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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配好鞍

第四章

好馬配好鞍 湯魂 5635 2024-10-09 01:18:06

  李刀得了幾個錢,又念起去茶樓聽書的事,上回講到白娘子即將水漫金山寺,可沒錢了,也不知如今講到哪一回,那法海老頭可有將負心漢許仙交出來,想著許仙這負心人,李刀又想到自己,混跡江湖多年,也沒得個知心人,就是白娘子這等妖精也好,不過是蛇精罷了,化成人形不也人模人樣,多少人面上是人,底下不知藏著什么妖怪,想著又想起戲耍他一番的農(nóng)娘,這回得錢再去瞧瞧,看著農(nóng)娘是否如那許仙一樣,枉費他這如白娘子般情深的愛意。

  待去了泗水樓,才發(fā)現(xiàn)白蛇早已講完,換了個不知名頭的書,李刀聽得云里霧里,失了興致,摸了摸口袋,近日收入頗豐,便買了一小壺酒,總算上了桌,同桌搭臺的也是江湖人士,幾人便侃大山。

  卻見一個謨羯人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那個謨羯人是個商人,人長的瘦小猥瑣,別說是比一般的謨羯人,就是比一般的中原漢子都瘦弱幾分,他卻是雍州有名的馬商,因馬是戰(zhàn)力,頗受州府重視,雍州城百姓雖痛恨謨羯人,可對這種有權(quán)有勢的謨羯商人無可奈何,一般人避之不及,李刀原本沒看那邊,同桌的人看去卻詫異道,“那不是常駐的農(nóng)娘么?多日未見,原來傍大款了。”

  “燒刀子,你不是說農(nóng)娘要跟你么,怎么自己娘們看不住,跑了?”同桌人大笑,李刀看去,依附在謨羯人身旁的女子,一身綾羅綢緞,金釵玉墜,可不就是農(nóng)娘。

  農(nóng)娘注意到李刀,先是一愣,后是不屑一笑,依偎在謨羯人身旁,好不愜意。李刀見此大為惱火,咒罵一句,“娘的見錢眼開欠肏的浪蹄子?!?p>  農(nóng)娘冷笑,“哼,你算什么東西,整日提著個破刀就以為自個是行俠仗義的大俠士,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狗熊樣想爬老娘的床,老娘我就是光著身子躺床上,你這二分短的慫貨立得起來嗎!”

  其他人聽見都哄抬大笑起來,就連臺上的說書先生都停了嘴,李刀只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大丈夫的尊嚴被狠狠踐踏,他一拍桌子,舉著大刀指著農(nóng)娘,“你他娘說什么狗屁話!”

  那謨羯商人原本不知李刀罵的是誰,見農(nóng)娘駁話才知對方說的是自己的女人,又見李刀揮耍大刀,這分明是不將他放眼里,就連州府也看在他每年販馬的份上禮讓他三分,這不知從哪旮旯來的乞丐就敢對他舞刀弄槍,當即他就揮手讓身后幾個護衛(wèi)將李刀擒住。

  李刀見謨羯人動手,哪肯輕易就范,仗著大刀胡亂甩著,險些傷了身邊看熱鬧的人,幾個護衛(wèi)都是有功夫在身,李刀這種三腳貓功夫哪里是他們對手,三兩下就被擒住,兩人奪了他的刀,反壓著他的肩膀,按在地上。

  “草,有本事放開你爺爺我,老子跟你單挑!他娘的,都是蠻夷的狗腿子,你們知不知道多少同胞死在謨羯狗人手里,每年多少雍州婦人被謨羯狗擄走,你們居然給這種人做狗腿子,我呸,枉為人子,豬狗不如的東西!”那兩打手下手更狠了,險些將李刀的手折斷,李刀哀嚎著,嘴里仍舊罵個不停。

