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輸麻了

　　祁稷就喜歡看她這討厭又無法拒絕的樣子。

　　水波蕩漾，湯池的霧氣一絲絲上升，一直沒有斷絕。

　　過了好一會兒，祁稷才將她抱出水面，走向一旁設(shè)置的臥榻。

　　事畢，祁稷撫摸燕靈雎肩胛處的紅印。

　　“雎雎...你愛我嗎？”

　　燕靈雎眼中霧氣氤氳，抬頭，剛想說話，就被祁稷按住嘴唇。

　　“算了，別說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p>　　祁稷不敢聽，抱著她入眠。

　　第二日

　　接近年節(jié)，祁稷干脆放了百官的假。

　　百官在家喝臘八粥，祁稷在紫宸殿搓麻將。

　　一同搓麻將的還有傅婕妤、趙美人，以及輪換的容兒。

　　搓麻將不打錢就沒意思，于是他們約定打一兩銀子的。

　　容兒本來不想搓麻將，因為一兩銀子她著實心疼。

　　燕靈雎就說容兒輸贏算她的，容兒才欣然同意。

　　燕靈雎眨眨眼睛，對祁稷諂媚得不行，因為她的輸贏祁稷買單。

　　五人搓得不亦樂乎。

　　先開始燕靈雎還能憑借對麻將的熟練占優(yōu)勢，后來祁稷等人熟悉規(guī)則后，將她殺得丟盔棄甲，籌碼立刻就見底了。

　　燕靈雎哭喪著臉，伸手向祁稷，“沒籌碼了，借我點，最后一起結(jié)算?！?p>　　祁稷驚訝，“還能這樣？”

　　他寵溺地將手中籌碼全交給她，好似民間丈夫上交薪酬，把燕靈雎逗得眉開眼笑。

　　傅婕妤和趙美人齊齊側(cè)目，搓麻將還要看兩人秀恩愛，真無語。

　　趙美人伸手向傅婕妤，怯怯又大膽，“姐姐，我也要借籌碼?！?p>　　傅婕妤搖頭失笑，借了趙美人二十籌碼。

　　五人又開始新的一輪麻將。

　　就這樣在紫宸殿搓了幾日的麻將，直到趙美人借口有事，推辭未至。

　　實際上趙美人是輸?shù)脹]錢了。

　　好不容易有一群麻將搭子，燕靈雎怎么會放棄。

　　她與祁稷商量一會兒，就著年節(jié)，賞賜給趙美人超乎美人位份的金銀財寶，又將趙美人拉了過來搓麻將。

　　這一次趙美人沒有再推辭，反而搓得比誰都有勁，勢要將輸?shù)亩稼A回來！

　　他們四人玩得開心，準(zhǔn)備新年宴的重?fù)?dān)卻全都壓在了上官鈺的肩頭。

　　上官鈺每天忙得歇不下腳，一會子要準(zhǔn)備賞賜朝臣命婦的年節(jié)禮，還要去太后的長樂宮接受指示，更要抽空看看陛下和紫宸殿那只小妖精在做什么。

　　不過上官鈺樂在其中，感覺自己很有中宮的架勢，連幾人在紫宸殿廝混也不屑得管了。

　　幾日后，燕靈雎四人在麻將桌上殺得面紅耳赤，最后還是以趙美人輸麻了告終。

　　明日便是除夕，要敬告祖宗，還要宴請百官，今晚不能再通宵搓麻將了。

　　各自的侍女將各自的夫人扶著走出紫宸殿。

　　燕靈雎呵欠連天，眼下淤青，這幾日做夢都是自摸。

　　她抓著容兒的手，躺倒在臥榻，突然一只手摸向腰間，驚得她跳起來。

　　“怎么了？”祁稷迷糊著坐起來。

　　“原來是陛下啊...”燕靈雎拍著胸口。

　　“沒事就快睡吧?！?p>　　祁稷扶著燕靈雎的肩膀，燕靈雎后仰，“陛下，今日這么累，就不要...”

