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還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一夜歡愛,滿屋旎旎。
空氣中彌漫著不可言喻的氣息。
還有女人細微的喘息聲。
池宴洲已經(jīng)一周沒回家了,昨晚他滿身酒氣把所有的性欲發(fā)泄到了許霧身上。
這一晚,用完了所有的套子。
等許霧回過神時,池宴洲已經(jīng)穿戴整齊,站在床邊,背對著她。
房間昏暗,他半闔下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彌散的煙霧里。
池宴洲一到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抽煙,許霧知道他這是后悔了。
如果沒有醉酒,他是不會碰自己的。
此時的許霧赤裸著身體,她有些羞恥,伸出想要扯被子,以此蓋住自己凌亂的下身。
驀然間,下身一陣刺痛傳來,疼得許霧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聲響驚動了池宴洲,他轉(zhuǎn)身,睨了許霧一眼,一副上位者姿態(tài)。
許霧對上他的視線,蔥白的手指攥緊了床單,“池先生,你能……”
一晚的翻云覆雨,許霧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已經(jīng)啞了。
池宴洲這才舍得把目光放在許霧身上,眸底多了幾分譏諷。
“怎么?還想要?你就這么欲求不滿嗎?”
字字誅心。
他們本就是夫妻,不要說一晚上做兩三次了,就算七八次也不犯法。陸辭宴此時譏諷的語氣是把自己當成饑渴的情人了。
或許她連情人都算不上,至少金主對情人還有情。
她對池宴洲而言,恐怕只是個泄欲工具。
許霧咽下了心酸,盡管嗓子啞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還是倔強地說了句,“對,我就是欲求不滿。”
池宴洲熄滅了煙,粗魯?shù)匕言S霧按在了身下。
二十八歲的池宴洲精力旺盛,大早上興致也頗高,沒有套子的束縛,他的攻勢更加迅猛。
沒有任何前奏,直接橫沖直撞。
許霧知道他這是在懲罰自己,下身的撕扯感攻擊著神經(jīng),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只是她越忍,池宴洲越粗魯。
不知過了多久,許霧徹底昏死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許霧是被煙味嗆醒的。
池宴池穿戴整齊,坐在床邊,滿地都是煙頭。
就跟她睡了兩次,就抽了這么多煙。
看來是真的心煩。
許霧咽下心中的苦澀,強扯出一抹笑容,自我安慰著。
最起碼,池宴洲泄欲完沒有一走了之,不是嗎?
“記得買藥?!蹦腥耸桦x冷漠的嗓音打亂了她的思緒,“你還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原來特意留下來是為了告訴她這個啊。
許霧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池宴洲似乎不滿意她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怎么?感到委屈了?你別忘了,你可是殺人犯,我的孩子的母親絕對不可能是個殺人犯?!?p> 或許是恨自己睡了她,想找個發(fā)泄口,這是他頭一次對許霧說這么多話。
許霧斂眸,心灰意冷地開口,“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買。”
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實在沒力氣。
聽到她確切的回答后,池宴洲這才起身朝外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許霧才微微嘆息,腦海里閃過池宴洲說得話。
又是殺人犯三個字,盡管她解釋過很多次了,但池宴洲依舊不信自己。
在許霧恍惚之際,一陣突兀的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池宴洲的手機。
許霧強忍著疼痛起身去拿手機,看到屏幕上閃爍著“晚清”兩個字。
溫晚清。
當紅一線女星。
一個身姿輕盈,長發(fā)如瀑,垂至腰間,眼眸含情脈脈,仿佛能滴出水來,一顰一笑皆顯溫婉和雅致的女人。
粉絲給她冠名,溫柔的代名詞。
溫晚清是那種讓人看了保護欲爆棚的女人,池宴洲就是其中之一。
據(jù)傭人所說,池宴洲和溫晚清是青梅竹馬,池溫兩家更是世交。在淮城所有人眼中,池宴洲和溫晚清就是典型的金童玉女,兩人遲早會結(jié)婚。
電話鈴聲還在響著,許霧盯著屏幕里的“晚清”二字,心中有些苦澀。
叫得可真親密啊。
她和池宴洲結(jié)婚三年了,說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在這僅有的幾次談話中,他總是連名帶姓地喊自己。
驀然間,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拿走手機按下了接聽鍵,溫柔地喊了聲“晚清”
池宴洲每次面對她的時候,眉頭總是緊繃著,就連在行房事的時候也沒舒展半分。
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身上的寒氣都散了幾分,緊繃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許霧胸口像被一只大手扼制住了心臟,疼得她喘不過氣。
“宴洲,我好像感冒了,你能……”
電話那頭傳來虛弱的聲音。
許霧對溫晚清的聲音格外敏感,再加上池宴洲并不屑于避開自己去接其他女人的電話,溫晚清的求救,她聽得一清二楚。
“看過醫(yī)生了嗎?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背匮缰弈樕浅ky看,拿著手機疾步離開。
許霧攥著手掌心,鼓起勇氣,“池先生,我下面疼得厲害,你能送我去醫(yī)院嗎?”
她這人面子薄,為了讓池宴洲留下,現(xiàn)在連面子也不要了。
池宴洲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著許霧。
許霧見他回頭,嘴角微微上揚。
“許霧,你害死了楹楹不甘心,現(xiàn)在還要害死晚清嗎?”提起池楹,池宴洲眸底染上幾分猩紅。
池楹是池宴洲一母同胞的妹妹,二人關(guān)系非常好。
三年前,池老夫人因為介意溫晚清的職業(yè),一氣之下逼著池宴洲娶了許霧。
池楹和溫晚清關(guān)系非常好,她認為是許霧搶了溫晚清的位置,所以自從許霧進門那天起,池楹就沒少為難她。
許霧性子軟,硬生生咽下了這些委屈。
本以為退一步海闊天空,但誰知,池楹在自己生日宴那天意外落水,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卻至今昏迷不醒。
而平時一聲不吭的許霧就成了人人喊打的殺人犯。
許霧死死地攥著手掌心,想要解釋,但怎么都開不了口。
池宴洲不信她,再怎么解釋也是多余。
“宴洲,你是有事嗎?如果忙的話就不用來看我了?!睖赝砬弩w貼地開口。
池宴洲望向手機,眉峰的狠厲少了幾分,“沒事,安心等我。”
“砰”的一聲,池宴洲摔門離開。
偌大的房間只剩她一個,許霧實在沒有力氣了,癱坐在地上。
她沒殺人,所有人都不信她。
就連和她同床共枕三年的池宴洲也不信她。
一股苦澀感從心口襲來,像是被一塊布堵住了喉嚨,哽咽得說不出話。
她的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緊緊地咬緊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眼淚無聲地順著眼角滑落。
許霧抬起手臂,機械性地擦拭著眼淚。
三年了,她還是沒能捂熱池宴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