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還請二叔穩(wěn)住手
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一點生氣的李玉棠,李睿澤也不由得愣住了。
甚至他剛走進屋里,就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散不開血腥味。
“不是說玉棠傷勢遲遲未見好,為何讓他這般躺著?”
屋里的味道沖刺著李睿澤整個鼻腔,讓他很是不適,但眼下他的目光卻落到床上侄兒身上,余光在瞥見跟進來的云若拂后,他冷聲質(zhì)問出來。
本來這侄兒傷就在臀上,天天讓他這般躺著,傷口能愈合才怪。
“不對?。∶髅髦岸际墙o玉棠喂了藥跟血后,都是讓他趴著睡的,定是那幫下人偷懶不用心!”
云若拂在進了屋后,第一時間也是被李睿澤這句話給問懵了,片刻之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看到李玉棠如今的睡姿后,她胸腔里更是有一團火氣。
想不到在她再三叮囑下,竟然還有人敢對她的話陽奉陰違,難怪李玉棠的傷口遲遲不見好,她一直懷疑大夫是不是沒用心,不曾想不用心的倒是她府里的人,看來她真的是太過于仁慈了,以至于有人敢在她眼皮子手下搞小動作。
眼下李睿澤懶得在同這云若拂說道,在他看來她若真的是用心,壓根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他走上去打算將侄兒給翻過來,也省得壓到傷口,可當(dāng)看到侄兒衣服上被血浸濕后,他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情況怎么跟剛受罰完一樣。
“嫂子近來有關(guān)注過玉棠的傷口嗎?”
“啊這、這我也不方便啊,我都是聽大夫跟伺候玉棠的下人嘴里得知,情況不算好。”
冷不丁的被李睿澤問了那么一句,云若拂當(dāng)下就羞得臉紅了起來,心想且不說這男女有別,就是眼下這身份也不合規(guī)矩啊,就是當(dāng)初她還是虞蕎時,也沒那么直白的扒人褲子看人腚??!
“行了!你先出去吧,讓人帶一套干凈的衣物進來?!?p> 李睿澤這會兒實在是嫌棄云若拂嫌棄的緊,他都不知道她一大把年紀了,臉上為啥會有這種小女兒家般的神態(tài),果真一如既往的讓他討厭。
此刻李睿澤內(nèi)心對這云若拂只有一個評價,那就是矯揉造作!
果然在侄兒不能獨當(dāng)一面時,他是萬萬不能讓她跟侄兒接觸太多,省的一棵好苗子都被她給毀了。
李睿澤這會兒就沒啥可忌諱的,趁著給侄兒換衣物的空隙,認真仔細的檢查了侄兒的傷勢。
他發(fā)現(xiàn)雖然這侄兒被人照顧的很好,但傷勢一直尚未結(jié)痂,不僅如此,甚至微微有泛紅更有潰爛的跡象,看到這一幕,李睿澤眉頭緊鎖,要是他在晚來幾天,他這個侄兒就是僥幸活了下來,只怕也要身有缺陷,一旦被陛下知道了,不僅不能襲爵,只怕這個世子之位都被得收回去。
畢竟本朝律法規(guī)定,身有缺陷者,不得入朝為官。
他就不應(yīng)該對云若拂那個女人抱有期望,自己兒子都不上心,他這個侄兒能長那么大,屬實不容易。
李睿澤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將侄兒的傷口重新處理,隨后在找出侄兒失血過多的根本原因,其次才是去抓散布流言的幕后黑手。
“姑母!姑母不好了!李二叔他、他要對表哥動手!”
這邊憋著一肚子氣,準備將這段時間伺候李玉棠的云若拂都抓起來處罰時,云依蘭這會兒跟丟了魂般咋咋呼呼跑來拉著她就走。
“蘭蘭你好歹是名門貴女出身,跟你說了多少次,遇事要處事不驚,你怎么就是學(xué)不會呢?”
這丫頭剛夸她兩天,結(jié)果又原形畢露了,沒看到她正在忙著嗎?
這些欺上瞞下、陽奉陰違的下人不處理,那今后還指不定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姑母,眼下事關(guān)表哥安危,我也顧不上什么了,你快速阻止李二叔吧,我剛才聽說,李二叔要割表哥的肉呢,表哥如今這情況,哪里能受這種罪啊!”
“什么割肉?你說清楚?”
“就是要割表哥身上的肉,姑母你說李二叔他是不是瘋了?難不成他也聽信了外面的傳聞,也將表哥當(dāng)做怪物看待不成?”
云依蘭只不過是路過聽下人隨口說了一句,關(guān)心則亂的她,哪里還來得及仔細去聽,趕緊將找她姑母這個救兵去了。
“怎么會這樣?”
雖然這會兒云若拂也是聽的一頭霧水,但她乍一驚在聽到這個消息,她難免也有些擔(dān)心起來,不管真假,她都要去看看。
等她來到李玉棠的屋里時,她就看到婢女不斷的在屋里進進出出,在看到那一盆盆的血水,她心想這玉棠二叔莫不是是來真的,當(dāng)下就快步走了進去。
“二叔你這是做什么!”
“表哥!”
當(dāng)看到李睿澤握在手里的匕首時,云若拂心當(dāng)下就噗通噗通的跳到嗓子眼來,心想他到底要做什么啊?李玉棠如今這般虛弱,哪里經(jīng)得起他這般折騰。
“無關(guān)人等立馬給我出去!”
李睿澤不悅的瞪了二人一眼,心想這二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放任她二人留在屋里,只怕會影響到他。
“可、可是……”
云依蘭一下子就被李睿澤的氣場給震懾住了。
“蘭蘭你先出去等著,有什么情況我一會兒會叫你的?!?p> “姑母你可一定不能不管表哥?。 ?p> “放心!快出去吧?!?p> 雖然云若拂眼下不知道這李睿澤要做什么,但眼下若她跟云依蘭敢影響到他,他絲毫不懷疑他會不會直接叫人將她二人給丟出去,為了解他具體要做什么,她只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二叔這會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p> “一旁待著!莫要影響到我!不然我不介意將你丟出去!”
李睿澤見云若拂不肯離開,他也沒強制趕她出去,于是云若拂被叫到一旁的屏風(fēng)后坐著等待。
“夫人別擔(dān)心,爺這是替世子處理傷口,需將世子表面潰爛的傷口剔除干凈,傷口才能愈合的快?!?p> 為防止云若拂中途搗亂,李睿澤的侍衛(wèi)將實情告知她,就是希望她不要拖后腿。
云若拂坐在屏風(fēng)后不知是突然想到什么,她不由得對屏風(fēng)后的李睿澤喊道:
“二叔還請?zhí)陝蚍Q些,免得有損美觀!”
聽到這話,正在剃腐肉的李睿澤手一抖,差點沒削掉他侄兒半個腚下來。
“閉嘴!在廢話,明風(fēng)丟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