  周圍圍觀的人神色各異,不少人聽了對李刀這玩意兒大為改觀,也有小聲議論的聲音,卻沒一個敢去惹頗有權(quán)勢的謨羯商人。

  那謨羯商人聽得懂中原話,李刀嘴里不堪入耳的話他卻聽不太懂,但他只要知道,這自身難保的小子在罵他就是了。他看到李刀被繳扔在地上的那把刀,便想撿起來,誰知李刀這把刀不僅大,還比一般的刀重上三分,他一時不妨第一下單手舉刀差點沒舉起來,鬧了笑話,圍觀眾人嘲笑起來,被他惡狠狠瞪了回去,這才雙手把刀舉起。

  “把他右手伸出來。”那兩打手聽此,猶豫了下,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把李刀的右手拉了出來,李刀反應(yīng)過來拼命掙扎,絕境中的人力氣出奇的大,加上李刀天生大力,險些被他掙扎出來,另兩名打手忙上前壓制,一人死死壓制李刀的背,兩人死死壓住李刀的下半身,李刀粗壯的右手被拉直,手上掙扎的青筋爆凸。

  謨羯商人一腳踩住李刀的腦袋,讓李刀的臉對著他的右手,吐了口唾沫在手上,“老子讓你橫,把你手砍了,看你怎么拿刀?!闭f著雙手勉強舉起大刀,對著李刀的手砍了下去。

  伴隨眾人驚呼,李刀直覺眼前一紅,手肘一涼,鋪天蓋地的疼痛從手肘處直竄腦海,蔓延至全身,“……?。 崩畹稇K烈地哀嚎,全身劇烈掙扎,如被割喉后垂死的雞,四個壯漢竟一下沒壓制住,剩下幾個打手忙撲上來壓住。

  “他娘的,刀真鈍。”原是謨羯商人抬不起刀,第一下沒砍下李刀的手,李刀的右手從手肘處被砍剩一半,血肉模糊,依稀可見森森白骨碎了一片,謨羯商人沒有絲毫波瀾,眾人未反應(yīng)過來間,又砍了下,李刀的右手完全被砍了下來,鮮血濺到謨羯商人的鞋面,他不耐的在李刀頭上蹭擦著,卻越蹭越臟。

  李刀哀嚎了許久,身上漸漸沒了力氣,幾名打手不自覺松開了手,那謨羯商人卻又一腳踩了上去,“狗東西,你再罵一句,老子就再砍你一只手,你再說一句,老子就砍你一雙腿。”說著伴隨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胡語,他冷酷的看著周遭不敢出聲的眾人,仿佛看著螻蟻般,連李刀的哀嚎聲都沒了,整個泗水樓噤若寒蟬。

  謨羯商人松開腳,撩開刀,自覺教訓(xùn)過了,正想讓人把拖走扔出去,繼續(xù)聽書,卻聽底下傳來微弱的聲音。他微微詫異,踢了底下的爛泥一腳,“你這頭豬說什么?大點聲。”

  “……我說,你個弱雞嘴真臭,糞吃多了,刀都抬不起,有種你殺了你爺爺我,你爺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有爹生沒娘養(yǎng)的賤種,禿毛猴子,”李刀瞠目,手上的血都淌到嘴邊,他含著一口血,用盡全身了力氣,大吼著,“來??!殺了你爺爺我!”

  眾人被這困獸的怒吼驚到了,誰也不曾想平日如跳梁小丑的蠻漢子竟有這般赴死的氣概。

  謨羯商人被激怒,正想再次撿起刀,一雙輕柔的小手拉住了他,“爺,奴家害怕?!敝凈缮倘艘娛菋汕慰扇说霓r(nóng)娘,一雙水汪汪的眼看得他心癢難耐,胸中火氣降了下來,“美人莫怕,等爺解決了這廝?!?p>  “罷了,爺,當做給奴家積德,這等小人扔出去吧,就他這有氣出沒氣進的死樣子,不過三兩日光景,奴家不想聽書了,咱回去,奴給您唱小曲~”謨羯商人被這一哄,哪里還記得立威,當即甩甩手打發(fā)手下把人扔出去,摟著美人就往外走。

