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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馬配好鞍

第五十章

好馬配好鞍 湯魂 5526 2024-11-24 09:00:00

  甜姑醒來,只覺脖子刺痛,模糊間有人喂了她一口水,清醒過來,面前站著衛(wèi)通和一個高大男子,正欲開口,那男子點了她的穴。衛(wèi)通道:“姑娘莫急,還記得我吧,我是衛(wèi)通,這是秦禮?!鼻厥绦l(wèi)對衛(wèi)通自報家門的做法翻了個白眼?!扒闆r特殊,我們也是怕姑娘誤會我們,把我們的行蹤透露出去,不得已才綁了你,昨晚我騙了你,我不是來尋朋友,是尋仇家,這幾年紅衣教收編信徒寬松,我懷疑他混了進來。因是私仇,不好張揚,若姑娘能幫我找他出來最好,若不能還請不要插手?!?p>  良久,甜姑眨眼示意應(yīng)承,秦禮才解開她的穴道。衛(wèi)通:“不知姑娘怎么稱呼?”,甜姑:“叫我甜姑。”,衛(wèi)通:“甜姑,在下無意打攪,只是想找出我的仇家,放心,我會把他帶下山去解決,絕不會擾了圣殿安寧,此人與我一般年紀(jì),容貌俊朗,嘴甜心花,最會哄小娘子開心,實際卻是個采花賊,他玷污了我家娘子潛逃,我這才花錢雇這位秦兄幫我找他?!?,甜姑:“并沒有這樣的人,圣殿教徒都是百越人,那些姑娘都是來選圣女的,這兩日落選的人就要回到自己家中了。”,衛(wèi)通轉(zhuǎn)頭對秦禮道:“你找的人真不靠譜,說什么他進了山一定是往圣殿跑,害得我急急忙忙,凍大半日,白忙活。”,秦禮:“不可能,我的人親眼看見他往山上跑,這山頭除了紅衣教圣殿還有什么?!保l(wèi)通:“就不能他繞過這座山跑了?”秦禮說不出反駁的話。

  衛(wèi)通對甜姑道:“甜姑娘,我看我們還需多打攪兩天,聽聞紅衣教圣女賜福很靈,既然圣女已選出來,不如我們也去接受賜福吧?!?,甜姑:“不……”,衛(wèi)通:“紅衣教的圣女是只給百越人賜福嗎?”,甜姑無奈道:“自然不是,圣女庇佑所有心存善念之人。只是新圣女方選出來,還需過些日子才能賜福?!?,衛(wèi)通:“聽聞賜福不拘時候,沒有圣女之前又是誰賜福?!?,甜姑:“紅大巫。只是,紅大巫日前身子不適,在休養(yǎng)中,你們既然是找仇家,還是不要太張揚,萬一人混在其中,見到你們不就嚇跑了。”,衛(wèi)通:“看來我們只能暗訪了,我看這有個后山,興許人是藏在那里?!?,甜姑大驚否認(rèn):“沒有!我,我是說后山有野獸,人不可能躲在里頭,你們要找的人我會盡量幫你們找到,在此之前,還請不要輕易出去?!?p>  衛(wèi)通二人對視一眼,似乎同意了此說法,衛(wèi)通:“說這半日我們也餓了,不知甜姑娘可否給我們找些吃食?!碧鸸米匀恍廊煌?。

