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隨便咬
裴淮野面色陰郁,他把橘子罐頭放進牛車里,冷著臉回村。
第二日袁廣找裴淮野匯報工作,看到桌上的罐頭打趣,“上校,怎么還放著呢,咋不拿去送給蘇芊芊?”
裴淮野幾乎一夜沒睡,眼下一片青色。
他沉聲道:“你幫我打聽下村里人是不是在背后說蘇芊芊壞話了?”
一整晚,裴淮野腦子里都是心上人生氣的模樣,那個冰冷嫌棄的眼神幾乎要把他刺穿,那種眼神他曾在裴家看過無數(shù)次。
他昨晚多次從夢中驚醒,心痛得無法喘氣。
袁廣去田里找到戴小紅打聽有沒有人欺負蘇芊芊。
戴小紅坐在樹下直搖頭,“沒人敢欺負她!”
參謀長的女兒誰敢惹。
袁廣放下水壺,“那就好,對了,蘇清月還欺負過你沒?”
戴小紅一愣,“蘇清月?她怎么會欺負我?!我們交集不多,她好像住村尾吧?!?p> 袁廣撓撓頭,“啥意思?她不是知青嗎?你們不是天天見?她不住知青院咋住村尾?”
戴小紅一下子反應過來,“啊!袁同志!其實,火車上欺負我的人不是蘇清月是蘇芊芊。”
戴小紅指著遠處勞作的蘇芊芊,“你看,就是她!她當時故意說自己名字叫蘇清月?!?p> 袁廣望過去,“對!她就是火車上那個短頭發(fā)女知青!你是說她才叫蘇芊芊?!”
戴小紅放低聲音道:“對呀,她那么蠻橫,沒人敢欺負她的。而且她還在背后說裴淮野壞話,說他配不上自己呢?!?p> 袁廣蹭一下站起來!
背后冷汗直冒!
“戴知青謝謝你,我先走了!”
他邊跑邊想,自己和裴上校都搞錯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兒!
袁廣氣喘吁吁跑到裴淮野家里,把戴小紅的話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裴淮野瞳孔驟鎖,神色如深水寒潭,“你是說我搞錯了名字?!當初吉普車里的姑娘名字叫蘇清月?火車上的蠻橫知青叫蘇芊芊?”
袁廣點點頭,“所以你前幾次把罐頭送到知青院,完全搞錯了!”
裴淮野像一只受驚的野豹撒腿就跑,風呼呼刮在臉上,他一想到蘇清月因自己受的種種委屈,心臟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止不住的窒息和憋悶。
而且這種難受還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啪!裴淮野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找到村尾蘇家,蘇明強一家都下地了,家里大門鎖著。
他又跑到田里搜尋那一抹倩影,四處無人,又不好冒然問她的家人。
無法,他找到向建明解釋原委,“向隊長,上次的事兒我搞錯了!
我以為蘇清月名字叫蘇芊芊,所以才讓你給她安排輕松活兒,以后恢復原樣?!?p> “還有,蘇清月是個善良大方美麗可愛的好姑娘。我明兒就把野豬交給你,把她的活兒安排輕松一些?!?p> 向隊長摸著下巴反應了半天,“我就說奇了怪了?!?p> 他笑著搖頭,“你小子真是的,名字都能搞錯!還有人家蘇清月不用掙工分,都去紅旗供銷社上班好幾天了?!?p> 裴淮野邁開的腳步再一次頓在原地,臉色冰冷的可怕。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蘇清月知之甚少,他都沒有好好了解過她。
全憑自己所謂的一腔愛意自以為是想錯、做錯了不少事。
裴淮野黑眸暗沉,他胡亂擦一把臉上汗水,又火急火燎架著牛車趕去縣城的紅旗供銷社。
袁廣坐在牛車上胃都要被顛出來,“頭兒,咱慢一點,別把牛累壞了呀!”
裴淮野置若罔聞,繼續(xù)甩起鞭子催著牛趕路,平時一個小時的路程,今天硬是半個小時就到縣城了。
袁廣還沒有起身,裴淮野就把鞭子扔過去,“我去找人,你存下牛車!”
