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要謝就謝你的臉
門外燈光昏暗,我下意識的看向墻上的鐘,顯示著凌晨兩點。
這么晚了,我這是在哪里?借著昏暗的光,我能看出,自己在一個很大的家里,像一幢別墅,是誰的別墅呢?薄今硯的嗎?
走下樓,只見廚房里還亮著燈光,我沒穿鞋,此刻冰涼的大理石瓷磚有些冰腳,我停在樓梯上,用自己的小腿暖了一會。
我的手腳一年四季都經常涼,太過于久的話就會發(fā)麻,容易摔倒。
回暖一些了,我繼續(xù)向亮著光的地方走去。
廚房很大,是個開放式的,所以我一眼就看到餐廳的桌邊,坐著一個穿著家居服的男人,他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動不動。
薄今硯?
他怎么會在這?
我見過無數(shù)次他的背影,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撐著下巴,似乎睡著了,可為什么睡在這?
我猶豫了,猶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問個清楚。
我已經走到他身邊了,要不叫醒他?
但此時返回去還來得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原路返回,先去睡覺,天亮了再說。
可我邁開腳步的一瞬間,雙腿像是過電一般,已經麻了,失去了知覺,直直的朝著面前坐著的薄今硯摔去。
暗道一聲不好,眼疾手快的撐在椅子和桌子上,兩只手形成一個夾角,剛好把薄今硯圈在懷中。
我的心夸張的跳個不停,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我的鼻尖離薄今硯就只有五厘米!他的呼吸似乎還能打在我的臉上。
我吞了吞口水,看他沒醒來,松了口氣。
“你這是....”
沉悶又略帶著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猛的睜開眼睛,和薄今硯生生來了個對視。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他這張商界最帥的臉。
也許是因為困,他的眼睛微瞇,眼底染上了紅,雙眼皮也比平時明顯了不少。
即使是晚上,皮膚也細膩光滑,沒經過打理的頭發(fā)此刻耷拉在眼前,少了白日里的不近人情。
“我...我腿麻了?!蔽蚁乱庾R的小聲說。
他似乎也才反應過來,甩了甩手,托著我的肩膀將我扶了起來。
我站直后,又用自己的腿窩暖著自己的腳。
“不好意思,我腳經常會涼到沒知覺,所以剛剛摔倒冒犯你了?!?p> 薄今硯站在一邊,雙手環(huán)抱,睡眼惺忪的點了點頭:“嗯?!?p> “你怎么在這睡覺?”我覺得有些尷尬,只好繼續(xù)找著話題。
“阿姨休息了,鍋里還煮著粥。”
“什么粥???”我倒想看看是什么粥,值得薄今硯熬夜也要喝。
“沒什么,皮蛋瘦肉粥?!?p> 我啊了一聲,因為這也是我最喜歡喝的。
“怎么?”
“你去睡吧,我最會做這個了,我來做?!?p> 我說著,擼起袖子就走去通著電的鍋旁。
身后突然沒了聲音,我一回頭,薄今硯不見人影了,我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就繼續(xù)去煮粥了。
可沒過三分鐘,一雙棉拖鞋被扔在我腳邊。
“穿上?!?p> 他的聲音很冷,仍舊帶著毋庸置疑,這種氣場仿佛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我哦了一聲,穿上了拖鞋。
他也沒有阻止我做粥,而是坐在一邊等了起來。
氣氛一時間又尷尬起來,我只好繼續(xù)找話題:“那個...薄先生,我為什么會在這???”
“陳元清用了點東西和我交換,換我負責安頓你?!?p> “啊?”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心中暗自給陳元清畫上幾筆。
“你睡著了,我就叫司機直接把車開回家了,你的衣服都是阿姨換的?!?p> 我點點頭,恰好粥好了,就盛了兩碗,放在桌上。
“請用。”
我自顧自的吃起來,那頓晚飯就沒吃好如同嚼蠟,現(xiàn)在也真是餓的受不了了。
他卻坐在原地不動。
“您為什么不吃?我做這個粥很好吃的。”
他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粥:“這本來就是做給你的,你吃吧。”
做給我的?我震驚的頓住,
他看上去不是很想多聊的樣子,我便也沒在問下去,自顧自的喝起來。
喝完粥,我想收碗筷,去端他面前的粥時,卻被他伸手攔住。
“這個我自己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p> 他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粥,就想看見了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
我看了眼墻上的鐘,已經快凌晨四點了,便也沒說什么,哦了一聲就轉身上樓。
拐角時,我看見薄今硯拿起了勺子,將一口粥送進嘴里,然后坐著,遲遲未動。
我困的眼睛都睜不開,就沒在想,回了房間。
第二天醒來,窗簾遮光效果太好,房間里還是黑的,我一時有些不辯時間。
想起自己還在別人家,賴床不好,就趕忙起床,先去拉開了窗簾,一瞬間,陽光灑滿全屋。
我閉了閉眼睛,很久才睜開,只是看這日頭,恐怕有個十點鐘了。
心虛的走出房間,外面也靜悄悄的。
連一個傭人都沒有,我連詢問我的衣服我的東西都去哪里的人都找不到,剛想回房間呆著,就聽身后一道聲音幽幽響起:“醒了?”
我猛的回頭,還真是薄今硯。
他今天怎么沒去公司,他不是工作狂魔嗎?一年365天沒一天休息過的傳奇總裁。
今天怎么在家了?
“薄先生,你沒去上班???”
“比起上班,我現(xiàn)在又更重要的事要查?!?p> 我哦了一聲:“那我...現(xiàn)在離開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我,良久:“家里阿姨今天放假了,你如果沒事的話,幫忙打掃一下?!?p> 他的家這么干凈,哪用打掃???他不會是為了讓我有個睡覺的地方吧?
不會的不會的,我在想什么,先不說他的身份,我都死過一次了,再也不能這么輕易的相信別人了。
我點了點頭:“好?!?p> 薄今硯轉身要走,我還是叫住他:“薄先生,這幾天,謝謝你?!?p> 無論怎樣,他收留我都是一個事實,更何況了解過后,他好像和薄景初不太一樣。
并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冷漠無情,畢竟我是見過真正冷漠的人的。
薄今硯沒有回過身來,只是站定:“要謝就謝你的臉吧?!?p> 說完,他回了房間,房間門關上,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謝我的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