  秦禮:“這甜姑推三阻四的,還是得靠我們自己找人?!?,衛(wèi)通笑言:“我們?nèi)ズ笊?。甜姑明顯知道我描述的人是誰,她卻假裝不知,特意強調(diào)這里沒有中原人,阿玄他們一定已顯露人前有所行動,說到圣女她反應(yīng)又很激動,也許藍姑娘已經(jīng)選上圣女了,很有可能就是在后山,她說的紅大巫你昨夜搜院子的時候應(yīng)該沒見到這樣的人吧?!?,秦禮搖搖頭:“前院是姑娘,后院是教眾,不過前院還有幾間房,有人守夜,應(yīng)該就是你先頭說的四大土司。”,衛(wèi)通:“那便是了,后山一定有能住人的地方,我們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在后山?!?,秦禮感嘆:“怪道姑娘舍得在你身上花大價錢,放心讓你這個無權(quán)無勢之人替她建立‘蛛網(wǎng)’,僅憑這三言兩語你就能分析出這些來,當(dāng)真是奇才。”出身以武為尊的侍衛(wèi)營,秦禮自認(rèn)少有能讓他折服的人,唯獨像藍靜這樣聰慧之人,光彩奪人,讓人為之誠服,沒想到這個面相平平心軟之人有這等本事。秦禮:“照我們相處以來,你豈不是把我老底都揭開?!?p>  衛(wèi)通謙虛道:“哪里哪里,我只知道你老家蘇州,隨舅進京,后選入侍衛(wèi)營,歸屬當(dāng)時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在蘇州時你還回了趟老家,想托家中長輩給你說親,只是你若想說綠蘿姑娘,怎么舍近求遠(yuǎn),不去請藍姑娘?!鼻囟Y算是徹底服了,“我這不是拼了命走前頭,就是為了在姑娘面前長臉,讓綠蘿姑娘高看我一眼,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在山下的小鎮(zhèn)撞見你,多虧是我先遇見你,不然功勞就讓別人搶去的?!?p>  甜姑帶著十?dāng)?shù)人闖回房時,已人去樓空,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慌亂不堪之時,梅長老聞風(fēng)而來,“你身體不適,不待在房里,帶他們出來做什么?!碧鸸美o斗篷,掩蓋身上的淤痕,她不敢說出衛(wèi)通二人的事,生怕梅長老借此又毒打她一頓,只好說:“紅大巫要準(zhǔn)備給圣女洗禮了,前院土司們也要帶姑娘們離開了,我怕生了變故,叫他們來囑咐幾句?!泵烽L老:“這些事我來辦,你這幾日別出來,在房里好好休息?!碧鸸命c點頭:“是,長老,不知先前一直跟在圣女身邊的男子去哪兒了?”梅長老道:“誰知哪里去了,也許跑了,一看就是膽小如鼠不擔(dān)事,我讓人打了他幾頓,熬不住趁亂跑了吧?!?p>  藍靜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吊起捆起在石桌上,雙腳也被捆了個嚴(yán)實,四周亮起燭火,已是白天,紅大巫在一旁磨刀,安振玄捆在角落生死不明。失去意識前,是紅大巫突然掙脫鞭子暴起,朝他們?nèi)隽税衙运帯?p>  紅大巫見她醒來,朝她亮了亮自己的刀,“醒了正好,人皮傀儡最好生剝皮,放心,我手很穩(wěn),能剝下一整張皮?!彼{靜急的直冒汗,繩子綁得太緊,迷藥還未完全過去,她如何也掙扎不開,眼見那把削皮刀越靠越近,紅大巫一手按住她的肚子,一手拿著刀在比劃,解開她的衣服,露出肚皮,在藍靜二人手上吃了虧,她有意借機恐嚇?biāo)?,刀尖在肚皮上來回滑動,對著肚臍下方按下,將破不破的刺痛感從腹中直喘藍靜大腦。

  【可惜這漂亮的臉蛋了,你若死了,我會把你的死剝下來風(fēng)干,等我學(xué)會后一定把你的皮做成漂漂亮亮的傀儡?!?p>  藍靜突然劇烈掙扎,紅大巫手一抖就要刺穿下去,誰知藍靜的腹部突然彈出一股強烈的氣息,震飛了紅大巫,可憐紅大巫這把老朽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散架,半天爬不起來。

  “那是什么,你肚子里有什么!”紅大巫越發(fā)為之著迷,身懷異相,如果藍靜是百越人,就是她苦苦追尋多年的圣女轉(zhuǎn)世?!澳愕降资钦l。祖上,你祖上可有百越人血統(tǒng)?”

  藍靜陷入魔怔,“我不是,阿弟,別殺他,畜生,禽獸!阿娘,我疼,好疼。”突然,她定住了,“百越之民,皆我兒女,其苦難疾,假吾渡厄。百越之民,皆我兒女,其苦難疾,假吾渡厄。”她緩緩垂眼,看著紅大巫,滿眼悲憫,“你負(fù)了她,你負(fù)了所有百越子民?!?p>  紅大巫如墜冰窖,過眼往昔呈現(xiàn)眼前,腦海中無數(shù)聲音如尖刀一把把刺向她,【大巫,別殺我,阿媽阿爸還等著我回去】【這就是圣殿嗎?】【大巫,給我賜福吧】【大巫,紅衣教的未來托付在你手上了】【我會竭盡全力做好圣女,造福百越】【我疼,我疼!】【沒有圣女,我就造一個】【先祖禮法教規(guī)你都忘了!你趕走我們,是要毀了紅衣教!】【阿紅,以后紅衣教就是你的家,所有信徒都是你家人】【你負(fù)了她,你負(fù)了所有百越子民】

  紅大巫滿眼空洞,臉色慘白,蒼老佝僂的身子歷近百年,無數(shù)雙血手撕扯著她,“我沒錯,我沒錯!我都是為了紅衣教,為了百越,別過來,我沒錯!”

