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五年,將軍府的老夫人六十歲大壽,將軍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府門大開,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嶄新的綢帶,處處彰顯著喜慶。門房小廝滿臉笑容,忙著接待客人。
“裴將軍,這是點薄禮,望納下,下官祝老夫人松鶴長春,壽比南山??!”
“姜大人客氣了,今日一定要好好喝幾杯!”
“老裴啊,上次你可和我打賭打輸了啊,這次可不許賴酒了啊!”
“舒邵清,本將軍那天晚上那是有公務在身,哪是喝不過你,今天一定和你喝個痛快!”
“裴伯伯好!”年僅10歲的舒筱穿著一身粉嫩嫩的小裙子,扎著兩個小丸子,臉蛋粉撲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清澈的湖水,明亮純凈,只是現(xiàn)在有點怯生生的,牽著母親的手。
“哎呦,筱筱都這么大了,這過了幾年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小子,老舒啊,不知道我老裴家那幾個小子有沒有這福氣了!”裴度看著小姑娘,“上次見筱筱還是滿月的時候,如今也是水靈靈的小姑娘一個嘍!”
“我們家的筱筱還小,就算到了年紀我也舍不得啊!”舒邵清摸了摸舒筱的頭,舒筱聽得云里霧里的,只知道大人們提到了她,羞著臉,笑了笑。
賓客們陸陸續(xù)續(xù)地登了門。
走進庭院,回廊上掛滿了彩燈,中央搭起了高臺,估計是請了戲班子來唱戲,聽聞將軍府的老夫人愛戲,今日一見果真不假。路兩旁擺滿了各種珍奇的花卉,讓人眼花繚亂。
壽宴大廳內(nèi),高朋滿座。裴老夫人身著一襲暗紅色的錦袍,頭戴金叉,端坐在主位上,臉上洋溢著笑容,眼神里透露出慈愛與高興,兒孫們圍在她的身旁,紛紛獻上祝福。
舞臺上,戲班子唱起來了,悠揚的樂曲聲和婉轉(zhuǎn)的唱腔回蕩在廳內(nèi),賓客們時而交頭接耳,時而掌聲喝彩,好不熱鬧。
舒筱看了一會兒,興致平平,張望著四周,時不時還看向廳外,她想出去玩,那戲她聽不懂,而且她不喜歡聽戲。于是,舒筱趁著母親不注意,偷偷地溜了出去。
院子里都是忙著上菜的小廝婢女,行路匆匆,并未過多注意她,只當她是哪家的小姐出來走走。舒筱盡量避開那些人,貓著腰穿過灌叢,走了一會兒,她覺著累了,便躲在草叢里小憩。
“裴寂明,我警告你,你今天最好不要出你那個破院子,別掃了大家的興,聽到?jīng)]有!”囂張的聲音傳來。舒筱悠悠轉(zhuǎn)醒,惺忪的眼睛里透露著迷茫,呀,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時辰了,母親會擔心的,但是持續(xù)的叫囂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趴在草里,偷偷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是,老實點,否則讓你的日子更不好過。”幾個富家子弟圍著一個少年,威脅著他,還對他動手動腳,少年死死攥著拳頭,一聲未吭。
“嘿,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見,想吃拳頭了吧!”其中一個胖胖的小子揮著拳頭,就要向他砸去,少年盡力躲著,耐煩那群人圍著他,難以施展開手腳,很快便處于下風,負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