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準(zhǔn)備回家
裴祺瑞聞言不再多言,為自己選了匹灰色的布料,見鳳婧昭沒有給自己挑一匹的意思,又給她選了一身月白色的。
初見是鳳婧昭就是一身淺色的衣服,如今已經(jīng)灰撲撲了,妻主這樣光風(fēng)霽月的人,配上這月白色的錦緞,一定很好看。
鳳婧昭沒多想,只覺得他是想做幾身風(fēng)格不一樣的衣裳。
買了上好的絲綢,自然還得買些棉布,畢竟兩人還是要種點東西的,家里破破爛爛的被子也該換了。
“再要十五斤棉花,做兩床被子,彈好了送過來?!兵P婧昭掏出銀子結(jié)賬,一邊補(bǔ)充道。
這家店確實挺良心的,上好的絲綢只要十兩銀子一匹,棉布不過一百文一匹,鳳婧昭也懶得再跑,在這家店一次性搞定了。
“好嘞?!闭乒竦男Φ孟駛€彌勒佛,“再送您幾卷針線,有什么問題隨時來找小店?!?p> 鳳婧昭點頭,這幾家店的主人真是個妙人,這么逛了一圈下來她們也真是賓至如歸了。
和妻主出來一趟就花了幾十兩銀子,裴祺瑞是又心疼又甜蜜,這年頭愿意給夫郎這么大方花銀子的可真不多了。
只是他原本以為只是來買一些吃食和粗布的,還想著不能再讓妻主花自己的銀子了,這么一來,自己欠妻主的更是換不清了。
鳳婧昭看著如花似玉的小郎君,還是覺得少了些什么,拉著他就要往首飾店去。
還是裴祺瑞好說歹說才止住了她的念頭,確實,她們?nèi)缃襁€住著破舊的茅草屋,吃的用的就算了,買好的首飾確實不安全。
看著鳳婧昭終于牽了馬,似是打消了念頭,裴祺瑞松了口氣,聽見她承諾下次一定給他買最好的,也只是應(yīng)付地點了點頭,他才不會同意呢,買這么浪費的東西干什么。
逛了大半天了,日頭漸烈,裴祺瑞臉上都帶上了紅暈,鳳婧昭心疼他,扶著他坐上了馬背。
還對著那馬嘟嘟囔囔,“不準(zhǔn)亂動,嚇到了我夫郎要你好看?!?p> 裴祺瑞笑出了聲,眉眼彎彎“它哪里聽得懂,又不是真成精了?!?p> 似乎是為了回應(yīng)男主人,那馬靈性地蹭了蹭鳳婧昭的手,溫?zé)岬臍庀姷搅怂氖稚?,邁著的蹄子穩(wěn)的不要不要的。
看著裴祺瑞震驚得張成了一個圓形的嘴,鳳婧昭失笑,“有事大聲叫我,馬上就回來?!?p> 將馬安置在了店門口的陰涼處,她走進(jìn)了一家雜貨鋪,也沒怎么挑就讓店家將最好的那一整套鍋碗瓢盆送到家中。
想著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地洗個澡,差點走出門的腿又收了回來,“還要一個浴桶,要大的,越大越好。”
那店家恍然大悟地看著她,“知道了,保準(zhǔn)能洗兩個人。”
鳳婧昭心想她誤會了,可又覺得這主意還不錯,付了銀子點了點頭就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雖說她不覺得在這鬧市能出什么事,但是將夫郎一個人留在外面她終究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況且那隱隱約約的吵鬧聲也讓她有些擔(dān)心。
“我妻主馬上回來,識趣的話你就滾遠(yuǎn)點。”
剛走出店門沒幾步,鳳婧昭就聽見了裴祺瑞冷冷的聲音,轉(zhuǎn)過彎去就見一個微胖的女郎擋在他面前,手里還拽著馬的韁繩。
裴祺瑞不自覺地攥住了馬的鬃毛,還好它通人性,一步不肯邁,不然她們那還能在這好端端地說話。
妻主,你怎么還不回來。
他又想要鳳婧昭快點回來幫他解決了這人,又懷著一點隱秘的私心不想總讓她看見這些事,故而明明一嗓子就能把她叫來,卻遲遲沒有開口。
那女人,也就是傳說中的龐員外的奶妹妹,何嘗不知道定是有妻主陪伴,這美人才會出現(xiàn)在這。
她對那女郎的厲害也是有所耳聞的,沒打算硬剛上那人,只是差點到手的美人兒飛了,心里還惦記著呢又遇見了,不揩些油可對不起她“嘉云一霸”的好名聲。
眼看著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她也打算忍一忍放棄了,可是屁股后面突然傳過來一股力道,她直直地就沖著裴祺瑞的方向跪了下去。
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呢,那冷冰冰的小郎君就融化了,“妻主?!?p> 鳳婧昭心里還帶著氣呢,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并不接話。
“龐家的人?”她蹲在女人的面前,“你家家主有沒有告訴過你,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將龐二奶奶撐在地上準(zhǔn)備爬起來的胳臂往后一擰,伴隨著“咔嚓”一聲,她發(fā)出尖銳的爆鳴聲,“我錯了,我錯了,女郎饒命啊。”
見鳳婧昭不說話,看習(xí)慣了人眼色的女人靈機(jī)一動,“裴小郎君,我錯了,都是我管不住我這手,給您賠罪了?!?p> 壓著女人那只受傷的手,硬生生地磕在了地上,“回去記得和你家主子講,洗干凈脖子等著我。”
不過才一夜,居然就把她的話忘了個干凈。
鳳婧昭心底不悅,還是找個時間收拾了算了。
鳳婧昭將裴祺瑞安置在馬上,牽著馬往城外走,房子還沒修新的,隨便買點先將就將就。
知道自己做了好事,那匹馬在她身后小聲鳴叫著,腦袋不斷地往她身上蹭,似在討賞。
“這么漂亮的黑色,就叫你小黑好不好,小黑做的真棒,真聽話,不像有些人呀,一點不聽話。”她獎勵地摸了摸小黑的頭,一邊還在那陰陽怪氣。
以她的耳力,但凡裴祺瑞稍大聲爭論了幾句她一定能聽見,可是他連爭執(zhí)聲都在壓抑。
鳳婧昭能理解,但是還是不開心。
頭一次被妻主陰陽怪氣地指責(zé),裴祺瑞感覺哪哪都不舒服,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他知道他做得不對,都怪他自以為是,什么都想自己一個人抗,妻主都叮囑得那么清楚了,他都不聽話。
他緊緊咬著唇,壓抑著心底的難過,妻主原本能娶個更好的郎君的,而不是他這種,除了張臉一無是處的人。
他越想越難過,妻主會不會就這樣疏遠(yuǎn)了他,然后就像那些女郎一樣在外面養(yǎng)著小情人,或者直接和他和離……
眼淚吧嗒一身咋在了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