  藍靜用力一拽,扯斷了牽在那頭的木樁,撿起地上的刀劃斷手上腳上的繩子,沖到安振玄那邊,“阿玄!阿玄!你醒醒!”卻見安振玄脖子竟被劃破了口,鮮血浸滿半個身子,藍靜瞬間腦子一空,四肢僵硬,她下意識割下裙擺,纏住安振玄的脖子,可他脖子上的血不知流了多久,無血可流,“醒醒,相公醒醒,靜兒怕?!庇忠姲舱裥彀蛻K白干裂,她便劃破手腕,將自己的血灌進他口中,腥稠的血液灌不進去堵滿他口鼻,夾雜著黑血從口中溢出,儼然不能進食氣息全無。

  衛(wèi)通和秦禮進洞時便見此颶風(fēng)過后的混亂,一個老婆子瘋瘋癲癲揮舞四肢,藍靜舉著手腕喂得安振玄滿身是血。見有生人,瘋婆子竟突然暴起襲擊他們,她操控著人形傀儡飛向他們,秦禮一把扯開衛(wèi)通躲開攻擊,拔刀對抗傀儡,衛(wèi)通趁亂跑到藍靜身邊,“藍姑娘?你怎么樣?”藍靜充耳不聞,固執(zhí)著給安振玄灌血,衛(wèi)通這才見到他脖子上纏著布,纏布下染滿半個身子的鮮血顯然不是藍靜手腕的血。“阿玄!”衛(wèi)通探其鼻息,一片冰涼,又探其手脈頸脈,才探到若有似無的律動,“他沒死!他還活著!”藍靜這才軟了下來,衛(wèi)通撕下自己的衣擺給藍靜止血,她不動不語,舉止很是反常,衛(wèi)通只當(dāng)她是被安振玄的樣子刺激到了。

  那頭秦禮對戰(zhàn)中掏出一瓶藥拋給衛(wèi)通:“治血補氣的,你給姑娘服下?!毙l(wèi)通給藍靜和安振玄都服下藥,撿起地上的刀朝瘋婆子去,有他的加入,二人很快控制住了紅大巫,忽而聞見山洞外有嘈雜聲,猜想可能是援兵到了。

  “落梨!慎言?!?p>  “洪土司,你的確要好好管教女兒,竟敢說紅衣教是邪教?!泵烽L老突然帶著人出現(xiàn),洪土司將小梨花藏到身后,“梅長老,你帶這些人來做什么?!泵烽L老笑言:“今日諸位長老就要回去了,我來送送客。”洪土司厭煩極梅長老表里不一那套,“不勞梅長老費心,我們已準(zhǔn)備好行囊,即刻便走?!闭泻糇笥?,小梨花還在垂死掙扎:“阿爸,不行……”洪土司冷著臉道:“你再鬧,別怪阿爸不留情?!币痪湓挾碌眯±婊ㄓ旨庇中?。

  四位土司帶著眾女孩便在梅長老的恭送下離開圣殿,不料迎面撞見一匆匆而來的教眾,“梅長老,不好了,殿外忽然來了好多中原人!”他們第一時間想到被選中圣女的中原女子。

  梅長老:“他們有說來做什么?”教眾欲言又止:“找,找人?!痹拕偮?,就見殿門方向走進一批身著黑色勁裝高大男子,中間是一個布衣長立男子,紅衣教徒們擋在前頭,被他們步步逼退。

  梅長老虛張聲勢:“站住,你們是何人?為何闖入我紅衣教圣殿!”布衣男子道:“我們無意私闖貴地,只是來尋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原人?!泵烽L老道:“我們這里都是百越人,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辈家履凶拥溃骸白鹫哌€是別隱瞞了,我已知道我家姑娘就在此處,說來,我家姑娘的祖母也是百越人,算來,她也是半個百越人,還請諸位莫要為難我們,將我家姑娘交出來,否則,就是與越國公府為敵?!?p>  洪土司:“越國公?是從我們百越走出去的開國功臣越國公?”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老越國公的名號響遍天下,特別是百越,出自百越的三國公,如今只剩越國公一支,這些年,聯(lián)交軒轅朝和百越,百越得以自治又得朝廷教化,全賴他。

  梅長老見人心動散,當(dāng)即喝止:“你說你們是越國公府的就是了?空口白話就無端來我圣殿搶人,我們大巫正在給圣女洗禮,天大的事也不能擾了她,你們快走,否則就是與我們紅衣教為敵!”梅長老是在點醒洪土司等人,事到如今,無論是誰,該做的都做了,否則就是前功盡棄。洪土司站出來:“我們乃百越四土司,紅衣教圣地就是我們都不敢打攪,你們這些中原人若再鬧事,就是在挑動朝廷和百越的關(guān)系?!?p>  布衣男子不再廢話:“闖進去!”