  死狗一樣的李刀扔在巷子里,無人敢上去,就如農(nóng)娘說的,把人弄成這樣,不過兩三日光景,沒人敢去沾這眉頭,經(jīng)此一鬧,泗水樓也關(guān)業(yè)幾日。

  有心人后來去瞧了,那巷子僅剩一灘血跡,空無一人,大概不知是哪個好心人給撿去掩埋了罷。

  安振玄當日就帶著清醒過來完好無損的藍靜回到藍府,踩著炎炎烈日,藍靜在前,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小潤從門房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安排人去地窖取冰放在閨房內(nèi),藍靜一進門就感到一股清涼。

  “冰盆撤了吧,也不是暑日,不必如此,我還未吃午膳,命人擺飯罷?!?p>  兩丫頭詫異對視,小潤應(yīng)聲出門順便攔住想跟著進來的安振玄。

  “安公子若未用膳,小人命人在偏廳擺飯,請公子隨小人來?!?p>  安振玄不太樂意,哀求看向藍靜,藍靜撇撇嘴,“讓他這這吃吧,不必擺兩桌了。”安振玄當即樂嘻嘻跨門而入,坐在藍靜身旁。小潤無奈退下。

  秋蘿擰干一張帕子遞給藍靜凈手,小丫頭心思靈敏,打趣道,“安公子是姑娘新收的房里人?”

  恰逢安振玄口干,正喝著水,還未入口,就嚇得嗆住噴了出來,藍靜嫌棄躲開,怡梅驚呼一聲,忙拿抹布擦干桌子,又另外給安振玄倒了一杯水。

  “你們別誤會,我就是,我……”安振玄一時解釋不清自己的定位,藍靜見此來了興致,“他是我新收的小弟,以后就在我手下辦事,不過若辦事得力,本姑娘也不是不能考慮將人收入暖帳?!?p>  安振玄頓時滿臉通紅,像鵪鶉似地低頭喝茶不語,怡梅秋蘿看著鬧紅臉的大男孩有趣,暗自取笑著,藍靜更是語出驚人,不時來幾句調(diào)戲的話,三個女子圍著安振玄,對方好似進了盤絲洞被眾妖精纏住,瑟瑟發(fā)抖。

  小潤帶著韓緒來時,就見這幅場景,韓緒微微蹙眉,小潤看出對方不滿,賠笑著,“姑娘,您昨夜昏迷,姑爺擔(dān)憂了一夜,得知您好了,就趕來瞧瞧,小人做主,讓廚房將姑爺?shù)奈缟艛[來姑娘房內(nèi)?!?p>  韓緒瞥了小潤一眼,明明是他說藍靜讓他來陪飯,這會卻說是他擔(dān)憂主動要來,這雙面人做的爐火純青,但他也沒有當面戳穿,對藍靜不冷不熱問候了句,“你病可好了?”

  藍靜沒什么反應(yīng),隨意回了句,“這不是活奔亂跳么,我餓了,先用飯?!?p>  安振玄看著兩人相敬如賓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秋蘿怡梅給安振玄和韓緒布菜,小潤就候在藍靜身后給她布菜,順便說著府里的事物,藍府主人只有藍靜一個,雜事不多,知道藍靜最重視馬廄那匹馬,就著重說起來。

  “烏云那里,小人命府里的林漢生照管,他有十年伺候馬匹的經(jīng)驗,林漢生說烏云今日食欲不振是天熱的緣由,再者烏云是謨羯馬,習(xí)慣了謨羯的草料,在汴梁時缺少謨羯草料,所以才吃的少,雍州臨近謨羯,他弄了些草料后,烏云果然食欲大振,體重也回來了點,就是城里謨羯草料不足,需得另外購置。”

