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陽間的“暴力拆遷”（五）

　　在劉隊長和汪華的緊張注視下，小紙人法術(shù)的隱身效果讓他們?nèi)缤撵`般穿梭于這個秘密的地下車間。

　　7號出入口的大鐵門緩緩開啟，露出了里面的秘密——一個充斥著血腥和罪惡的屠宰場。

　　這里的空氣彌漫著鐵銹和血腥味，昏暗的燈光下，重型大貨車的影子若隱若現(xiàn)，仿佛一頭頭蟄伏的野獸。

　　劉隊長的眉頭緊鎖，他知道這個偷賣“雞架”網(wǎng)絡(luò)的龐大和復(fù)雜遠超他的想象。每個重型大貨車都有許多套牌車牌，這都是通往全國各地的犯罪線索。他必須小心行事，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導(dǎo)致整個行動的失敗。

　　徒弟汪華緊隨其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如此危險的任務(wù)。

　　看著余師傅匆匆來到削肉剔骨的一條流水線，帶上手套，準(zhǔn)備干活。

　　而壯漢劉師傅則拿起案板上的斧頭，朝空中揮舞幾下。這條砍“雞架”的流水線上的一群群男人正為迎接接下來的盛宴而歡呼雀躍，只是這條流水線上的“雞架”剛好被砍完了。

　　“趕緊上貨！別耽誤了老子月底的獎金！”屠夫們躁動不已。

　　“就是，我說前面那條線的娘們怎么那么慢！”有的屠夫把矛頭對準(zhǔn)上道工序。

　　“我說你們這些大老爺們急什么？沒看到我們這也沒貨了呀！”有削肉剔骨流水線上的女工反駁，不耐煩地吼道。

　　一個穿著藍衣服的一級巡視員打圓場，“吵什么吵！驚動了天上那些大人，有你們好果子吃！”

　　所有原本吵吵嚷嚷的人全都噤若寒蟬了，眼睛流露出深深恐懼。

　　有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削肉剔骨流水線上的一個干癟瘦小的女工身上看去。

　　這個女人叫阿芳，她的妹妹叫阿秀。就在十幾天前，阿秀因為頗有幾分姿色，被天上下來的“大人”瞧上了，當(dāng)場凌辱虐玩，弄得皮開肉綻、血跡斑斑。

　　那些“大人”還將那個沒了聲息的阿秀尸體當(dāng)場丟給流水線的工人當(dāng)做新鮮貨物進行“加工”，慘無人道。

　　可一旦進了這地下車間，就被種下詛咒，根本不能也不敢升起異心。

　　被這些人像是憐憫又像是瞧不起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十幾天前剛失去相依為命二十幾年的妹妹的女工，此時只是低著頭，讓人瞧不清眼底的神色，只是放在桌下的一雙手緊緊握著閃著寒光的剃肉刀。

　　“下貨了！下貨了！”一個個壯漢推著推車，來到流水線前吆喝著。

　　“怎么這么慢！流水線上都斷貨了！”一級巡視員皺著眉頭，責(zé)問道，“扣績效??！”

　　“巡視員，這不我們?nèi)鰩炷秘浟藛?？你知道的，那些凍貨不好搬，我們還得拿鐵鏟鏟開，才能搬到推車上送過來！”為首的壯漢臉上賠笑，點頭哈腰地向這位一級巡視員求饒。

　　壯漢再上前一步，在這位巡視員耳邊低聲說，“大人，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我們這一次，今晚兄弟伙請您出去樂呵樂呵，費用我們?nèi)?！?p>　　“真的？”一級巡視員嘴角掛著貪婪的笑意。

　　“哎呦，哪敢欺騙大人您呀！”壯漢勾著腰賠笑。

　　“量你們也不敢！”一級巡視員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趕緊下貨吧！”

　　此時隱身狀態(tài)的劉隊長和汪華看到眼前的情形確實目眥欲裂，那一揭開防塵布，推車上哪是什么雞架？

　　分明是……分明就是一具具被冰凍住的人類尸體，那邊推車最上面是兩個未滿10歲的小孩堆疊在一起，這邊推車最上面是一具八十歲老人的尸體，最靠近劉隊長的這輛推車最上面是一具年輕男子的尸體……

　　中國常講究“死者為大”！

　　可劉隊長在這里只看到了這群人藐視人倫、沒有底線的非人哉行為！

　　眼看這些壯漢要將全部推車推到一個巨大的、鑲嵌在墻里的烤箱里將凍貨“解凍”，剛出警校的汪華年輕氣盛，實在忍不了這非人哉的行為出現(xiàn)在自己這個警察面前，情緒劇烈波動下，脫離了隱身狀態(tài)，上去就是一套凌厲的拳腳功夫，把幾個推推車的壯漢打倒在地。

　　劉隊長這次沒有批評汪華的沖動，因為就算從警二十多年以來，這也算是他面對的最大的慘事！

　　劉隊長同樣在劇烈的情緒波動下，被動脫離了隱身狀態(tài)，趁其他人還被在突然出現(xiàn)的汪華驚呆時，劉隊長朝著那個一級巡視員沖了過去。劉隊長和一級巡視員打得拳拳到肉。

　　可是這畢竟是敵人的大本營，附近越來越多的工人注意到這邊的吵鬧，起初還以為是有剛被騙進來、二級巡視員大人還沒得空種下詛咒的新人在反抗，因此起初其他工人只是觀望著，況且沒有巡視員的命令，普通工人不敢擅自離開流水線，在車間亂跑。

　　一級巡視員起初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不可能有外人悄悄地來到這核心區(qū)域，只是打著打著，他逐漸察覺到劉隊長這熟悉的出招風(fēng)格，一個格擋退開幾步。

　　一級巡視員朝著沒有那些靜待命令的工人喊道，“來人呀！這兩人可能是混進來的警察，給我抓住他們，狠狠拷問！”

　　流水線上的工人們得到命令，紛紛拿起剔肉刀、斧頭、電鋸沖了上來！

　　劉隊長和汪華雖然是訓(xùn)練有素的警察，但這次行動并沒有申請配槍，此時面對眾多的手持剔肉刀、斧頭、電鋸的兇人，也是寡不敵眾，剛周旋了幾圈后，汪華胳膊就被砍傷了。

　　周旋過程中，工人要么碰到了車間的設(shè)施要么手持的兇器沒有砍到劉隊長和汪華身上，反倒是把流水線破壞了！

　　一級巡視員一看，將這一區(qū)域的車間破壞的亂七八糟，這怎么了得！他拿什么向二級巡視員大人交代？拿什么向老板交代？拿他自己的頭嗎？恐怕不夠，只怕他全家都得親自來這流水線上走一遭！

　　“眼睛瞎了！看著點！碰傷了機器，我要你們?nèi)忌狭魉€！”一級巡視員兇神惡煞地大喊道。

　　這群拿著兇器的工人一聽到這“上流水線”警告，一個個從上頭狀態(tài)大腦退燒，立刻停下追擊的動作，唯唯諾諾地站在原地等待后續(xù)命令。

　　一級巡視員白了這群工人一眼，痛罵道，“真是一群廢物！吃干飯的！老板白養(yǎng)你們了！”

　　看著眼前這群兇人在他的訓(xùn)斥下大氣不敢出，這位一級巡視員心里才舒爽了一點。

　　他正要拿出別在腰間的對講機呼叫其他巡視員的支援，卻摸了一個空，地上也沒有，“該死！肯定是和那個警察近身打斗時被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