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大哥憐惜阿嬋
楚云裊眼睛里溢出了眼淚,她道:“鄭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方才你明明看到王爺他…”
“我該看到什么?楚小姐,你一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在武寧侯府落了水,我見勢不對,立刻打發(fā)走了小廝,把衣服給了你,如此才護(hù)住了你的清白,聽你的意思反倒是對我不滿意了?”鄭映嬋說。
楚云裊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張著嘴,好半天都沒再說出一句話來。
方才跟鄭映嬋接觸,她本以為對方是個木訥膽小的人,可現(xiàn)在自己本就不高明的手段幾乎要被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拆穿,楚云裊實(shí)在有些無地自容。
楚夫人亦是面容扭曲,方才第一次,她可以當(dāng)做鄭映嬋沒理解徐氏的意思,可這一次呢,這女人幾乎要撕掉了她永靖侯府的顏面,她如何看不出鄭映嬋是故意的?
自知計劃無法實(shí)施,楚夫人話鋒一轉(zhuǎn):“好,此事暫且不提,我將我好端端的女兒交到你手里,你就是這樣招待她的?裊裊在你們武寧侯府無端落水,難道你們不該給永靖侯府一個解釋嗎?”
“此事是我不好,我不該將楚小姐一人放在涼亭去拿糕點(diǎn),也是我沒想到楚小姐竟會徒手撈魚,此事全是我一人的錯,同侯府無關(guān)?!编嵱硧日f。
涼亭,徒手撈魚,幾個字眼被她咬的有些重。
楚云裊咬著唇,臉紅的愈發(fā)厲害。
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也都聽出了鄭映嬋話里威脅的意思。
徐氏雖然臉色依舊難看,但見鄭映嬋也算是把侯府撇了出去,她便打圓場道:“楚妹妹,您看看這事鬧的,都是我這兒媳辦事不力,平白讓云裊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這春寒料峭,云裊穿得單薄,著了涼可就不好了,不如先讓映嬋帶她下去換件衣服吧,等改日我讓映嬋親自登門給云裊道歉可好?”
話到這里,楚夫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點(diǎn)了頭。
到了清芳苑,鄭映嬋給楚云裊準(zhǔn)備了熱水,又找了件自己沒穿過的衣服,這期間楚云裊都是一言不發(fā)。
等到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楚云裊去內(nèi)室沐浴,鄭映嬋剛回到外室,就看到了老神在在坐在軟榻上的賀硯崢,她心跳一滯,呼吸都險些止住了。
明知道楚云裊這會兒不可能出來,她的目光還是不受控制的朝著內(nèi)室瞥了一眼,這才小聲道:“大哥,您怎么來了?”
“過來?!辟R硯崢道,聲音有些沉,就像是在喚一只寵物一般。
面對賀硯崢,鄭映嬋方才積攢起來的氣勢一瞬間就泄了,她低著頭走向了賀硯崢,離對方還有兩步遠(yuǎn),賀硯崢忽然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摟進(jìn)了懷里。
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鄭映嬋口中應(yīng)出一聲驚呼。
賀硯崢的手順著她的上衣直接探了進(jìn)去,她嚇得打了個激靈,慌亂的按住了賀硯崢在她衣服里作亂的手:“楚小姐還在里面呢,晚上阿嬋去找大哥好不好?”
“你說若是讓她看到這一幕,她會不會放過你?”賀硯崢啞聲發(fā)問,帶著些許的戲謔。
心尖一聲轟鳴,鄭映嬋毫不懷疑賀硯崢敢這么做,她垂眸小聲道:“阿嬋今日剛幫了大哥,大哥就要恩將仇報嗎?”
賀硯崢輕笑:“恩將仇報?把她一個人留在我的必經(jīng)之路上,你敢說沒有旁的心思?”
鄭映嬋只覺得冤枉至極,她若是早就知道楚云裊存了那般心思,根本就不會把人往后花園帶。
只是這事也確實(shí)巧合,便是她解釋了,賀硯崢也不一定會信,她稍稍蹙眉,泫然欲泣的模樣:“阿嬋在大哥心里就是這種人嗎?”
“最好不是,否則…”賀硯崢沒再說下去,埋頭在她后頸啃咬吮吸,鄭映嬋只覺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視線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朝著內(nèi)室的方向瞥。
她牙齒咬著紅唇,手攥著裙擺,心臟快得好像要跳出胸腔,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沿著下巴滾在賀硯崢腿上,她終于忍不了這磨人的處境,又低低哀求:“求求大哥放過阿嬋好不好?”
她真是慌死了。
永靖侯府的事還沒有解決干凈,方才她違背了徐氏的意思,徐氏定也在氣她,若真的讓楚云裊看到這一幕,她根本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樣的后果。
“讓她看到不是更好嗎?如此便也絕了她要嫁給本王的心思?!辟R硯崢終于開了口,他牙齒還叼著她纖細(xì)白嫩的后頸,話說的有些含糊不清,卻又讓鄭映嬋打了個冷顫。
鄭映嬋覺得賀硯崢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畢竟他是權(quán)傾天下的攝政王,如今永靖侯府算計了他,他想著報復(fù)也是應(yīng)該的。
可鄭映嬋卻不會做他報復(fù)別人的犧牲品。
稍稍轉(zhuǎn)了個身,鄭映嬋由被對著賀硯崢改為了跨坐在他腿上,她的雙手捧住了賀硯崢的臉,聲音放的又嬌又媚:“若是大哥想,阿嬋可以配合大哥的,求大哥憐惜阿嬋?!?p> 話到這里,她弓起腰,將臉埋在了賀硯崢的胸口處,就像在告訴賀硯崢胡來可以,但是她不能露臉。
賀硯崢低聲輕罵:“阿川還不知道你這么下賤吧?”
“大哥喜歡就好。”鄭映嬋聲音有些悶,又帶著刻意的討好,賀硯崢猛的伸手推開了她,拂袖而起,朝著門外走去。
鄭映嬋也不知自己哪句話又惹惱了他。
不過見他沒有真的為難自己的意思,她也重重的松了口氣。
方才她表現(xiàn)的鎮(zhèn)定,事實(shí)上心里怕極了,還好…
送走了楚夫人和楚云裊已是傍晚。
徐氏直接關(guān)了寧安堂的門,對著鄭映嬋怒道:“今日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因?yàn)槟愕木壒什铧c(diǎn)得罪了永靖侯府!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那個癆病娘活了?”
單是罵,徐氏尤覺得不解氣,又隨手拿起一個空茶盞朝著鄭映嬋擲了過去,茶盞正中鄭映嬋眉心,砸出了一片明顯的紅腫。
鄭映嬋扶住了徐氏的胳膊道:“您先消消氣,兒媳也是為了我們的大計呀,您看那楚小姐的姿態(tài)就是個不好相與的,若真讓她成功嫁給了大哥,兒媳想要借種豈不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