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憑什么相信你?!标惱^紅在電話那頭笑笑,“現(xiàn)在葉廣文跟死了沒區(qū)別,而你手里除了一個周轉不濟的破公司,還有什么?”
“所以,你一定要我爸爸死?”葉疏桐半垂眼睫顫了顫,說話時隨手按下錄音鍵。
“哈哈哈,當然。他不死我怎么拿的到遺產,再說,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死又能怎樣?!?p> 陳繼紅的囂張與歹毒徹底刺痛葉疏桐的心。
那番言論落地,葉疏桐心疼無以復加,凝眉強忍著喉間哽咽,“二叔不會讓你為所欲為?!?p> “你說葉廣利?”陳繼紅笑完她天真,還“嘖嘖”兩聲道:“他現(xiàn)在就在我旁邊,你要和他敘敘親情?”
葉疏桐聞言,本就低落心情飛速墜落谷底,緊緊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強忍著失聲痛哭的悲痛情緒,內心幾度浪濤翻涌,目光透過車窗望向空曠的機場,眼淚很快模糊了視線。
果然,陳繼紅是葉廣利請回來的。
兩人之間達成了什么腌臜交易,現(xiàn)在還不好說。
但,按照她對葉廣利和陳繼紅的了解。
兩人恐怕只是表面達成合作,內里各自有多少個心眼子,還不好說。
所以,與其跟他們一個個周旋,不如把矛頭對準始作俑者,讓葉廣利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捏著電話,沉寂片刻,葉疏桐思慮再三道:“你讓二叔接電話?!?p> 說話同時,葉疏桐轉過身來,滿臉淚痕看著霍廷霄那張冷漠的臉。
緩緩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抬手捂住話筒,“霍廷霄,如果我接受你的提議,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有這個資格?”霍廷霄唇邊有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一句語氣輕慢的反問,像一根冰棱從天而降,直直插在葉疏桐的命門,溫熱的體溫隨著冰棱的融化而冰冷。
心口也冷。
愣了半晌,葉疏桐主動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柔聲,“求你?!?p> 沁涼的指尖觸及溫暖干燥的掌心,心臟不自覺顫動一下。
這樣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盈盈目光如緩緩流水,慢慢爬上他的臉頰,營造出一種楚楚可憐的破碎感,“幫幫我,好不好?”
“哼。”霍廷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在自己掌心白皙柔荑上,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唇邊彎出一抹譏誚。
“葉小姐,這個年齡早不適合扮嬌弱了?!?p> 音落,霍廷霄抬眼睨她,“想讓我?guī)湍?,最好想點別的辦法。”
看著眼前比五年前更加帥氣的臉,葉疏桐眨動眼睛,帶動卷翹睫毛根部淚花微顫。
勾起他黑眸里一池漣漪。
兩人對視僅一秒,電話那頭傳來葉廣利的聲音。
“大侄女,回來沒有,要不要我派司機去機場接你?”
“二叔,我決定暫時不回?!彼o緊捏著霍廷霄的手,“爸爸就先拜托給您?!?p> 話音落地,電話那頭突然啞火一般沒了生息,好半晌才發(fā)出靈魂拷問,“你不管你爸死活了?”
“二叔是我爸的親兄弟,我相信您不會和陳繼紅同流合污,害他性命。”
話雖是這么說,葉疏桐心里還是砰砰直跳,她在賭。
不是賭葉廣利與父親之間的兄弟情義。
而是,賭他的最終目的是和她猜想的一樣。
他只是不想失去對她的控制。
請陳繼紅回來,也是為了能更好的牽制她而已。
果然,她賭對了。
他說:“我可不想背負弒兄的罪名,不過別人想做什么,我可管不了。”
言畢,葉疏桐就聽見葉廣利要把手機還給陳繼紅。
“且慢,”葉疏桐心一橫,挪動身體靠近霍廷霄,同時捏著霍廷霄的手始終沒松開,“二叔,我還有話說?!?p> “你不回來,我倆就沒什么可說的,再說,你爸的事兒自有你繼母做主,我今兒也只是盡兄弟情分,過來看看而已?!?p> 一邊聽電話那頭說話,葉疏桐一邊探身過去,撅起冷艷紅唇往霍廷霄臉上湊。
“葉小姐,玩兒挺花?”霍廷霄頭一偏,輕松避開葉疏桐獻吻。
還無情嘲諷一番。
“大侄女,你在聽嗎?”葉廣利聽見電話里有耳熟的男聲,眉頭緊皺,“你在和誰說話?”
“哼?!比~疏桐內心冷哼一聲,她知道以葉廣利的精明,一定能聽出這是誰的聲音。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葉疏桐再次主動向霍廷霄獻吻,這次目標是他的唇。
她知道他會避開,也就沒太強求,只是眼底滑過一抹傷痛,“霍廷霄,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幫我?”
“霍……”霍字音節(jié)還沒說完,葉廣利就將剩下的字眼吞了回去,再開口似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怎么……”
那邊話還沒說完,霍廷霄就替她按下結束通話,展臂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撈到自己腿上坐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雙臂環(huán)住她的纖腰,一張冷臉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眼底怒火熊熊燃燒。
坐在他腿上,雖不自在,她卻沒有抵抗,而是小女人似的順從他的蠻橫霸道。
腦子里卻想的是,葉廣利知道她跟霍廷霄重新接觸后,是會采取極端手段,還是會投鼠忌器。
她猜,是后者。
畢竟,以霍廷霄今時今日的地位,和享譽京港的雷霆手腕,葉廣利即便巴結不上,也不會輕易來碰他的老虎須。
然而,正當葉疏桐腦內風暴強烈時,鼻腔突然鉆進一陣熟悉的合歡花香氣。
霍廷霄有睡眠障礙,合歡花有助眠安神之效。
接著,不等她反應過來,霍廷霄鋪天蓋地的吻就席卷過來。
霍廷霄有力的臂膀扣住她的腰身,用盡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的力氣,發(fā)狠吻著她的唇。
只是,如此激烈的吻,不到三秒便停了下來。
“……你。”她臉頰微紅,氣息不穩(wěn)且眼帶淚花看著他。
米白色針織衫領口凌亂,胸脯起伏時,有什么若隱若現(xiàn)。
口紅也花了。
就連沉寂五年的身體,也在剛才那個吻中輕易被喚醒。
而如此狼狽的她,卻倒映在霍廷霄充滿嘲諷的眸子里。
他一臉戲謔看著喘息不勻的她,修長手指在她臉頰刮了刮,哂然一笑道:“求我?guī)兔?,就要付出代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