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個關(guān)心我死活的人竟是他
誰受益,誰承擔。
我那次意外流產(chǎn),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藍知苑。
畢竟當時肚子里懷的是我和傅安恒的孩子,藍知苑恨不得我胎死腹中,最好連我本人都去死。
只是我命大,剛好那天沒什么胃口,東西吃得少,加上搶救及時,僥幸撿回一條小命。
在我準備去進一步了解滑胎原因的時候,卻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攔著,最后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在我第二次離家出走之后,住院安胎期間,每日以淚洗臉,腦海里不停閃現(xiàn)他們在車里偷情的畫面。
本以為傅安恒會心懷愧疚向我道歉,然而事與愿違,他遲遲沒出現(xiàn),像個鴕鳥似的躲到一邊,結(jié)果等來的卻只有藍知苑一人。
她坐在我的病床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跟我訴說著她和傅安恒七年的愛情長跑,還有我突然“空降”,把本來屬于她的傅太太位置給截胡的事。
是我的出現(xiàn),讓藍知苑嫁給傅安恒的夢想落空,我能理解她對我有恨。
或許早在我嫁給傅安恒那天開始,藍知苑就把我當成了敵人,在她的妖言媚語下,傅安恒逐漸堅定愛她的心。
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
后來我才知道,藍知苑仗著自己和傅安恒轟轟烈烈的初戀,仗著傅家人對她的認可,她一直都能出入傅家老宅,就像自家人一樣來去自由。
是我后知后覺,傻得可以,竟然被瞞了那么久。
現(xiàn)在想來,這一切都是藍知苑在幕后操控,也只有她才有動機和機會。
我從來不是那種稀罕別人東西的人,這樁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江家那樣的家庭,我沒有自主選擇婚姻的自由,如果有人早點告訴我,絕對不會同意嫁給傅安恒,就不會發(fā)生后面那些事情了。
可惜,現(xiàn)實沒有后悔藥賣。
在藍知苑告訴我這一切后,我曾經(jīng)想把未出生的孩子打掉,因為害怕孩子不受待見,也害怕自己被孩子捆綁在這段三人行的婚姻里。
然而,我的媽媽跪在地上哀求我不要沖動,如果沒有這個孩子,這段婚姻就保不住了,那么傅家也不會再對江家提供支持,江家再也不可能東山再起了。
媽媽這一跪,我就心軟了。
我知道家里的狀況一直不好,如果不是因為嫁到傅家,江氏早就破產(chǎn),家人都淪落街頭了。
或許是家族使命在召喚,加上孩子已經(jīng)很大,沒有傅安恒簽字同意,醫(yī)生不可能給我做引產(chǎn)手術(shù),所以我又一次忍了,拿我的婚姻幸福去換家族的振作。
只是,我沒想到自己再一次做錯了。
驀地,一道關(guān)門聲瞬間將我拉回到現(xiàn)實。
我恍惚回神,這才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回到傅家老宅,停在院子里,傅安恒和藍知苑下車走回大廳。
婆婆朝傅安恒身后掃了一眼,頓時擰了擰眉心,臉上流露出一抹失落的神色,“江顏沒回來?”
傅安恒聳了聳肩膀,“再等兩天吧?!?p> 聞聲,婆婆臉色鐵青,厲聲道,“我能等,寶寶不能等,沒得喝母乳,只能喝牛奶,都不知道要被那些親戚笑話多久,你也真是的,連個老婆都管不好?!?p> 聽到這話,傅安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汲了一口氣,淡聲說,“我再聯(lián)絡(luò)下。”
只見他掏出手機,又打了一次我的電話,仍然收到已關(guān)機的語音提醒后,他的劍眉肉眼可見地皺了起來。
接著,他打開微信,我一眼就看到了置頂?shù)娜耸撬{知苑,他將她的備注改成了知苑寶貝,而我的對話框則不知道在哪。
看著他往下翻了快一分鐘,終于翻到我的對話框了。
最后一條信息還停留在一星期前,我擔心突然生產(chǎn)沒人在身邊,不得不催他回家,不過他沒有馬上回,而是第二天下午冷冷回了個“嗯”字。
自打我第二次離家出走妥協(xié)后,傅安恒變得明目張膽,不僅把藍知苑對話框置頂,還直接搬出去住,表面上是聲稱自己一個人住公寓,實際上我知道他把她帶回了公寓,金屋藏嬌了。
不過那時,我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降溫,心里只想著生下孩子,穩(wěn)固好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只要他同意回家,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忍了。
只見傅安恒先是快速敲擊屏幕,發(fā)了一條文字信息。
【你別鬧了,快回家,寶寶要喝奶?!?p> 他到現(xiàn)在還認為我在鬧,果然警局是白去了,警察苦口婆心的勸道也沒說了。
當然,他不可能等得到我的回復,不耐煩地來回踱步,最終一臉不悅地按下語音鍵,發(fā)了一條語音信息,“鬧夠了沒?你還要鬧多久,今天大家伙都在,你別不識抬舉,只要你回來,鬧到警局的事我就原諒你?!?p> 什么?
傅安恒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在責備我的行為,還頗為大方地提出原諒我的想法。
我死了,還要得到他的原諒?
可笑!他怎么不想想我會不會原諒他呢?
約莫過了一分鐘,傅安恒還是沒等到我的回復,不耐煩的神色越發(fā)明顯,他的指腹來回摩挲手機屏幕,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月嫂又過來追問母乳的事,“二少爺,寶寶兩小時喝一次奶,二少奶奶還沒回來的話,待會我只能再給她喂牛奶了?!?p> 傅安恒斜睨了月嫂一眼,兩頰閃過一絲怒意,眸子透著駭人的光,“別催了,她不回來我能怎么辦,喂牛奶就喂牛奶唄。”
月嫂一聽,意識到他正在氣焰上,連忙閉嘴,抱著寶寶離開。
倏然,有人說了句,“大少爺回來了!”
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廳瞬間冷靜下來,賓客們不約而同看向大門。
一位身穿藏藍色西服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他身形頎長,寬肩窄腰,眼眸深邃,鼻梁直挺,有一張大自然精心雕琢的面孔,旁邊跟著四個隨從,周身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氣息。
“哥,你……你怎么回來了?”
見狀,傅安恒瞪大雙眸,一臉震驚地看著傅翰宇。
傅翰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你去警局,沒把江顏帶回來,沒什么話要說嗎?”
萬萬沒想到,第一個關(guān)心我死活的人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