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姐姐病了你可知道？
“好端端的，非要趕這段路。”
“家中沒多余的馬車，就暫且等一等。”
趙靈蓁躺在床上，咳嗽不止。
趙夫人剛剛送大夫出了門?；貋碇螅阋贿吔o趙靈蓁換額上的帕子，一邊痛心地念叨。
“唉，靈梔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這么冷的天，她別又病了?！?p> 話落，屋外有人報(bào)：“老爺回來了。”
趙老爺邁進(jìn)了院里，身旁跟著徐昭寅。兩人談笑甚歡。
趙夫人趕忙迎出去。
“今天在宮里碰見了徐公子，我便請(qǐng)他回來坐一坐。夫人，你讓膳堂多備一些好菜?！?p> 趙夫人見有客人在，只好暫且咽下了趙靈蓁發(fā)了燒這件事，趕去膳堂了。
而趙靈梔，是跟著大夫一同出了趙府的。
她搭了大夫的車，讓他送自己去攝政王府。
這一次，她又是直闖書房，但無人攔她。
“懷安哥哥，我姐姐病了你可知道？”
江懷安淡淡地垂眼，神情自若地批著折子，“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的?！?p> “這次是真的！”趙靈梔一把拉過他的衣袖，“姐姐上次來找你，回去便病了！今天還燒了起來?！?p> 江懷安騰的起身，思忖片刻，卻又坐下。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本王忙完了，會(huì)去看她的?！?p> “懷安哥哥……”
“阿福?！?p> 阿福進(jìn)來，“趙二小姐，奴才送您出去?！?p> 趙靈梔無奈，悶悶地瞥了江懷安一眼，出去了。
但她剛剛回府、陪趙靈蓁喝過了藥，便聽家丁通報(bào)：“攝政王來了?！?p> 姐妹倆對(duì)視一眼，聽那腳步聲止在了院外。
“這瓶藥，請(qǐng)您收下。我便不進(jìn)去了?！?p> 趙夫人道：“這可是朱御醫(yī)的藥？”
“是。我聽聞趙大小姐病了，便帶過來了。一般的風(fēng)寒發(fā)燒，吃了這藥，第二日便好?！?p> “多謝王爺?！?p> “不必客氣?！?p> 江懷安正要走，趙老爺帶著徐昭寅過來了。
“王爺留步。今日正好徐公子也在，就留下來坐一坐吧。”
屋中的趙靈梔一聽，立刻豎起了耳朵。
江懷安還未推辭，趙老爺又道：“靈蓁的事，多虧了王爺。那日她和徐公子見面，被人看見了。若不是王爺作證，恐怕他們還要懷疑到她頭上。”
“徐公子？”江懷安一怔，隨即失笑。
原來那日她見的，只是徐公子。
徐昭寅含笑點(diǎn)頭。
江懷安琢磨了下，還是告了辭。
晚飯桌上，只留了徐昭寅一個(gè)人。
但趙家兩姐妹，一個(gè)都沒有出來。
徐昭寅站在院中，往那趙家姐妹的院落望了一望，心事重重地收回了目光。
那朱御醫(yī)的藥，果真有效。
次日，趙靈蓁便退了燒。
隔日，她已神清氣爽，病氣全消。
江懷安過來拜訪趙老爺，說內(nèi)閣守衛(wèi)一事，恐查不出結(jié)果，只能按畏罪自殺作結(jié)，不了了之。
趙老爺無可奈何地笑笑，說，“我就知會(huì)是如此。”
頓了頓，他又道，“太后遠(yuǎn)游兩年，年底就要返京。換卷一事與之相比，倒顯得微不足道。我也無心糾纏了?！?p> “趙老爺，背后操縱這一切的人，一定不會(huì)就此罷休。他遲早會(huì)露出馬腳的?！?p> 趙老爺不語。
沉默片刻，他轉(zhuǎn)了話鋒。