  “無論花費多少,找個穩(wěn)定的渠道,最好能長期采購謨羯草料的商人,但也不能縱著烏云那丫頭,讓馬夫混著普通的飼料,減量飼養(yǎng)?!彼{靜說著想要夾個四喜丸子,但三番四次都夾不起來,一時氣惱,筷子一插,串起一個丸子,扔在安振玄碗里,對方受寵若驚。

  小潤拿起公筷,穩(wěn)穩(wěn)夾起一個丸子放到藍靜碗里,繼續(xù)道,“城里有不少馬販子,但能弄來謨羯草料的怕是少有?!?p>  藍靜喜肉,看都不看桌上的素菜,安振玄給她夾了一筷子素菜,“云叔說,葷素搭配方為養(yǎng)生之道。我知道一個人,他消息最為靈通,晚點我給你引見?!?p>  藍靜也就吃了,安振玄見此,夾得更歡了,藍靜吃一口他夾一筷,沒一會,碗都冒尖了,她忙打住“行了,你自個吃,別給我夾了。”又好像要一碗水端平,給一直在旁食不言的韓緒夾了幾筷子,安振玄頓時如蔫了的大狗狗,泄了氣。

  “婚期不足兩月,你是要在藍府住下還是回七月門?!?p>  “隨你意,七月門的事我已經(jīng)下放給底下的人,平日若無大事我不必出面?!?p>  “那便在藍府住下罷,反正房間給你騰好了,七月門你若想回便回,你雖入贅我藍府,我也不會拘著你不得拋頭露面。不過,我還是要去見見你的門人,我知你是孤兒,七月門的人相當于你的親人,成親前,該見一見,擇日不如撞日,我便隨你去一趟,今朝從瓦市過來,瓦市還沒開,不若今晚去湊湊熱鬧?!?p>  夜里,藍靜隨韓緒來到瓦市,她褪去絲蘿霓裙,換上一身胡服,窄袖束腰,一身干練,額上是紫瑪瑙串成的額飾,左右編了兩根三股辮,竟比平日著中原服裝還自在的模樣。

  瓦市燈火通明,長街上隨處可見攤販叫賣聲,賣藝吆喝聲,甚至還有幾間紅館,樓上欄桿倚靠不少身著清涼的姑娘,揮著汗巾,巧笑盼兮,勾人心魄。

  藍靜路過的時候,她們叫的更歡樂,還有扔帕子下來的,不過她們的目標明顯是藍靜身旁的安振玄,雙方一幅認識的模樣。

  “你認識的人還真不少?!?p>  “我阿爺經(jīng)常來,他從不帶錢,都是我來給他付賬?!闭f道這個,安振玄很是氣憤,“你是不知道我阿爺有多過分,從小身上就藏不住錢,有多少花多少,要不是我管錢,咱爺倆早餓死了,他還總來紅館找姑娘,那時我還不到那些姐姐的腰腹高,那些姐姐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哄著我阿爺喝得醉醺醺的,再從我手上摳錢,我多不容易啊,扒了多少的荷包才存下的一點錢……”瞬間意識道說錯話,安振玄連忙住嘴。

  “原來你不僅做梁上君子,還做扒手。”

  “沒,那時小,不懂事,跟云叔學(xué)了本領(lǐng)后,我就以醫(yī)酬債,給姐姐們看病……”又說錯話了??聪蛞慌砸恢辈徽f話的韓緒很是尷尬。

  “到了。”韓緒指著不遠處搭臺上表演雜耍的一幫人,“那些是我的門徒,夜里他們就在這里雜耍。”

  搭臺上五六個十幾歲的孩子在耍武器,旁邊架子上是刀、槍、劍、戟、斧等十八般武器,兩小孩正一人拿刀一人舉槍對打,拿刀的小孩略大,一把快有他半人長的大刀耍得虎虎生威,一招一式精純有力,明明一寸長一寸強的長槍利器,硬是招架不住,被大刀步步緊逼,小孩連連后退。

