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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夫人不干了,反了這天下

第九章此后我與尚書府再無瓜葛

    唐安逸目光平平,很平靜地就接受了,“好,此后我與尚書府再無瓜葛?!?p>  說完不再逗留,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就走。

  直至她身影看不到了,唐李氏還恍惚地愣在原地,她只是想拿喬她,要她服個軟,她不是真的要斷了這關(guān)系。

  即使再不待見她,她也是她的女兒。

  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唐安然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娘,姐姐她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竟然要與尚書府?dāng)嘟^關(guān)系。娘,若不然我還是走吧,你去把姐姐追回來,別讓姐姐和你們離了心??!”

  唐李氏身居高位已久,又怎么肯與一個小輩低頭,光是想想就接受不了。

  更何況在這朝堂,兩家聯(lián)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又豈能是她一個人說斷就能斷的。

  “別管她,我倒要看看她要鬧到什么時候!如此放肆,目中無人,若是順著她,遲早要闖下大禍。”

  唐安然不再說話,陪著唐李氏站了好一會才勸著人進屋,替她揉著額角,“娘,姐姐只是一時想不明白,你不要生氣了。大夫可是告誡過,不可大喜大怒,于身心有礙?!?p>  “還好有你?!?p>  唐李氏心中慰藉,還得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女兒貼心。

  ——

  翌日,唐安逸十分詫異燕南凌不去當(dāng)值竟然在府中。

  “把自己收拾一下,我們等會走?!?p>  唐安逸疑惑地看著他,近來沒什么要出席的花會吧,若是有,她忘了柳綠不會不提醒她。

  “去哪?”

  “尚書府。”

  唐安逸心中一凜,“不行,我不去!”

  燕南凌俊逸的五官不怒自威,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這由不得你,你必須去道歉?!?p>  想起下朝那會岳丈與他說的話,燕南凌看著眼前這個只會給他添麻煩的女人,厲聲斥責(zé)。

  “你作為北望侯府的侯夫人,怎么可以說出與尚書府?dāng)嘟^來往這種話,如此不孝的言行,是想置整個北望侯府于不義嗎?”

  一個個道貌岸然,假仁假義,需要的只是聽話的提線木偶,稍有不合他們心意,總會有各種理由攻訐她。

  唐安逸攥緊了手,這些窒息的壓迫,她是不想再忍了。

  垂著的頭抬起,看向這個此刻正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的男人。

  “是又如何?侯爺若是不想日后侯府成為大家口中的笑談,就請休了我?!?p>  看著這個再次自請下堂的女人,燕南凌眸子里滿是不解,多少女人奪而不得的位置,這女人就如坐針氈,棄之如履?

  燕南凌如鷹般犀利的視線緊鎖著她,一字一句道,“再說一次,我燕南凌人生里只有亡妻,沒有休妻。你!記住了。你若是實在不想當(dāng)這侯府夫人,大可自掛一條白綾,我絕不阻撓。但現(xiàn)如今,你必須去尚書府和你的母親道歉,我侯府覺不容許有如此不孝不義的主母?!?p>  唐安逸曾高昂起頭顱生活過,刻在骨子里的傲骨決定了她不會在這個時代靠卑顏奴膝過活。

  無視他身上蓬勃的上位者威壓,嘲諷地看著他,在這個時代,她這樣的女人是沒有話語權(quán)的,但她有控制言行的主動權(quán)。

  “隨你怎么說,尚書府我是不會去?!?p>  燕南凌見她冥頑不靈,十分頭疼。

  這個女人怎么就和其他人不一樣,在這京城,哪家女子不以有個能當(dāng)強后盾的母族為榮,她怎么看起來如此地避之不及。

  燕南凌審視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唐氏!那是你的母家?!?p>  唐安逸眼里意味不明,嘴角揚起,帶著諷刺的笑意。

  “母家?侯爺可別亂說,那是知書達理聞名京城的尚書府千金唐安然的家。我這粗俗不堪的鄉(xiāng)野村婦,市井小人,有何能耐讓尚書府做我的母家?!?p>  燕南凌氣結(jié),當(dāng)真是小家子氣,“你為何執(zhí)意要與安然相比呢?!?p>  “事實如此,我就是上不了臺面,斤斤計較,侯爺若是覺得丟人,可以......”

  燕南凌打斷了她的話,警告地看著她,“唐氏!慎言?!?p>  唐安逸噤聲不再言語,但態(tài)度卻異常堅定。

  尚書府她是不會去的。

  燕南凌身上陰寒的氣勢更凌冽了,兩人無言對峙了好一會,他轉(zhuǎn)身就走,卻是囑咐院里的小廝看好她,不讓她出去。

  唐安逸苦笑了下,她被禁足了。

  在這個世界,沒有話語權(quán),就什么都不是,她該明白的。

  在沒有依仗的這個時代,沒人扶的時候就得自己站穩(wěn),一時地低頭只是為了明天更好的站起。

  聰明的女人就該利用能利用的一切為自己建造便利,而不是推拒出去。

  唐安逸揮退眾人,木木地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里的這張臉,從梳妝臺的暗槽里掏出一張紙條。

  這是那日在街上遇到秦卿也的時候,他趁著旁人不注意塞到手里的。

  唐安逸看完,思緒飄遠。

  想起多年前曾有人樹下聽她暢言那個理想的國度,不曾出言嘲諷,也不曾質(zhì)疑,在她說出來的那一刻,他想到的反而是那個國家得多富強才能做到她說的那些,并且憧憬著。

  她清晰地記得,那日他的眼里爆發(fā)出的璀璨流光,揚言在他有生之年,必定會讓她看到這一切的改變。

  她知道,他是個熱忱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一時的困窘也阻攔不了他的腳步。

  如今他入京了,他從一個鄉(xiāng)下野小子一步步朝前走著,而她卻被困在這高門大院中。

  有人始終在為她的腦海里的理想奮斗,她不能讓他孤軍奮斗。

  秦卿也在信里用獨特的方式給她傳遞了信號,讓她早做準備。

  這個處處充滿腐朽氣息風(fēng)雨飄搖的王朝,看不到百姓受災(zāi)害所擾流離失所背井離鄉(xiāng)的王朝,是該被人顛覆了。

  細數(shù)史書上記載的朝代末年動亂,唐安逸從中嗅到了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

  如今的大虞朝帝王貪圖享樂,喜愛出巡狩獵,朝中的大事皆交由他身旁的大太監(jiān)伏安通傳,就連太子殿下都不敢輕易得罪。

  朝中的王侯公爵奢靡更盛,賦稅一年比一年重,百姓面色蠟黃無光,如此的壓迫,要不了幾年,就會有人忍受不了揭竿而起。

  唐安逸將紙張點燃,看著余下的灰被吹散。

  良久才輕聲嘆了口氣。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唐安逸召來柳綠,“你去請邵衣閣掌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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