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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和離了?孤還忍耐什么

惡語

  深藍綢布覆蓋著的轎攆里,靜謐異常,只用風吹過窗布的聲音偶爾響起,謝溪和溫念沉默著對視著,過了良久良久,謝溪才又艱澀的出聲:“我不同意,溫念,我說你怎么這么著急與我和離,原來是早就和謝垚商量好了,對嗎?”

  “你們到時候演了好大一出戲,倒是難得找來那么多的人來陪你們,去金陵?你倒是敢想!”

  “我說過我會與你和離的,你們又何必這般按捺不住,想出這些說法來騙我,何苦來哉?”

  話一開口便一句接著一句,止不住一般,溫念聽得一頭霧水,又被他刻薄的話語也刺激出了火氣:“你到底再說什么?什么騙你,什么謀劃,我只不過陪著江木楠去一趟金陵罷了!”

  溫念因怒氣而有些氣息不穩(wěn),頭頂?shù)陌l(fā)簪因著生氣而晃動著,一下一下,因著夜色,謝溪看不真切那個發(fā)簪的具體樣式,但隱隱綽綽像是宮內的樣式。

  而他自己并沒有給溫念過宮內的發(fā)簪。

  那這發(fā)簪是誰給的,幾乎都是不言而喻了。

  發(fā)簪一步一搖的晃著,明明滅滅的夜色之中,謝溪覺得自己似乎只能看見發(fā)簪被黯淡燭火映出來的微光,和溫念因為怒意而格外明亮的眸子。

  他突然想起來上一世,他和溫念的第一次爭吵,是在謝垚被問斬的三日后,那時的溫念得知謝垚被斬首,雖未表現(xiàn)出十分難過,卻也因此消沉了好幾日,他當時心中也帶著對溫念的氣,再再一次在長春宮內看見溫念無甚笑顏的臉后,他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你到底在難過些什么?”

  “你要當真如此在乎謝垚,當日又何必強嫁與我?!?p>  “這般朝秦暮楚,看著讓人生氣?!?p>  溫念當時是什么反應呢,他想起來了,當時溫念聽到之后,很詫異的抬起頭,似乎是聽到什么讓她感到震驚又生氣的話,眼眶中的晶瑩的淚瞬間聚滿:“你當真如此覺得?”

  “在你心底,我便是這樣的人。”

  “你,你,你。”

  那時溫念一下說了三個你,后來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只是靜默的對著他坐著,眼中帶著要掉不掉的淚。

  而他看到溫念的反應,頗覺自己說的對,一轉身,甩袖走了。

  后來仔細想想,那時溫念與他成親之后第一次對他的話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滿,先前不管他說出多重,溫念總能笑笑,而后一笑了之,再過幾天,便又能帶著她親手制作的糕點上門找他,去討他開心。

  可那次之后卻沒有,溫念一連數(shù)月也沒去找他,還是他最后,以祭祀為名,去長春宮找的溫念。

  細細想來,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也是從那時起,便越來越深的。

  謝溪覺得溫念總是因為謝垚失控,上輩子如此,這輩子亦然,前世今生之時一時疊在一起,他又想起今日在溫府之時,謝垚的所作所為和那句知道他與溫念正在和離的消息。

  幡然的怒意涌上心頭,他冷笑著:“是不是騙我,你心中自然自有定奪?!?p>  “你這般急著去金陵,不就是為了去找謝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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