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既然這罪也賠過了,飯就不吃了,我先回了。母親珍重,得空了女兒再來看你?!?p> 唐安逸離開了尚書府,路過鬧市的時候讓馬夫先回去了,她則帶著柳綠和兩個護衛(wèi)在街上走著。
頓足在一間醫(yī)館面前,抬頭看著這家萬民醫(yī)館,提步走進去。
“你們在這等著,本夫人找蘇醫(yī)師有點事?!?p> “是?!?p> 柳綠也沒有多想,許是剛才在唐尚書府受了氣,這才想要來醫(yī)館看看。
將帶來的人留在外面后,唐安逸隨著一名醫(yī)師走進了醫(yī)館里。
“夫人里邊請,蘇醫(yī)師正等著呢?!?p> “有勞了?!?p> 待唐安逸進去后,身后的門才合上。
在這里,唐安逸見到了秦卿也,他和蘇無疾蘇醫(yī)師二人正執(zhí)棋相對。
“秦大哥,你怎么會在這?你和蘇醫(yī)師認識?”
秦卿也點頭,“嗯,他是恩師之子?!?p> 唐安逸恍惚間明白了些什么。
她才來京城的時候,時常偷溜出尚書府辦事,有一次遇上了販子,差點被強行拐賣,是路過的蘇醫(yī)師救了她。
后來她還奇怪過,以蘇醫(yī)師那淡漠的性子怎么會出手救一個過路人,現(xiàn)在能說得過去了,是因為他知道她,并且認得她。
是的,蘇無疾雖身為醫(yī)者,卻并沒有醫(yī)者的仁心,相反,沒有利益,他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在他面前斷氣。
蘇無疾落下一子,棋盤上的白子沒有任何路可走,“承讓了。”
這時才起身走至一旁給唐安逸倒了杯茶,“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蘇醫(yī)師醫(yī)術高明,不知道可否為我調(diào)配一劑假孕藥。”
蘇無疾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秦卿也,見對方點頭才說著,“好,不過此藥有違人和,服用后一年最好不要有孕,否則極易落胎,對你身體影響極大?!?p> 唐安逸點頭表示了解。
在蘇無疾寫下藥方的時候,秦卿也出聲詢問著,“小憐,需不需要我?guī)湍汶x開侯府?”
“暫且不用,若是有需要,會向你求助的?!?p> “好?!鼻厍湟仓浪男宰訄皂g,也不強求,再次提醒著,“百姓苦大虞已久,若是一朝顛覆,身為侯爵之家的北望侯府難以在浪潮中存活下來,你需要盡早準備?!?p> “我明白,秦大哥?!?p> 剩下的一切,以他們兩個人的默契,并不需要多言。
唐安逸將藥拿好后才回了侯府,囑咐柳綠把藥熬了才在躺椅上躺下。
秦卿也如今追隨的輔南王世子蕭傲天的父親是與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掌兵十五萬,為大虞守著南大門。
輔南王剛正愚忠,選擇其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朝中皇子多是貪圖享樂之輩,退而求其次,也并不是一件壞事,如今的大虞只需要一點星火就能燎原。
柳綠端著藥進來,打斷了她發(fā)散的思緒,“夫人,藥熬好了。”
對著這碗苦澀的藥,唐安逸一飲而下,沒有半點猶豫,當前的困局適時要破除了。
夜里連著癡纏了幾次燕南凌。
天色大亮,唐安逸這才起身去向老太太請安。
“這串佛珠是嶺南涎香木所制,又有金光寺的佛陀開光加持,送與祖母最為適合,希望祖母能夠喜歡。”
侯老太太當即喜笑顏開,拿著佛珠夸贊著她好一會才轉了話,“聽說你還去萬民醫(yī)館拿藥調(diào)理了,這燕楊氏做的事苦了你,這三年也難為你了。”
“只要侯府好,孫媳沒什么為難的?!碧瓢惨葑灾咸钕矚g一切以侯府為先,乖巧的人,自然不會有什么怨懟在此刻表現(xiàn)出來。
“好孩子,還是你懂事?!?p> 老太太一想到燕楊氏背對著她,給她的孫媳喝避子湯,臉就拉了下來。
她知道她那兒媳屬意的是那血脈不純的偽鳳凰,可萬萬沒想到她還能做出這種事,這是在挖侯府的根啊。
“你那婆母啊,是個拎不清的,你好好調(diào)理,盡早替我侯府開枝散葉才是。待你生下這侯府的玄孫就再也不會有人小瞧了你去?!?p> “是,祖母?!?p> “乖,祖母老了,有不少小玩意用不著,一會都讓人給你送去?!?p> 唐安逸笑著謝過,又替老太太抄了些佛經(jīng)才離開。
對于安寧院的動靜,掌握侯府動向的燕楊氏怎么可能不知道,見老太太賞了一堆的東西,心也不禁酸了起來。
她從嫁進侯府開始,就在那老太太手底下討生活,除了懷孕那會能有點賞之外,多是向她立規(guī)矩的,這一通賞下來,老太太這私庫只怕掏出去快半數(shù)了。
那老東西,藏著掖著不給她,反而都給了那個野種。
得了這么多好東西,也不見來孝敬她一點。
燕楊氏對唐安逸的不滿再次升起。
當即讓人將唐安逸叫了過來。
大中午的,太陽正當頭,唐安逸站在燕楊氏的院子里看著緊閉的大門,眉頭蹙起。
好半天,燕楊氏身旁的嬤嬤才不緊不慢地從里邊出來,“夫人,老夫人剛睡下,不如夫人等等,或者過會老夫人起了再來?!?p> 唐安逸習慣了燕楊氏的蹉跎,也不知道她又受了什么氣,要來折騰她,這一個月不作妖幾回都不行。
她若是真的走了,才是如了她的意,轉頭就能把她編排了,也不知道這于她能有什么好,這都是侯府的人,同根連枝的,這般做作,光是讓外人看笑話了。
這一站,唐安逸就站了一個時辰,腳筋都發(fā)麻了才又被打發(fā)了回去,連燕楊氏的人都沒見到。
唐安逸深深地看了眼緊閉的大門,轉身離去。
這夜,燕南凌看著面色微微發(fā)白的唐安逸不由得關懷道,“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沒什么,許是中午日頭烈,站久了有些中暑吧?!?p> 燕南凌不解地看著她,“大中午的,你不在屋里好好歇著,站外面去做什么?”
“這......”唐安逸為難地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女人就是這樣,磨磨唧唧的,有話就不能直說嗎?要人猜來猜去的。
燕南凌面色不耐地看向一側的柳綠,“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