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池宴洲,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林琛喊了一句。
許霧下意識回頭,驀然間,與池宴洲的視線相對。
此刻的他,黑著個(gè)臉。
墨色的眸子就這么定定地看著她。
許霧攥著衣角,垂眸不敢看他。
池宴洲向她走來,骨節(jié)分明的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許霧身體一顫。
驀然間,他捏著她的肩膀,幽幽地開口,“你是寡婦,我算什么?”
許霧抿了抿唇,抬眸望著他,弱弱地開口,“算寡婦的老公?!?p> “可以嗎?”
池宴洲:“……”
池宴洲嘴角一抽,加大了捏她肩膀的力度。
“疼。”
許霧怕疼,忍不住出聲。
池宴洲微愣,手微微一松。
頃刻間,目光落在警員身上,眉宇間染上幾分狠厲。
“你打她了?”
他的臉色驟變,慢慢抬眼,漆黑的眸中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黑氣。
語氣冷得要命。
警員沒見過池宴洲,但還是被他身上的氣勢所震懾,訕訕地開口,“不是你捏了她,她才喊疼的嗎?”
一旁的林?。骸啊?p> 池宴洲臉色鐵青。
林琛輕咳一聲,連忙開口,“我家總裁問得是夫人臉上的傷?!?p> 警員雙眸微閃。
劉靜和局長有交情,他要是把她供出去了,肯定在這待不下去了。
“她犯了故意傷害罪,我只不過是……”警員沒有正面回答,直接把責(zé)任退到了許霧身上。
“砰”
池宴洲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勾了勾唇,嘴角淬著幾分狠厲,“故意傷害罪?”
“這才是故意傷害罪?!?p> 池宴洲睨了他一眼,隨即挽了挽袖口。
許霧被他這架勢嚇一跳,連忙伸出手拽住了他,沖著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池宴洲,不要。”
她確實(shí)是動(dòng)了手,不想把他扯進(jìn)來。
池宴洲望著她眸子一暗,片刻后,錯(cuò)開了視線,甩開了她的手,“怕什么?慫貨?!?p> 許霧斂眸,心微微一沉。
她有什么身份勸他呢?
只不過自討沒趣罷了。
“天塌下來,我頂著?!背匮缰掾嚾怀雎?。
許霧一怔,望著他的背影,攥緊了衣角。
后來,林琛留在里面處理了。
池宴洲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許霧跟在他身后。
驀然,他突然停了下來。
許霧及時(shí)剎住了車。
“你動(dòng)手了?”他淡淡地開口。
許霧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p> 池宴洲蹙眉,“蠢貨。”
“就你那小身板能抗幾下?”
許霧聽后,不服氣了,“你是沒看到她那副模樣,臉腫得跟個(gè)豬頭一樣,口紅花了一臉。”
“我還拽她頭發(fā)了?!?p> “她居然說什么我不講武德,打架呢,誰還管什么武不武德的?”
“是她太蠢…”
許霧一想到劉靜那模樣,心里就解氣,手舞足蹈地講述著。
驀然間,她抬眸,對上池宴洲的視線。
只見他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許霧睫毛輕顫,攥緊了衣角,弱弱地開口,“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池宴洲回神,別開了她的視線,沒好氣地開口,“絮絮叨叨的,啰嗦?!?p> 許霧垂眸,“不好意思,我不說了?!?p> 她太高興樂趣,一時(shí)忘了池宴洲討厭自己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林琛這時(shí)候出來了。
“林特助,你們怎么會知道我在警局?。俊痹S霧出聲詢問。
林琛把看向池宴洲見他臉色沒什么變化后才開口。
“您之前直播,總裁讓我關(guān)注你…”
“你的人身安全?!?p> 林琛又補(bǔ)了一句。
說完這句話后,他低下了頭不敢看池宴洲。
許霧明白,后面那句是林琛自己編的。
池宴洲是派人盯著她,防止她給他戴綠帽子。
“你這是什么眼神?”池宴洲掃了一眼許霧,不滿地開口。
“覺得我監(jiān)視你了?心里不舒服?”
許霧微微嘆息,搖了搖頭,“沒有,再怎么說,你也幫了我?!?p> 一邊接受著他的幫助,一邊怪他侵犯自己的隱私。
她沒那么矯情。
反正她又不會出軌。
這句話,她沒有說給池宴洲聽。
畢竟,池宴洲從來不會相信自己說得話。
………
池家老宅。
池宴洲一如既往地在書房忙著工作。
許霧走到書房門口,猶豫片刻后,還是敲了敲門。
“進(jìn)”
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
許霧推門而入,把手中的牛奶放在了桌上。
“這是王媽給你送的,我剛好要進(jìn)來,所以順手拿過來了?!痹S霧解釋著。
池宴洲抬眸,端起了牛奶,輕抿了一口。
許霧看著他,攥了攥衣角,有些心酸。
傭人給的,他就可以這么毫無防備地喝下。
而她這個(gè)當(dāng)了他三年妻子的人還比不上女傭。
想想還是挺可悲的。
許霧晃了晃腦袋,不讓自己多想。
“怎么?打架把腦子打壞了?”池宴洲睨了她一眼,幽幽地開口。
許霧凝眸,對上他的視線,許久才出聲,“池宴洲,你很討厭我嗎?”
池宴洲手一頓,片刻后才出聲,聲音沉沉,“算你有自知之明?!?p> 許霧垂眸,輕應(yīng)了一聲,“嗯”
“那我們離婚吧?!?p> 沉默半晌后,她又補(bǔ)了一句。
池宴洲聽到她的話后,雙眸微凝。
聲音冷了幾個(gè)度,“休想。”
許霧定定地看著他,“池宴洲,我以后不會纏著你了。”
“如果你以后想離婚,我隨時(shí)可以走。”
“在此之前,我們就好好相處?!?p> “最后就是,你能不能少討厭我一些。”
她不想曾經(jīng)的少年郎在自己腦海中消失殆盡。
“許霧,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池宴洲蹙眉,冷聲道。
許霧搖了搖頭,淡淡地開口,“我不會耍什么花招的,你放心?!?p> 話畢,許霧便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躺在床上,腦海里閃過池宴洲的質(zhì)問。
她能耍什么花招?
只不過是看開了而已。
池宴洲這人雖然討厭自己,但還是三番五次地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如果自己把他當(dāng)成陌生人來看待,那她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
是她之前一直把自己擺錯(cuò)了位置。
現(xiàn)在想來,池宴洲很早之前就說過他不愛她。
是她一直在執(zhí)著。
之前,她其實(shí)對他是有怨恨的。
她怨恨池宴洲困了自己三年。
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困住自己的從來都不是池宴洲。
池宴洲不愿意離婚,那她就把他當(dāng)陌生人來看待。
尊他,敬他,但就是不會再愛他。
許霧躺在床上,釋然了不少。
她掏出了手機(jī),撥通了電話,“林特助,能麻煩你幫我個(gè)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