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月余,恢復(fù)士兵的氣勢,將護(hù)城河沿岸筑成一層層堡壘,如今的宣城,已是天塹之地,城內(nèi)居民自給自足,城外之人想攻進(jìn)城來;如今,也是時候向天下宣告,宣城如今脫離漢王室,獨立于三國之外,這是林氏夙年來的心愿,終于要在清歡的治理之下成為現(xiàn)實。
“沐顏,且將這份手書,散布三國四州,借助瑤玥臺以及沐顏閣的力量,將這消息舉世公知”。
內(nèi)容為“漢王室無道,宣城王林氏守城三世而不出,卻慘遭暗算,死于非命;林氏有女,承天命,爾今自稱宣王;今,天下三分,四州兵火連綿,宣城獨立于三國之外,攜有道明君,一統(tǒng)天下,結(jié)束亂局,宣城自會遵天道而滅人欲,奉宣城于明君之手,戰(zhàn)火不染宣城,以求宣城百姓安,天下百姓安?!?p> 此詔已出,朝堂、江湖無不震驚,所有茶館、酒樓、世俗說書先生,皆認(rèn)為宣城王乃真命天女,是結(jié)束亂世一統(tǒng)天下的神女,更是認(rèn)為這四分五裂的狀況,非宣城而不得結(jié)束;如此以來,宣城一時之間就像是一個活靶子一樣,無數(shù)殺手奔赴而來。之于趙皇室而言,宣城獨立意味著天然屏障已經(jīng)不存在了,是一種挑戰(zhàn)皇權(quán)的行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之于西州、北陳與東晉,這也絕對是一個擴(kuò)展疆域的好時機(jī),各路殺手與政客都將取宣城王首級為目標(biāo)。
而宣城王女設(shè)科考,文舉與武舉并存,全民皆兵也全民皆農(nóng),戰(zhàn)時是兵,盛世則是農(nóng)耕,僅僅半年時間間,之前的衰敗之氣蕩然無存,宣城已經(jīng)恢復(fù)鼎盛時期;而初登王位的清歡忙的不可開交,不僅要排兵布陣,演習(xí)兵法也要看看各位大臣的奏折,雖然很多事情都是由謀士商定,但是這也是很大的工作量。
沐顏閣會定期送消息來,告訴我父王與母妃游歷至何處,遇到何人與何景,母親信中總是充滿對我終身大事的擔(dān)憂,而父親相對就平和很多,或許是死過一次的緣故,他特別想完成年少時候的夢想仗劍走天涯,并不在意我的終身大事;這次母親的信中提到了宣城的簪花節(jié),說不曾親手為我簪花頗為遺憾,特別交代沐顏和紫璇一定要在這一日將我好好打扮一番,我讀罷信覺得內(nèi)心暖暖的,簪花節(jié),宣城女王第一次的盛大節(jié)日還是要隆重一點才好。
朝上,宣城的老臣奏請說:“吾王依然成年,是要為我林氏王朝繁衍子嗣,雖然這些老臣說話并不好聽,但是辦事效率卻不錯,所以,也并未在意,況且我心中所牽掛之人,是否也牽掛著我呢?尚未可知,估計他也已經(jīng)知道我宣城稱王的消息,瑤玥臺的信息那么發(fā)達(dá),如此,那便趁著這次的簪花節(jié)邀請一下舊人吧!”
