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微微蹙眉。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只是單純的工作人員,并不是等會兒要上臺的人。
上臺的人不是窮兇就是極惡,絕對不會跟她廢這些話。
她心神一動,強行將心頭的懼意壓了下去。
她背負(fù)雙手,脊梁挺得筆直,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盛世凌人。
“是嗎?崔繼陽這老東西讓我來參觀你們的拳賽,我連個參賽人員都不能找了?”
崔繼陽這三個字一出。
站在鐵籠周圍的幾個人,臉上的笑意頓僵。
他們上下打量著夏婉。
女人衣服上的藍(lán)鉆,在昏暗的燈光下發(fā)著光,與游輪上的那些人一樣,她那雙眼孤傲且藐視一切。
是這類人的標(biāo)準(zhǔn)姿態(tài)。
“你是?”
“給你臉了是吧?我需要跟你介紹我是誰?去把崔梓淇給我叫出來!”
夏婉冷了聲音。
幾人雖然不滿夏婉的態(tài)度。
但今天上游輪的人,都是社會影響力比較大的人物,也是他們老板的貴客。
他們也不敢隨意得罪人。
其中一人道:“我去叫他?!?p> “叫誰啊?”
男人正要離開,門口卻傳來一道陰冷的女聲。
夏婉轉(zhuǎn)頭,只見崔鶯換了一身紅裙,手中拿著一條皮鞭,正緩步從門口往下走。
高跟鞋踩著臺階,清脆聲有節(jié)奏地在整個會場響起。
夏婉目視崔鶯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崔小姐?!?p> 工作人員恭敬地向崔鶯打招呼。
崔鶯卻沒有理會他們,只是一雙充滿憎恨的目光,落在夏婉身上。
“夏婉,剛剛在上面,你讓我很沒有面子,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呢?”
說話間,幾個工作人員也領(lǐng)悟過來。
夏婉只是一個與自家小姐結(jié)仇的人。
他們頓時轉(zhuǎn)變態(tài)度,瞬間聚過來,將夏婉半包圍,眼神更是像淬了毒落在夏婉身上。
夏婉只覺如芒在背。
卻依舊維持著面上的冷靜,挺直背脊,看向崔鶯的目光微涼。
“崔小姐,剛剛我沒有用那碎掉的玻璃劃破你的嘴,就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p> 她挑釁。
崔鶯面色一沉,“我看你真是活夠了!”
她手中長鞭狠狠甩過來。
鞭身有倒刺,劃破半空中發(fā)出凜冽的一聲響。
幾個工作人員下意識往后躲。
夏婉卻瞇了眼,在鞭子落下之際,抬手握住長鞭,也顧不上倒刺劃破皮肉的刺痛。
她手腕一轉(zhuǎn),將長鞭在手上套了一圈,隨后用力一扯,崔鶯來不及反應(yīng)就直直往前撲去。
整個動作不過一秒的時間。
等崔鶯反應(yīng)過來時,一把折疊小刀鋒利的刀刃已經(jīng)落到她的頸部動脈處。
白裙翩然落下,將夏婉腿部黑色的綁帶重新遮住。
“那我們就比比看,誰活的時間長,好不好?”
夏婉站在崔鶯身后,帶傷的手緊緊抓住她肩膀露出的肌膚。
溫?zé)岬难樦搡L的肩膀滑落,沒入她胸前衣襟。
小刀緊緊貼在她的命脈,她僵硬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夏……夏婉,我不相信你真的敢殺了我!”
“你都敢,我為什么不敢?而且,這個地方不是你們崔家搭建的鮮血祭臺嗎?要不我先拿你的血在臺上開個光?”
夏婉手微微一動,崔鶯就立馬尖叫起來。
“別!別殺我!”
幾個工作人員見狀想上前。
被夏婉抬眸冷冷一瞪,就停下了腳步。
夏婉算是看出來了,崔鶯只是看起來強勢,但只要生命受到了威脅,她就慫得跟皮蛋似的!
還好她在上船之前就做足了準(zhǔn)備,沒個趁手的武器,在這群人里還真活不下去。
比瘋是吧?
在小說的世界里,誰能比過她!
她笑笑,在崔鶯耳邊淡淡道。
“現(xiàn)在能讓他們把崔梓淇給我?guī)С鰜砹税???p> 命在她手,崔鶯也不得不低頭。
她朝站在最前面那人吼道:“還不快去把那個瘋子帶出來!”
夏婉嘖了一聲,狠狠掐了崔鶯的肩膀一下。
“你才是瘋子,你全家都是瘋子!”
崔鶯肩膀吃痛,想要回懟。
夏婉將喉間小刀往里一推,她又瞬間噤聲。
不一會兒,崔梓淇從鐵籠臺后出來,此時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
是原書中那身白色T恤和黑色長褲,風(fēng)衣脫下,他整個人身上少了些逼仄的狠厲之氣,多了幾分陽光少年的干凈氣息。
若是忽略他雙拳上隱隱的血跡,以及白T上隱隱從里滲出的血跡。
他就是妥妥的人間理想。
夏婉見狀,擔(dān)憂看他,“你在里面打架了?”
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嗎?
還沒上臺打什么打?
她心神微亂,就連手上力道松懈都沒發(fā)覺。
崔鶯趁著夏婉注意力不在這邊,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擰。
夏婉吃痛,小刀就這樣脫離她的手。
崔鶯反手將長鞭拴在夏婉的手腕,倒刺扎過她滑膩的皮膚,鮮血汩汩冒出。
“夏婉,你個賤人!我從小到大還沒受到這樣的侮辱!我今天要是放過你我就不叫崔鶯!”
她發(fā)了狠,想用剩下的長鞭挽上夏婉的脖頸。
一道颶風(fēng)劃過,下一刻,長鞭被一只大掌緊緊握在手中。
崔鶯還未來得及抬頭,腹部就遭到狠狠一腳。
這次她被踹飛了兩米遠(yuǎn)。
會場底部布滿毛毯,她落在地上,倒是沒有摔得太疼。
只是腹部那陣劇痛,讓她忍不住眼角泛起了淚光。
“崔小姐!”
工作人員趕緊上前將崔鶯扶起,幾人擋在崔鶯面前,警惕著夏婉二人。
夏婉倒是沒有看崔鶯這邊。
只是拉著崔梓淇的手查看。
長鞭被她扔在地上,崔梓淇掌心被扎上細(xì)密的血洞,拳頭上也有斑斑擦傷,不斷往外冒出血珠。
夏婉非常心疼:“這么好看的手,怎么就糟蹋了呢?”
崔梓淇:……
他從夏婉手心抽出手,目光略過她手腕的傷痕,冷聲道:“關(guān)你什么事?”
夏婉沒好氣地瞪了眼崔梓淇。
“你少在這兒陰陽怪氣,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剛剛我叫你你沒聽到?。颗苓@么快來這兒跟人打架,不知道你身上有傷嗎?”
“你憑什么管我?”崔梓淇回瞪她。
“當(dāng)初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那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你說我憑什么管?”
崔梓淇咬牙切齒。
為什么每次都說不過她?
見崔梓淇沉默,夏婉也適時給了顆甜棗。
她抬手摸摸崔梓淇的頭,笑著安慰:“乖,你不就是怪我給你喝了安眠藥嘛,我又不是害你,我是想讓你多休息一下,讓你不要來參加這勞什子黑拳賽的?!?p> 崔梓淇皺眉看她,似是在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