  所有紅衣教的人都沖了出來,四土司連同女孩們往里退,教徒少有精武的,全然不是這些中原人的對手,但紅衣教乃百越人,百越人精毒蠱,見勢不對,他們便撒下毒粉毒蠱,卻不料對方早已做了防備,身配雄黃,服下解毒丸,尋常毒粉毒蠱奈何不了他們。及至退到后山,在廢棄祭臺那塊空地,梅長老驅(qū)動塤,從樹林處四面爬出無數(shù)毒蠱,明顯比教眾驅(qū)動的更兇狠,小潤等人嚴(yán)陣以待。

  正當(dāng)僵持之際,從山上飛下一人,他左手抱著藍靜,右手提著紅大巫,背后還背著安振玄?!白∈郑?,否則,我殺了她!”他右手扼住紅大巫的咽喉,梅長老猶豫了下,還是停了手,毒蠱失了殺心漸漸埋入土里。

  天上不知何時降落零星雪點,散在眾人頭上身上,跌落地上。

  衛(wèi)通姍姍來遲,從樹林里鉆出來,早已聞亂而來的甜姑顧不得遮擋受傷的臉龐,指著他道:“衛(wèi)通!你不是說你們是來找仇人的嗎?為何挾持紅大巫!”衛(wèi)通坦然道:“實在抱歉,我是來找我朋友的,說是仇家不過是想套你話,若藍姑娘和我朋友安然無恙就當(dāng)我們冒犯,自有賠償謝罪,可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你們紅大巫可是要殺他們,此事便不能了?!?p>  小潤道:“姑娘如何?她沒事吧?”衛(wèi)通:“藍姑娘沒事,就是留了點血?!彼缓卯?dāng)場說藍靜失心瘋的事,只好避重就輕。

  小潤點點頭,對梅長老等人道:“我只是要帶回我家姑娘,事后,我會奉上謝禮,以謝他們叨擾貴教多日。長老意下如何?!?p>  梅長老還未說話,洪土司便道:“梅長老,他們來者不善,我們還是放人吧,圣女可以再選過。”梅長老咬著牙:“等不了,我們能等,紅大巫不能等?!焙橥了镜溃骸安灰欢ㄒ眠@種方法,像以前那樣不行嗎?”梅長老冷眼看他:“不是真的圣女,你們身上的毒能解?”洪土司不再說話。

  雙方僵持間,秦禮手里的紅大巫突然低吟,胸腔發(fā)出奇怪的吟唱,還未等秦禮喝止,一旁的衛(wèi)通忽見樹上垂下一條斑斕毒蛇,吐著紅絲射像秦禮后背,“小心!”衛(wèi)通飛撲他,幾人一同倒下,等二人回神,已見紅大巫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她身旁是一個等人高的傀儡,傀儡從背后抱著藍靜,將其吊在樹下半空,傀儡陰森的鐵牙對著她的蝤蠐,隨時就要咬下去。藍靜依舊滿眼空洞,不動不響。

  形勢大轉(zhuǎn),甜姑奔向紅大巫給她遞上拐杖,梅長老帶著人將秦禮衛(wèi)通逼退,雙方各執(zhí)一邊。

  紅大巫道:“無論她是誰,現(xiàn)在,她就是我紅衣教的圣女,我還未給圣女洗禮,任何人都別想帶走她。”小潤:“你們就是這樣對你們的圣女!洗禮是什么,你們想對她做什么?!奔t大巫陰笑:“褪去肉體凡胎,重塑金身,接天地之靈,引圣女降臨。”就連梅長老和甜姑都沒想到紅大巫居然直接告之秘辛,這件事,除了長老們和她紅衣教無人知道。再看紅大巫癲狂之態(tài),眾人心感不妙。

  小梨花不安地拉了拉洪土司的衣袖,幾個土司的臉色都不太好。

  小潤看向昏迷的安振玄,祈望于他醒來,只有他世間絕無的神跡才有一線生機,可衛(wèi)通摸遍他全身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人也氣若游絲。

  紅大巫大笑,她看向藍靜,膚如凝脂,面似桃花,一身狼狽卻不掩其眼中慈悲,慈悲,又是這個眼神,紅大巫頓止,突然眼前一紅,眼珠一涼,她抹了抹眼睛,額間又是一涼,下雪了,是紅色的。

  零星雪絮翩然而落,繼而漸豐,綿白中夾雜猩紅,如燎原之火,渲染純白,大片紅雪降落人間。

  紅衣教所有人都愣了,天降紅雪的奇景只有首代圣女才有。紅大巫不敢置信看著手中冰涼的紅雪,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嘰叫,她抬頭看去,藍靜發(fā)髻上冒出一只雛鳥,全身粉毛,頭頂一條孤零零的翎羽,她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天降紅雪,朱雀歸來,圣女,真正的圣女歸來了!”紅大巫伏地痛哭。紅衣教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齊呼:“天降紅雪,圣女歸來。”

  小潤摸了摸紅雪,膩滑如粉,不像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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