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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少別虐了,夫人被你叔叔帶走了

第八章 小時候?

  薄景初聲音帶著錯愕,連對薄今硯的尊重都忘在腦后。

  “又是她是想讓我回去使的手段吧?!?p>  “小叔叔,你和黎漾平時也沒交集吧,為什么答應(yīng)幫她騙我?他給了你什么?陪睡?”

  薄今硯瞇了瞇眼:“薄景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了,她慣會用手段,吃了薇薇的醋而已,小叔叔,不用理會她。”

  “幫我轉(zhuǎn)達她,這就是她傷害薇薇的代價,就這樣吧,我要陪薇薇看鯨魚了?!?p>  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腦勺。

  五年來,他一定信了,營造出的我和薄景初的生活幸福美滿。

  實際上確實一地雞毛,我都死了,他還在陪白月光看鯨魚。

  很不可思議吧。

  薄今硯頓了頓,將指間的煙,還是送進了嘴里。

  周圍沒有人了,似乎只剩下他,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

  我頓時愣住,

  孤傲的薄家繼承人,冷漠的L市太子爺薄今硯,他在哭,他竟然在,為我哭?

  難道他真的替我感到悲傷與不值得嗎?

  我想,我會一輩子記得這滴眼淚。

  薄景初真的沒有回來。

  薄今硯給我挑了個好時辰下葬,最后坐在我的墓旁邊,放了一束白玫瑰。

  他的助理遞上紙巾:“總裁,擦一下吧。”

  薄今硯制止了他:“無礙,你先回去吧,車鑰匙留下。”

  他的助理愣了下,微微嘆氣,還是將車鑰匙給了薄今硯,臨走時他像是有什么不甘一樣停下:“薄總,您為黎小姐默默付出這么多年也不說,現(xiàn)在人沒了你又為她操辦后事,而他老公呢,卻在國外陪別人度假!我真為您感到不值!”

  我猛的頓住。

  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默默為我付出?

  我迅速的想了這五年來我與他的所有交集,可是真的為數(shù)不多。

  可下雨時的及時車,生日時的帶著名字縮寫的煙火,生病時的花籃,漸漸的都變得奇怪起來。

  曾經(jīng)多少個失眠的夜,我都在想自己和薄景初的關(guān)系。

  多少次受不了的時候,都是被這些瞬間勸好,勸自己他還是有愛我的時候。

  若是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都不是他做的,那我這五年在堅持什么?

  我看著他英俊的臉,一層憂郁籠罩著他,下巴因為忙我的葬禮,長起了一圈胡須,生生增添了幾分魅力。

  這樣的人,難道會喜歡我?

  可不知為何,知道那些溫存的回憶是眼前之人給予時,內(nèi)心竟不反感,甚至有些隱隱期待。

  薄今硯沉聲制止:“別說了,事已至此,讓她安靜一會兒吧?!?p>  助理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咬了咬呀,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看著我半透明的身體,我就要消失了,不知道消失以后,我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

  薄今硯坐在那里,好久好久沒有動作。

  天色漸漸暗下來,他起身。

  我也連忙起身,圍著他:“你要走了?別走行不行,我也許就要消失了,你就是我見過的最后一個人,在陪陪我?!?p>  也許每個人生前對死這件事看的很開,想著無非就是失去思維,世界上少了一個人而已。

  我也這么想,活著的時候,我覺得死并不可怕,甚至有時候還想要一死解脫,可我被扔進了海,海水灌滿胸腔的恐懼,害怕,我至今都還記得。

  可沒想到,我沒死,變成了靈魂,他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慶幸。

  可現(xiàn)在明白過來,死亡,我要經(jīng)歷兩次。

  這個時候我開始害怕,害怕離開世界,害怕死后那些關(guān)心我的人怎么辦,他們會不會難過,這個世界忘了我怎么辦。

  我不能夠在吃飯睡覺,那些日常里煩不勝煩的瑣事,將變成永別。

  死,太可怕了,若重來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我落了淚,眼淚透明,看不到,可我空洞的心告訴我我很難過。

  薄今硯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我一時間忘了哭。

  他薄唇輕啟:“黎漾,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傻的人?!?p>  “本來看你過的幸福,你小時候夠苦了,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可現(xiàn)在,我后悔了,若我能多堅持一下,多爭取一下,你是不是就不會死?”

  我一頭霧水,我的小時候?他在說什么?

  可我越去想,我的身體就越透明。

  我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了。

  我努力的湊過去,卻只能看見他的嘴唇在動。

  他的眼尾染上了紅,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我一驚,連忙追上去:“別走!”

  可我被扯回原地。

  薄今硯還是走了,我在我的墓地旁枯坐一夜,想著他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們認識?我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

  我十五歲那年出過車禍,忘記了一部分記憶,難道是十五歲之前的記憶?

  如果是這樣,他為什么不找我相認?

  我想著想著,天色大亮,墓地來人了。

  我揉揉眼睛,身子又透明了不少,我好像要消失了。

  “黎漾?”

  聽見聲音,我抬頭看去,竟是薄景初。

  他的衣服皺皺巴巴的,眼底黑青一片,胡子也好久沒刮了。

  難道是程芊薇又喜歡這樣風(fēng)格?

  我無奈的聳聳肩。

  他在我的墓碑前站定,眼睛里都是不解。

  他不是在國外陪程芊薇嗎?怎么到我這里來了。

  “這...這不是真的吧,別開玩笑了。”

  他繞著墓碑來回看,似乎是在找人,找尋無果后,他站定。

  他拿出手機,撥通的我的電話,結(jié)果自然是沒人接,他就打了一遍又一遍。

  “黎漾,你不是玩失蹤玩綁架,就是想讓我回來陪你嗎?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人呢?”

  我人,我人早死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后,終于罷休,不再打了。

  可他卻扔掉手機,開始刨我的墳!

  我已經(jīng),連忙跑過去推他:“你有病啊,你刨我墳做什么?”

  我自然是拉不住他。

  但是有一雙手將他扯開,甩在一邊。

  “薄景初,你瘋了?”

  冷冽的嗓音,我猛的抬頭看,是薄今硯。

  薄景初失了神,拉著薄今硯的衣角:“小叔叔,黎漾是不是在你那里,你轉(zhuǎn)告她,我回來了,她別再裝了。”

  薄今硯冷冷的看著他:“你真是瘋了。”

  罵得好!

  我剛想拍手叫好,卻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年輕了,像天空飄去。

  不知因為什么,竟扭打在一起。

  兩道糾纏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說什么也聽不到了。

  我要消失了。

  我拼命的揮動手臂,可什么也抓不住,緊接著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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