  一只手搭在拿長槍的小孩肩上,止住了他倒退的步伐,回頭看,是一個胡服女子,精致的麗容看愣了小孩,還未反應(yīng),那女子搭在肩膀的左手一滑,握住了長槍上的手,帶動一刺,劃開大刀的攻勢,側(cè)身收勢,右手在槍尾一推,長槍飛出,刺向?qū)κ值牟弊?,小孩生怕傷害到伙伴,想收手,對方右手一推槍尾,槍身送出,卻不知怎么長槍脫手,落到了女子手里,眼看槍尖直逼,女子一個轉(zhuǎn)身,長槍收到身后,雙手在背部一推一放,女子定勢收尾,只見長槍尾握在女子左手,槍尖停在對方喉間。女子臉色冷漠,視若無物。

  “好!”圍觀的人群爆發(fā)劇烈的掌聲,當事的兩人卻驚魂未定。

  雜耍的幾人定睛一看,女子身后的男子正是他們的門主,“掌門!師傅!”紛紛圍了上去。

  女子回身對著眾人嫣然一笑?!澳銈兒醚?,我是你們的師娘?!?p>  “當時就是這樣刷刷刷,我的槍就飛了出去,差點把竹竿把腦袋給削去?!毙『⒑鷣y耍著槍,差點刺到圍站聽故事的眾人,“最后她收起槍,背負手,冷著臉說,我是你們師娘?!?p>  “呵,師娘這么兇啊。”

  “師娘好厲害啊,可不可以讓師娘教我練槍,木叔總說我手腳笨,動不動就罰我。”

  “師娘這么兇,指不定罰得更厲害。”

  “騙子,師娘對我們笑了,可好看了?!?p>  “師娘還有個哥哥,長得比師娘還好看!”

  “不是哥哥,是情夫?!?p>  “胡說!騙子”

  “你才胡說!”

  眾人七言八語,逐漸偏離的主體,小孩見沒人在意他,急了。

  另一頭,藍靜等三人在韓緒的房間參觀,韓緒的房間極其簡陋,一張桌子兩張凳子,一個書桌,一張床和柜子,一目了然,多余的擺件都沒有,藍靜看的極其無趣,小學(xué)徒奉上茶,也是劣質(zhì)茶葉,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

  又去了廚房逛了一圈,儲備的糧食很少,多數(shù)是粗糧,連肉都少見。

  隨從的木叔尷尬道,“平日里很少開火,都是大老爺們,煮的食物難以入口,有些時候就托隔壁的柳大娘幫煮,當開小灶了?!?p>  “這可不行,弟兄們平日練武就夠辛苦了,別說晚上還要街市賣藝,大點的鏢還得傾巢而出,這樣吧,回頭我讓小潤派個家里的廚子來,再請兩個幫傭,改善改善大伙伙食?!?p>  還未等韓緒拒絕,木叔就替他應(yīng)了下來?!拔姨娲蠹一镏x過藍姑娘,回頭告訴那幫孩子,指不定多高興?!?p>  眾人又走到天井處,平日大家伙就在這里練功,武器架搭了幾個,樣式雖齊,但很顯然都是陳年家伙什,握柄滿是歲月的痕跡,器身卻磨得锃亮。

  “回頭讓小潤訂購一批,除了那幾個老古董,這些都不行,一碰就碎?!?p>  藍靜將一點大的地方走了個遍,指指點點,里里外外能換的全換,雖沒落到實處,七月門的人聽得很開心,都感嘆韓緒娶賢妻,藍靜是仙女下凡,真人轉(zhuǎn)世。

  一番操作,雙方其樂融融。

  離開時,安振玄卻悶悶不樂,藍靜打趣道,“等回頭我娶了他,再納了你,可好?”

  “……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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