“沐顏,發(fā)出消息邀請三國與西州的王公貴族和青年才俊來宣城,就說宣城王要選夫婿,特別邀請趙王室諸葛御書和陳世子以及西州王的兒子和女兒,我也好久不曾見他們了!”我一邊看著那些奏折一邊對沐顏說
“王上,那是以國禮待之還是以江湖之禮待之呢?”沐顏這一問卻將我問住?!按_實,如今我已不是臨淵書院的學(xué)生,也不是游歷天下的宣城王女,而是一城之王,我有自己的責(zé)任,也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如何做確實需要商討一下”
“去請一下今年的今年科舉第一名的狀元吧!他是年輕人,估計不會如老臣那般迂腐,讓他過來出出主意。”我讓紫璇去邀請這個看似冷漠不近人情的新科狀元。
紫璇一臉不悅說“主上,確定要那個脾氣很臭的人過來嗎?看著他就很煩”
“他雖然不好相與,但是確實是一個大才子??!有才華的人大多很高傲,你是主上的貼身女官,你去請他是給他天大的面子”沐顏勸說著
紫璇憤憤不滿的出去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新科狀元便出現(xiàn)在王府之中,他已經(jīng)猜到我邀請他的目的,或許是紫璇在路上就和他說過,畢竟以紫璇的單純怎么能是新科狀元的對手呢?
“想必愛卿已經(jīng)知道我找你來所謂何事?”示意他坐下,然后沐顏端上一些燒酒和小菜,他惶恐的不敢坐下,這應(yīng)該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面對我吧!
“怎么,害怕我,所以不敢坐下,現(xiàn)在就是我們幾個人,沐顏和紫璇都是我的貼身女官,所以,新科狀元不必拘泥,坐下小酌一杯然后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正事!”
“是,主上”他應(yīng)該是覺得推不掉了,所以,便接受吧!
“如今,簪花大會在即,父王母妃早逝,眼下時局想必你也知曉,你在策論中拔得頭籌,天下大事自然是看的明白,宣城一介孤女,天下虎視眈眈,任何一個君主對宣城都有勢在必得之心,若是,我閉關(guān)而居,那么這天下都將會看我們宣城的笑話,如今,舉辦一場簪花大會,以振宣城士氣,不知晏先生以為如何?”
“不如何?既然知道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做這些不必要的事情,主上完全可以以三年孝期未過為借口將此事搪塞過去,宣城百姓亦不會有所怨言,主上又何必勞民傷財做些瑣事,萬一被各方勢力有所作為,那么,宣城百姓又將如何?不知主上是否有考慮?”
作為新科狀元,他的言辭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既然要吸引注意力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宣城上,這樣既可以為父母爭取時間擺脫各方監(jiān)視順利沿江而下去到他們心心念念的江南;另外,這天下必將結(jié)束混戰(zhàn)、割據(jù)局面,既然我已無力在這權(quán)力旋渦之中周旋,不如趁此機(jī)會早早的下個注,賭這天下將歸于誰手?畢竟,宣城相邀,各國來者必然是各國最有力的繼任者,這不僅僅是一次邀約,更是為宣城王選夫的一次機(jī)會,坊間說書者早已將此消息傳遍域內(nèi),更有推波助瀾之人將此事推至頂點,以至于市井皆傳言宣城王女無能,宣城必將易主。
他豈會看不出這天下大勢,只是,如今正是他一展拳腳之時,讓他放棄宣城這塊兵家必爭之地,委身于西周皇室,想必是難以接受;況且,他祖上世代為官,由于趙王室迫害才無奈遷居宣城,為世代重臣參與宣城管理,他卻不要家族與門第舉薦,直接參與文試與武試,說白了他目前就是宣城人人爭相追逐的對象,無不以他作為標(biāo)準(zhǔn),所以,我要拱手相讓宣城于周王室,那么晏徽是我必須說服之人。
“坊間傳言,清歡郡主和諸葛夫子的風(fēng)流韻事我從未當(dāng)真,如今您舉辦這次簪花大會,莫非就是為了將自己限于流言之中嗎?”
“堂堂晏學(xué)士既然也能說出如此荒唐之語,可見這宣城真的是人才凋零,盛景難在;紫璇,送晏學(xué)士出府?!?p> 或許很多人對此不解,對于我這樣一個擁有兩世記憶的人而言也難以理解,但是,如今這已經(jīng)不是我可以決定的,若是想留在這個世界,那么我必須為這個世界的和平做出犧牲,來之初我以為只是圓滿一個夢里的世界,如今,卻不能僅僅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