　　祁稷睜開眼睛，看見她擠眉弄眼的樣子，一下就明白了。

　　“雎雎說什么呢，我也累，睡素的睡素的，明日還要早起?！?p>　　話音剛落，祁稷就一頭倒在枕頭上，馬上就聽見了他的均勻呼吸。

　　燕靈雎臉上一片青紅，她在想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拿起枕頭敲了敲祁稷，祁稷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她只好放下枕頭，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

　　天未亮，祁稷就要起床。

　　他在燕靈雎臉頰輕輕一吻，便去了偏殿著裝。

　　皇帝的袞服尤其繁復(fù)，穿戴整齊需半個時辰。

　　做完這些，天剛蒙蒙亮，祁稷就要去未央宮正殿接受百官賀禮，并且賜宴，與百官一同早膳。

　　再之后，一同前往太廟祭拜祖宗，后宮只有太后和皇后能一同前往，其余妃嬪沒有資格進(jìn)入太廟。

　　祭拜完成，還要接受吐谷渾的降將禮，事情繁雜。

　　好不容易做完這些，祁稷馬不停蹄就去了紫宸殿。

　　燕靈雎正在用午膳，她起得晚了，干脆早膳與晚膳一同吃了。

　　太監(jiān)一聲通報，嚇得燕靈雎手中的肉包掉在了地上，可心疼死了。

　　她抬頭看去，祁稷還穿著袞服，就進(jìn)來了。

　　玄衣朱裳，肩擔(dān)日月星辰，袖中水火山龍，穿在身材修長的祁稷身上，舉手抬足之間，盡顯帝王風(fēng)范。

　　往上看去，五彩繅絲十二旒遮擋帝王容貌，朦朧又威嚴(yán)，讓燕靈雎不敢直視。

　　還沒來得及起身行禮，祁稷已經(jīng)將旒冠摘下，遞與李昌年。

　　李昌年戰(zhàn)戰(zhàn)兢兢，急忙雙手接住，這邊祁稷已經(jīng)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灌湯小籠包入口溫?zé)?，炸開的湯汁包裹著肉團在口中流淌，讓祁稷愛得瞇起了眼睛。

　　一連吃了三個小籠包，祁稷才停下手。

　　“我就知道，雎雎你這一定能讓我滿足?！?p>　　燕靈雎看呆了，怎的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剛剛的帝王氣質(zhì)一下就被打散了。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祁稷見她這樣，招手道。

　　“無需多禮，雎雎，你不知道，今日早膳放的時間太久，都涼了，我是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結(jié)束，就來你這里舒緩舒緩，果然沒讓我失望?！?p>　　“嘖嘖，這么好吃的東西，怎的不早點拿出來，嘶——”

　　說著，祁稷又挑了一只滾圓的湯包。

　　燕靈雎坐下，早膳湯包因為起晚了，所以只剩溫?zé)?，誤打誤撞，午膳時正好給祁稷解饞。

　　她撐著頭，看祁稷吃得正香，眉開眼笑。

　　“累壞了吧？還有許多其他的美食，陛下也嘗嘗?！?p>　　“唔，紫宸殿的膳食總是最好的。”

　　祁稷吃得滿嘴是油，宮人們不敢上前打擾。

　　只有在紫宸殿，祁稷才是最自在的。

　　不過看燕靈雎這樣盯著他，祁稷又覺不好意思，拿著手帕擦了擦嘴。

　　“雎雎怎么不吃？”

　　燕靈雎的胃口從小便養(yǎng)得小，桌上膳食種類多，但是分量少，嘗嘗就夠了，也不會浪費。

　　“陛下，臣妾吃飽了?！?p>　　祁稷放下筷子，吃多了不克化，他在宮人端來的熱水中凈手，又喝了一杯暖胃茶去去膩。

　　深舒一口氣，兩人躺在搖椅上，感覺舒坦極了。

　　“有時候真想躲在紫宸殿不出去?！?p>　　祁稷瞇著眼睛，快要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