裴淮野三兩步狂奔到供銷社門口,一眼就看到第三個檔口的蘇清月。
她身穿淺藍色碎花布拉吉,掐腰設計更顯得腰細臀圓身材窈窕。優(yōu)美的天鵝頸雪白柔膩,胳膊和小腿露出的皮膚凝脂般光滑水嫩,幾縷發(fā)絲散在小巧的耳旁,增添了一絲別樣風采。
蘇清月有一雙美麗的桃花眼,平時溫潤明亮,此刻笑起來跟顧客說話時靈動親和,美麗大方。
排隊的顧客無論男女老少都被她深深吸引,有的人都結(jié)完賬還要回過頭去多看幾眼。
裴淮野站在門口,望妻石一般癡癡望著蘇清月工作,緊張不安的神情慢慢放松下來。
“同志,這匹布的花色其實很襯你,你眼睛大皮膚白,買回去做列寧裝或者布拉吉,都合適呢!”
“你這嘴太甜啦,那我再加兩尺布?!?p> “同志,歡迎您再來!”
蘇清月?lián)P起笑臉送走顧客,眼神掃到門口的裴淮野時一下子冷了下來。
她假裝無事發(fā)生,繼續(xù)回神工作。
裴淮野深吸一口氣,去柜臺買了六瓶罐頭,排在第三個檔口。
蘇清月抿緊紅唇,兇巴巴道:“一共六塊,加一張罐頭票。”
裴淮野掏了錢票,蘇清月低頭把東西裝進網(wǎng)兜遞給裴淮野。
裴淮野把網(wǎng)兜推了過去,“這是送給你的?!?p> 蘇清月美目兇狠小臉嚴肅,“裴同志,請不要打擾我工作!”
裴淮野斂住眼中的情緒,提著網(wǎng)兜退到供銷社門口,默默看著蘇清月工作。
蘇清月被看了一下午,渾身不自在。
她一下班就往車站走,小臉繃緊面無表情,裴淮野跟上去攔住人,他喉頭滾動艱難開口,“清月,對不起,你聽我解釋下?!?p> 蘇清月蹙著秀眉,冷冰冰開口,“我跟你之間沒什么好解釋的!”
路人紛紛投來好奇八卦的目光,裴淮野擋住那些不善的視線,緊緊跟在蘇清月身后。
眼看馬上到車站,裴淮野一下子把人拉到了無人的小巷子里。
他圈住人不讓她走,蘇清月抬眸被他那副兇狠的模樣嚇到了。
一股積攢已久的委屈和難過頓時從心中涌出,她鼻子一酸兩行熱淚順著柔嫩的臉頰往下滑。
裴淮野不知所措,掏出手帕笨手笨腳給她擦淚。
蘇清月腦袋一偏故意躲開,她小嘴一癟眼淚啪塔啪塔往下落,“你、你欺負人?!?p> 裴淮野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心像被人打了一拳,悶悶的特別難受。
他赤紅著眼道歉,聲音盡量放得溫柔,“對不起清月,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首都一別我們好不容易相遇,我在郵局門口聽到你問有沒有蘇芊芊的包裹,就以為你叫蘇芊芊。
我該死,沒有主動問你的名字,我太自以為是了!
前幾天出任務回來找不到你人,我就把罐頭送到了知青院轉(zhuǎn)交蘇芊芊。
所以這是個誤會!
我從頭到尾只想給你送罐頭、送野雞!
對不起清月,我是個蠢貨,是個混蛋!”
裴淮野說完牽起蘇清月的手往自己臉上拍,“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
蘇清月聽完整個人呆住了,她秀眉緊蹙,“蘇芊芊跟你一個村的,你怎么會不認識?”
“蘇芊芊以前在村里叫蘇清芊,我沒往一處想。
我人緣不好從不主動跟女同志打招呼,真的沒正眼看過她。
罐頭都是讓人轉(zhuǎn)交的,我要是見了面知道不是你,肯定不會送!”
名字的事兒蘇清月知道,她也是得知真實身份之后把名字從‘蘇月月’改回‘蘇清月’的。
裴淮野見蘇清月情緒穩(wěn)定了,這才小心翼翼用指腹幫她擦淚。
蘇清月萬萬沒想到竟是搞錯名字導致這樣的誤會,她瞪著裴淮野悶悶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她鼻頭眼眶都泛著紅,輕飄飄瞪人的模樣顯得可愛又可憐。
裴淮野心癢難耐,一把人抱在懷里。
他摸著蘇清月的頭發(fā)耐著性子說:“袁廣可以作證,我回村就把罐頭和野雞要回來!”
蘇清月四處張望心都跳到嗓子眼,她掙脫不了這個懷抱,只好張開小嘴氣呼呼咬住了裴淮野的手臂。
裴淮野吃痛悶哼一聲,貝齒的力度變松懈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柔軟濕滑觸覺。
一瞬間仿佛火焰在四處蔓延。裴淮野繃緊小臂肌肉,嗓音喑啞道:“夠不夠?不夠再用力點?!?
赴春奔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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