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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假死后,我深陷兄弟修羅場

005.柳氏賢妻

  “主子,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凌霄一躍飛上房頂,站在傅淵身邊順著他目光看去,視線盡頭,是剛過門的新婦柳氏,以及三世子傅廷安。

  兩人不知在閑聊些什么,彼此間似乎很是親昵,凌霄癡癡笑了兩聲,“沒成想大少夫人和三世子的關(guān)系還挺好!”

  “聽說大少夫人為了嫁給主子你,不惜撞柱殉情呢!府上人都說她是個(gè)貞潔烈女,對你情根深種,是個(gè)不可多得的賢妻!”

  “待咱們的大事落定,主子不如將錯就錯與她一起搭伙過……”

  凌霄話還沒說完,忽然感到旁側(cè)寒意森森,立即住了嘴。

  沖面色鐵青的傅淵打哈哈:“這夜里的風(fēng)吹得人有些頭暈,都開始說胡話了哈哈哈哈……”

  “少在這貧嘴?!备禍Y聲音冷清,收回自帶威壓的眼神,神色間看不出喜怒,“找我何事?快說?!?p>  經(jīng)傅淵這么一提醒,凌霄總算是想起了來此的正事,一改輕佻的習(xí)性,鄭重其事地說:

  “先前圍攻咱們的那群北渠人中已有人招供,說是他們那邊的一位貴族男子,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埋伏在月天澗的山口伺機(jī)行兇,不惜一切代價(jià)要取主子你的性命?!?p>  “而他們所得的那筆錢上,每塊金錠都印著咱們皇朝的官印?!?p>  傅淵靜靜聽完,不以為意,“意料之中?!?p>  當(dāng)時(shí)那群人來勢洶洶,與之交手時(shí)不僅招招都奔著命門攻去,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甚在意,活像是群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

  若不是他素來小心謹(jǐn)慎,凡事都喜歡留下后手,等來了分批行動的援軍,只怕會是九死一生。

  至于有誰想要他的性命?

  呵呵,那可就太多了。

  且不說因?yàn)閮蓢_戰(zhàn)被他殺了無數(shù)族人的北渠,光是朝中見他如日中天心懷妒忌的,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更有因著前塵往事尋仇覓恨的,又或是觸動了誰家利益往來,借機(jī)痛下殺手也未可知。

  思及此,傅淵眉眼間透出一股清明,拋問道:“你覺得是誰?”

  凌霄不假思索,“定是與主子奉命所查之事的主使有關(guān)?!?p>  傅淵一言不發(fā),意味深長地看著靈堂里女子的背影,旋即又將目光放得長遠(yuǎn),飄向了那側(cè)的西院。

 ?。?p>  一連又過了幾天,到了下葬的日子。

  遵從“夫妻不送葬”的傳統(tǒng),蔣沐沐并未隨送葬隊(duì)伍去往墓地。

  偌大的定國公府,此刻只剩下幾個(gè)收拾殘局的丫鬟婆子。

  蔣沐沐在前院巡視過幾圈,給下人們提點(diǎn)了幾句細(xì)心穩(wěn)妥的話,一路走去后院。

  “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打擊聲盤桓耳側(cè),蔣沐沐追著聲音尋去,在后院的一塊空地上看見一名丫鬟正在受刑。

  她臉色慘白,滿頭大汗,單薄的身子承受著重重打擊,卻緊咬住嘴唇一聲不吭。

  蔣明珠坐在不遠(yuǎn)處的太師椅上,身旁跟了幾個(gè)丫鬟為她遮陽扇風(fēng),端茶倒水,很有派頭。

  “膽子不是挺大嗎?有本事就再把方才的話說一遍!”

  蔣明珠兩只眼睛鼓得溜圓,剛說完這句話,正巧看見蔣沐沐信步而來。

  掩去神情中的狠厲,扯了扯嘴角,“什么風(fēng)把大嫂吹到這兒來了?”

  “妹妹正管束下人呢,是要見血的,大嫂還是別看為好~萬一受到驚嚇,夜里一個(gè)人如何入睡呀?”

  “啊……”蔣明珠抬手捂嘴,故作驚訝,“對不起大嫂,我竟忘了大哥已故的事,口不擇言,讓你傷心了?!?p>  蔣沐沐:“……”

  嗯,還是熟悉的語氣。

  一點(diǎn)新意都沒有。

  前世都怪她輕信了蔣明珠裝出來的可憐,才一步步掉入她們娘倆精心布置好的陷阱,死無葬身之地。

  這次豈還有上當(dāng)之理?