“蓁兒吃了你的藥，立刻病愈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江懷安淡淡地“嗯”了一聲，暗自慶幸他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還未走到趙家姐妹的院落，他便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了一陣歡聲笑語。
他靜靜地來到門邊，看著兩人在院中打鬧。
趙靈梔先發(fā)現(xiàn)了他，“懷安哥哥？”
趙靈蓁循聲回頭，一愣。
“姐姐，我先去前院看看！”趙靈梔馬上跑走了，只留他們兩個(gè)人。
“王爺?！壁w靈蓁福身。
“不必跟我多禮?！?p> “那日的事，還請(qǐng)王爺見諒。王爺不是與我毫無瓜葛之人。王爺是我的師傅。我不會(huì)忘的?！?p> “只是師傅？”
趙靈蓁一怔，忙看向他。
江懷安那沉穩(wěn)的目光，竟飄了一下。
他喉嚨微動(dòng)，又匆匆道：“我也應(yīng)當(dāng)請(qǐng)你原諒?！?p> 趙靈蓁笑了，“是王爺那日躲著不見我的事嗎？”
江懷安一驚：“你知道？”
“我只是順著阿福的目光，多看了一眼。”
江懷安沉默一瞬，“對(duì)不起?！?p> 趙靈蓁笑了，“這些事，王爺就不必放在心上了?！?p> 江懷安思忖片刻，仿若釋懷般笑了，“也是，來日方長(zhǎng)?！?p> 幾日之后，太后終于遠(yuǎn)游返京。
同行的還有她的侄女溫楚瀅，以及江世澄的嫡親姐姐，太平公主。
一行人在宮門處迎接。
皇帝問，“母后不是開春才返京？可是玩得不盡興？”
太后笑道：“太平公主建議老身，早些為先皇修廟。老祖宗的習(xí)慣也是要在開春前修繕好。老身便趕回來了?！?p> “自上次京城地震，修廟一事，就耽擱至今了。明日朕隨母后前去看看，早日辦好此事?！?p> “陛下費(fèi)心了?！?p> 江世澄也過來，親自接姐姐回宮。
四下無人時(shí)，太平公主低聲道：“可娶到了趙家小姐？”
江世澄無奈搖頭：“原本一切順利，但她忽然疏遠(yuǎn)了我?！?p> “你呀你！真是不成大器！攀上趙家，你的皇位再也不愁了！”
“可她現(xiàn)在對(duì)我有防備，我也一籌莫展?！?p> “既然娶不到……”太平公主琢磨著，“那就把趙家連著王爺一起拉下水。現(xiàn)在姐姐回來了，你盡管聽我的?！?p> 江世澄“嗯”了一聲。
晚上，王公貴族齊聚皇宮慶賀。
溫楚瀅與江懷安一見面，即認(rèn)出了對(duì)方。
“懷安！”
“溫姑娘。”
“上次見面，還是十幾年之前。你果然和幼時(shí)一樣英??！”
江懷安笑了笑。
“你那時(shí)便喜歡兵書，常常跟我一起讀。這么多年，你的愛好可變了？”
“那倒是從來沒有變過?！?p> 不遠(yuǎn)處的趙家姐妹，靜靜地看著他們相談甚歡。
“那溫姑娘，倒是對(duì)兵略一事，了如指掌?！壁w靈蓁道。
“那是自然。人家是溫將軍的遺女。從小必是耳濡目染。”
“王爺難得碰上了一個(gè)這樣的姑娘，一定跟她很能聊得來?！?p> “再聊得來，也不會(huì)如何。姐姐不必想得太多?！?p> 趙靈蓁笑了笑，未答。
她偶然瞟見溫楚瀅的目光往這里看來，便帶著妹妹去了別處。
趙靈蓁不知道，在她走后，溫楚瀅便道，“粉衣姑娘已經(jīng)走了。王爺不用再分心了?！?p> 江懷安一怔，回過神來，故作冷靜：“我不明白你的話?！?p> 溫楚瀅笑道：“不要緊。王爺?shù)难劬?，可是明白得很呢。自我看見你，你便一直在看那個(gè)粉衣姑娘。”
江懷安不語。
晚些時(shí)候，眾人一同去御花園賞煙花。
趙靈蓁忽覺身后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是趙大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