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秉白聞言心中不免的慌了一瞬。
但他還是勉強保持著冷靜。
他并未正面回答王衛(wèi),反而問他。
“你是誰?又與林蕓是什么關系?”
王衛(wèi)看著薛秉白半晌,最后還是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了薛秉白。
“我也不怕你,大爺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是誰!下池村村長知道吧?老子是他兒子,整個村都得看我臉色!而蕓妹妹則是是從小就跟我認識,我以后可是要娶她的!她現(xiàn)在雖然把我當哥哥,那我便當哥哥,卻沒想到她現(xiàn)在竟然每天都跟你廝混在一起!”
薛秉白蹙了蹙眉,對他粗鄙不堪的言語感到厭煩。
他反駁道:“我們那是在讀書!”
王衛(wèi)冷哼一聲,“什么讀書?!怕不是你拿來誆騙我蕓妹妹的借口!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她最近一直很晚才歸家,我還發(fā)現(xiàn)不到你干的事,家中有了一個還想招惹我蕓妹妹。”
他把薛秉白提溜起來。
“我警告你,離我蕓妹妹遠點,你配不上她,她以后可是要同我在一起的!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兩個再在一起,可不是今天這么簡單就放你走了。”
說完后,王衛(wèi)笑著拍了拍薛秉白的臉。
見他臉色變得突然蒼白無比,這才滿意的走了。
走后還不忘警告薛秉白。
“你家中只有你母親跟一個還未及笈的小姑娘,我勸你把今天的事埋在心底,永遠不要往外說,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會對她們做些什么?!?p> 姜綰一直盯到他們幾人走的沒影后,這才跑上前去扶著薛秉白。
“白哥哥,你沒事吧?”
薛秉白見來人是姜綰,臉色變得更差了。
他沒想到姜綰竟然就在一旁看著。
目睹著一切!
想到這,薛秉白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怎么是你?”
姜綰有些不敢看他,下意識就想躲著,但看著薛秉白如今的模樣,她還是把他扶了起來。
薛秉白原本不想讓姜綰扶著他,但他看著天色也晚了些。
要是沒有姜綰的幫助,他肯定得在這里花費一些時間才能回到家中。
于是他便沉默的被姜綰扶了起來。
站起來后他便松開了姜綰的手。
姜綰有些詫異看著他。
剛才他不是都被打的躺在了地上嗎?
怎么現(xiàn)在還能站起來走路。
但她不敢提及剛才的事,因為此時的薛秉白讓她感覺到十分不對勁。
他既沒有像平日里指責她不聽他的話又亂跑出來找他。
如今反而是平淡的看著她。
薛秉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tài),這才試著走了兩步。
還好,他們還未到目中無人的地步。
只踹薛秉白幾腳加言辭羞辱,不敢真正的傷人。
雖然身體隱隱作痛,但他并沒不想在姜綰面前表露出來。
但姜綰卻看的一清二楚。
即使他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姜綰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他臉色的一絲痛苦。
她想繼續(xù)上前扶著他,卻被他的一個眼神嚇得哆嗦。
只能作罷。
薛秉白沒有理會她,只自顧自的走。
姜綰見此情景便只能跟了上去。
兩人沉默的往家中方向走。
姜綰頭一次覺得這條路是那么長,那么難走。
直到快到家時,薛秉白停住了腳步。
兩人并沒有并排走。
薛秉白在前,她在后。
薛秉白突然停下來了腳步,她猝不及防便撞上了他的背。
姜綰捂著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薛秉白便垂眸看向她。
“姜綰,今天發(fā)現(xiàn)的事,別告訴娘了,我自己會處理的,她身體不好,不能再讓她操心了?!?p> 姜綰揉著頭的動作一頓,隨即沉悶的嗯了一聲。
“我很累,以后,你就不要離我太近了,因為你,我已經(jīng)夠苦了。”
姜綰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因為姜母把她買回來,已經(jīng)花了200文了。
家中本就貧苦,更別說還多了一個張嘴吃飯的人。
而村里本就能因為一件小事傳的天花亂墜。
她知道,許多人都在拿她取樂薛秉白。
可是她已經(jīng)做了很多努力了。
她十歲來到這個家中,她什么都干了。
以前姜母干的,現(xiàn)在都變成她干的。
因為有她,他的求學之路這才能走的這般平穩(wěn)。
雖然也因為她,薛秉白也被人嘲笑過。
但這一切都不是她所愿意的。
“我知道了?!?p> 薛秉白點了點頭,“到時候我中狀元了,我會放你自由的,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姜綰沒有說話。
薛秉白也沒有管她回沒回,抬腳便走。
姜綰便只能抬腳跟上。
不遠處,姜母正在門前著急的走來走去。
見到兩人的身影,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把薛秉白從頭到腳都打量一般,確定他安然無恙后這才松了手。
隨即看向兩人。
“你們兩人去了哪里,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害的我好一頓擔心?!?p> 剛見到姜母時,兩人的心忍不住懸了起來,生怕姜母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眼見姜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兩人不自覺的把心放了下來。
姜綰剛想開口解釋卻被薛秉白給打斷了。
“姜綰說她想認字,我便教她學字,耽擱了一些時間?!?p> “學字好啊,但是下次在家中學就行了,別在外面呆太久讓娘擔心?!?p> …
姜綰看著兩人來回說話的樣子,心中五味雜全。
她在一旁站著,無人過問。
心思縝密如姜母。
同薛秉白講了幾句后發(fā)現(xiàn)了姜綰情緒有些低落。
“綰綰,過來讓娘看看你有沒有事?!?p> 姜綰眼神一亮,立馬走了上前。
姜母隨即也把姜綰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
“娘,我沒事的,白哥哥今天帶我認字,我笨,這才誤了時辰,您別罵他了?!?p> “好好好,娘不說他了,娘說你?!?p> 姜母同姜綰寒暄了幾句后這才把兩人趕去了吃飯。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但好像又變了。
…
思緒回籠,姜綰在門前又站了一會這才走了進去。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她原以為進門后會看見薛秉白的冷嘲熱諷。
但她并沒有瞧見薛秉白,想必是又把自己屋內(nèi)的門給關上了。
姜綰不想在此時去招他煩。
畢竟兩人的關系從那天開始好不容易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