  蔣沐沐壓下心頭躥起的怒意,平靜說道:“弟妹不是說身體不適嗎?祖母正是看你快支撐不住的樣子,才特許你在府上歇著,不然此刻你可是在送葬路上。這陣子怎么又好了?”

  “殊不知病中人才更不宜招惹血腥,干脆將那丫鬟交給我來看管,弟妹還是趕緊回屋好生將息吧!”

  提及此事,蔣明珠實(shí)有心虛之處,饒有怨懟也不敢發(fā)作,瞧見那丫鬟身后逐漸滲出血漬,心頭一驚,不禁打了個(gè)寒顫。

  腦海里突然顯現(xiàn)出棺材里那副血肉模糊的尸首,渾身發(fā)冷。

  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蔣明珠尬笑幾聲,捂住腦袋,“大嫂說得是,我這頭又開始疼了……碧桃,快扶我回屋?!?p>  幾個(gè)隨侍身側(cè)的丫鬟中,走出來一位面容姣好的丫鬟,攙扶住蔣明珠疾步遠(yuǎn)走,眾多丫鬟也隨之而去。

  蔣沐沐注視著眾人離開,看向行刑的小廝,問:“她這是犯了什么罪?”

  小廝支吾了片刻,大少夫人雖成了寡婦,但還有老夫人撐腰,左右都是主子,誰也不敢得罪。

  低下頭老老實(shí)實(shí)回報(bào),“回稟大少夫人,是這奴婢口出惡言,沖撞了二少夫人,才命小的將她重責(zé)四十大板,以儆效尤?!?p>  “呸!”受刑的丫鬟仰起小臉,啐了一口在地上,“我不過實(shí)話實(shí)說,她就是個(gè)母夜叉!”

  “自打她入主咱們西院,就沒有一天的安寧日子,這看不慣,那看不慣,嘴上說得好聽,暗地里卻給人穿小鞋!”

  “我平日里只不過是給二世子打掃書房的,她竟說我蓄意勾引,罵了我家祖墳,我怎就不能罵她?!”

  “今日就是你們將我打死,我唐彩云也不會屈服!”

  杵在旁邊的小廝心間拔涼,哪有對著主子撒潑的理啊?

  若開始的五十大板只是掉層皮的話,這次恐怕真要去見閻王了……

  在府上這么些年,他和彩云多少也是有些交情,若是拋尸到亂葬崗,恐怕不太地道……

  小廝的想法剛剛冒出個(gè)頭,便聽蔣沐沐問:“你說你叫彩云?!”

  “可是原來那個(gè)跟著大世子一同長大的丫鬟?”

  彩云面露詫異,“你怎么知道?”

  小廝暗戳戳提醒,“該稱呼‘大少夫人’?!?p>  彩云權(quán)當(dāng)聽了個(gè)耳旁風(fēng)。

  蔣沐沐眼神微動:傅淵的事她有什么不知道?

  只不過在他離家去駐守邊關(guān)之后,她也遭了蔣明珠的道被幽禁宅院之中,也就不知彩云后頭的遭遇了。

  如今看來,原是又分去了西院。

  蔣沐沐笑了笑,“方才的事我也聽明白了,你既無此心,也不該受此冤枉,今兒我就做個(gè)主,免了你的責(zé)罰,往后跟我可好?”

  彩云疑心自己聽錯了話,再次確認(rèn)道:“夫人要我……跟你?”

  蔣沐沐點(diǎn)頭,“跟我去東院,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

  彩云連聲應(yīng)下,怎么被打都一聲不發(fā)的人,卻在這時(shí)涕淚如雨。

  蔣沐沐知道,她這是在哭與傅淵舊日的那點(diǎn)情分。

  院子里的哭聲還沒止住,倉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蔣沐沐回頭一看,竟見個(gè)滿頭花白的婦人一步一頓跑來,邊跑邊招手,“大少夫人!不好了!”

  老婦人越來越近,蔣沐沐看清她的臉,原是傅老夫人身邊的趙嬤嬤,剛想詢問有何事,便聽她說:“老夫人路上傷心過度,舊疾復(fù)發(fā),指名要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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