的看了岑伯一眼。
“岑伯,你先坐下,我慢慢與你說開。”
岑伯老臉通紅,坐下。
“岑余的確威脅我了,但是我做顧大人的妾并不是因著岑余的脅迫,更不是被他們和李燊逼到絕路,而是從我撿回一條命,我便有了這樣的想法?!?p> 岑伯皺著眉,姑娘要他去打聽榴花巷的宅子并不是為著搬離,而是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
“岑伯,岑余一家狼心狗肺,父親將他們拉到如今的高度,可是他們卻不滿足,他們害了父母兄長,又想買兇殺我,為人兒女,若是不能提父母報仇,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如何有顏面對父母兄長?”
“姑娘,老奴愿拿一條命換岑余一條爛命?!?p> 岑挽清搖了搖頭。
“岑伯無用的,即便岑余死了,還有一個岑祈佑,他同李燊狼狽為奸,李燊背后是尚書府,
自打父親去世后,那些要好的朋友也都翻臉不認(rèn)人,揣著手在背后看岑余父子吞噬岑家的一切,好讓他們分一杯羹,我若是不尋個靠山,如何能對抗他們?”
岑伯沉默了。
“李燊能鬧一次,便能鬧第二次,只要我和祈安沒有任何靠山可倚仗,哪怕沒有李燊,也會有朱燊,茍燊?!?p> 岑伯深深嘆了一口氣,世道涼薄,姑娘說得半點錯處都沒有。
哪怕他們手握人證物證,將人告到官府,不但傷不到他們分毫,也絕不了他們的心思。
“可是姑娘,與人為妾是何等的委屈?會被人搓著脊梁骨嘲笑,老爺夫人在九泉之下,心怕是要碎成幾塊了?!?p> 岑挽清莞爾,看向窗外,今日天色不錯。
“前路荊棘坎坷,與人為妾又如何?旁人嬉笑關(guān)我何事?命都保不住,還計較那些作甚,徒增煩惱罷了。”
岑挽清收回目光,看向岑伯。
“我只知,若是我進(jìn)了顧家的大門,哪怕只是一個妾室,依著顧大人的聲名,李燊也好,岑余父子也好,他們再不敢明目張膽為難我和祈安,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忌憚顧大人,我有喘息的機(jī)會同他們對抗,這便足夠?!?p> 岑伯?dāng)Q著眉,勸說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
“不管姑娘如何做,老奴都支持,聽姑娘差遣?!?p> “岑伯,前路漫漫,做足準(zhǔn)備?!?p> 岑挽清帶著金珠銀珠回抱扶齋,剛過二門,就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氣味。
岑挽清輔一抬頭,果不其然,顧舟和他身邊的兩個護(hù)衛(wèi)站在門的后面,堪堪擋住身形。
“顧大人?!?p> 顧舟點頭示意,臉上依舊無甚表情,示意身后的無情。
無情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從懷中掏出一張房契,遞到岑挽清的面前。
“岑姑娘,房契的事情,大人已經(jīng)辦妥,岑姑娘只要將銀子送到衙門即可?!?p> 岑挽清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朝著顧舟躬身福禮。
“多謝大人。”
“不客氣?!?p> “大人可要留下喝一杯清茶?”
“不用了?!?p> 無情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明顯,視線偷偷摸摸在兩人身上徘徊,越發(fā)覺得兩人相配。
岑姑娘今日方才離開,大人就借著公務(wù)去了一趟府衙,接著順嘴提了一句宅子,房契就到手了,然后他不過說了一句岑姑娘急用,他們就送過來了。
無情越想越興奮,突然覺得今晚的兩個時辰馬步也沒有那么痛苦了。
金珠和銀珠大氣不敢喘,顧舟三人離開后,確定沒有旁的下人看到姑娘,方才放下警惕。
顧大人倒是挺為姑娘的名節(jié)考慮。
“姑娘,奴婢好似能明白姑娘為何要做顧大人的妾了,而且顧大人也沒有旁人說的那般冷血無情?!?p> 岑挽清看著金珠,伸手點了點金珠的眉心。
“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p> “二爺一家會不會阻攔姑娘?”
一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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