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就是不給你吃
驢肉很香,即便中午沈依甜吃的飽飽的,這會(huì)兒聞到驢肉香也覺得很餓了。
可見宋母兩眼放光的樣子,她嘴角就微微往上挑了一下。
距離她站的不遠(yuǎn)處,袁都頭已經(jīng)在安排官差們晚上值夜的事情了。
沈依甜趁著其他的官差都還沒散開,捧著油紙包就走了過去。
宋母張嘴喊她:“甜兒?!?p> 她充耳不聞,依舊捧著油紙包到了那些官差面前。
袁都頭見她過來,抬頭看她眼里帶著絲愕然。
沈依甜把油紙上最上面的油餅?zāi)瞄_,然后將驢肉往前一遞,道:“官差大哥們,我娘家人送了點(diǎn)東西給我。這些驢肉我也吃不完,你們幫個(gè)忙,一人拿兩塊吃吧?!?p> 她聲音清脆,笑盈盈的,讓這些官差一看就心情大好。
“喲,你娘家人在這荒山野嶺還能想到法子送東西過來呢?!毙∮谛χ蛉さ?。
袁都頭眸光閃了閃,但想到沈依甜從開始流放就一直很老實(shí),從來也沒試過逃跑,這有人跟著流放隊(duì)伍給她送東西的事他也就不管了。
畢竟,沈家可是給了他們不少好處呢。他們將犯人押送到流放地會(huì)拿到的工錢都還沒沈家人送來的多。
誰會(huì)跟錢過不去呢。
于是伸手拿了塊兒驢肉,嘗了口道:“這些東西能送就一次多送些,不要一直跟著?!?p> 沈依甜起初愣了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我下次見到娘家嫲嫲會(huì)跟她說的?!彼吐晳?yīng)道。
只是,那人到底是不是沈家派來的她還不確定,畢竟上次李嫲嫲也沒提過這事。
她不提,要么是她不知道這事,要么就是她太激動(dòng)把這茬忘了。
無論是什么,都要見到她才能確定。
袁都頭知道她是省心的,讓兄弟們一人吃了兩塊驢肉就讓她留在這邊吃東西。
隨即看向還愣在原地望著沈依甜,遲遲不肯回自己休息地的宋母瞇了瞇眼眸。
“時(shí)辰不早了,該歇的都早些歇著。要是不想歇著就去揀些柴來,夜里還要燒吶。”
宋母眼睜睜看著那一大包的驢肉瞬間被拿走一半,心都涼了半截。
她氣沈依甜,那么好的驢肉為什么要拿給這些官差吃。也氣這些官差,在明明知道沈依甜是他們宋家人,宋家人都還沒吃這驢肉的情況下還把驢肉給吃了。
但,這幾日袁都頭的鞭子沒少抽人。雖然再?zèng)]把誰吊起來教訓(xùn)過,但那鞭子抽起人來也是很疼的。
她不敢跟官差叫板,也不想去撿柴。不甘的再次看了看大口吃著油餅的沈依甜磨了下后槽牙便恨恨的回了宋悅?cè)萆磉吽X。
剛一躺下,宋三嬸嘲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嘖,大嫂,你不是說沈依甜鬧幾天脾氣就好了。怎么,你都給兒媳婦兒捏腿了,她還沒解氣呢?!?p> 宋三嬸身邊的宋夏兒并不知道娘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覺得自己的腳也酸的很,于是扯了扯宋三嬸的衣袖道:“娘,夏兒的腳也痛,你可以幫我捏捏嗎?”
宋三嬸笑了起來:“當(dāng)然可以了,我夏兒這么乖自己走路,娘給你揉揉腿有什么的。你是我親生的女兒,又不是外姓的?!?p> 說完她又睨了那邊的宋母一眼,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宋老太太本來都瞇著眼睛睡著了,聽到宋三嬸的大嗓門頓時(shí)就不耐煩的翻了個(gè)身。
“早些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這后背有些疼,老三媳婦兒,你待會(huì)兒給我也捶捶?!?p> 宋三嬸嘴角抽了抽:“娘,我給夏兒揉腳呢。這孩子腳都腫了,不揉一下明天怕是趕不了路。大嫂不是也會(huì)推拿嗎,你讓她幫你捏捏錘錘吧。”
宋母氣的腦門都要冒煙了,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家這個(gè)三弟妹如此會(huì)給人挖坑呢。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宋老太太就沉沉嗯了一聲。
“那,老大媳婦兒,你過來幫我錘一錘。”
宋母氣的要死,卻還是得過來幫老太太捶背。剛一過來,她就聞到了老太太身上一股的餿味。
老人身上本來就容易有老人味,這大熱的天她們又連續(xù)趕了好幾天路。
那天在客棧歇息的時(shí)候,她們這些人還用涼水擦了擦身子??衫咸聸觯豢喜?,所以從流放那日開始到現(xiàn)在,老太太就只換了一身衣服,從來都沒擦洗過身體。
那稍微翻動(dòng)一下就散發(fā)出的酸臭味,熏的宋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恨不得找塊布把鼻子堵起來。
這邊宋母忍著酸臭味給老太太捶背,那邊沈依甜已經(jīng)把半包驢肉吃了個(gè)干干凈凈。
大概是因?yàn)檫\(yùn)動(dòng)量太大,一張油餅加著小半包驢肉吃完她并不覺得飽??粗鴽]人注意這邊,她又拿了一個(gè)跟油餅差不多大的梅菜扣肉餅出來,還拿了點(diǎn)肉干出來繼續(xù)吃。
有人往這邊看了一眼,也看不出她吃的東西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樣,只是奇怪一張餅她怎么能吃這么久而已。
吃完餅和肉干,她又偷偷喝了一瓶牛奶,這才覺得白日里消耗掉的能量被補(bǔ)了回來。
夜深露重,她躺下之前緊了緊衣服,剛一躺下卻發(fā)現(xiàn)月亮似乎比昨日暗了些。
奇怪,這臨近月中,月亮應(yīng)該會(huì)越來越圓,越來越亮才對啊。
再仔細(xì)一看,原來是圓了大半的月亮被一層烏云遮住了。
沈依甜皺了皺眉頭,眼看著烏云一點(diǎn)點(diǎn)變厚重,月亮越來越暗,心里有點(diǎn)不安。
“袁都頭,晚上會(huì)不會(huì)下雨啊?!彼痤^,看向幾尺之外靠樹而眠的袁都頭問。
袁都頭剛瞇過去,聽到有人叫他也沒聽清是誰,猛然就打雷似的吼了聲:“下個(gè)屁!”
沈依甜嘴角抽了抽,又看向越來越暗的月亮,心里越來越不安。
可是袁都頭不當(dāng)回事,她一個(gè)流放犯人也不好說什么。默默看了眼空間里,她倒是有防雨的帳篷,可現(xiàn)在拿出來似乎也不行。
想來想去,她直接找了塊暗色的防雨的布出來蓋在自己身上。
天色暗,只要沒人來翻這塊布,人家只會(huì)以為她是怕冷蓋了一件衣裳在身上。
盯著天上的烏云,她很快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聲巨響,沈依甜就被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