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兩只絲絨袋
江姝神情愉悅拍了拍李嶼白：“果然如你所說，不抽我提成?！?p> 然后，她伸出手指，點擊向【我已閱讀完相關(guān)條款，同意簽約】按鈕。
同一時間，無數(shù)人懷著中大獎的心情，顫抖著手指戳向了簽約鍵。
【抱歉，你不符合簽約條件，請點此查看詳情】
滿懷激情者頓時像被潑了一盆冰水！
魔都。不死心的狼與狽死戳【查看詳情】幾個字，下一個頁面跳了出來：
【你的身份信息不符合平臺審美，請稍后再試】
狼與狽：“……”
換身份證，重新注冊——
【抱歉，你不符合簽約條件，請點此查看詳情】
繼續(xù)戳——
【你的身份信息不符合平臺審美，請稍后再試】
……
新上線的朝暮簽約模式到底逼瘋了多少人，江姝不知道。
她的手機對話框里，一個與旁人截然不同的頁面跳了出來：
【恭喜你簽約主播成功，請進入個人頁面進行你的專屬設(shè)置】
【恭喜你完成專屬設(shè)置，請完善個人銀行卡信息】
【銀行卡信息填寫完畢，第一筆扶持基金將于三日內(nèi)打入您的賬戶，請注意查收】
【親愛的主播大人，您現(xiàn)在可以開播啦，小暮會竭誠為您服務(wù)】
江姝看向神色溫軟的男人：“你家的直播平臺，也太友好了！”
男人垂眸低笑：“給金主大人用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p> 江姝并沒有立刻做直播。
她心滿意足地退出朝暮，轉(zhuǎn)頭看向靜靜守在一旁的李嶼白：
“明天晚上先試試水?，F(xiàn)在幫我整理東西，嗯？”
纖長的手指，在不遠處兩個絲絨袋上一指。
朝暮運營中心。
副總馮贊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他索性關(guān)了機，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看向上司李明展：
“上線一個小時，運營部所有電話都跟催魂一樣，全是來質(zhì)疑和罵人的！我自己三部手機都全部被打爆，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李明展也不好過，剛接完一個電話，然后問他：“聯(lián)系技術(shù)部門了嗎，是哪里出了BUG，導致上千萬人都無法完成簽約？”
“技術(shù)部門？”馮贊似乎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技術(shù)部門！我這就去技術(shù)部門看看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我和你一起去?！崩蠲髡姑碱^緊蹙，“這是老板第一個很上心的項目，要是砸在了我們手里，那只能卷鋪蓋走人了?！?p> 十分鐘后，技術(shù)部。
技術(shù)部部長正在愜意地喝可樂，一干程序員也面帶閑散之色，正刷著各種數(shù)據(jù)。
馮贊黑著臉：“王部長，你還有心思吃吃喝喝！朝暮的問題解決了嗎！”
“朝暮能有什么問題？”技術(shù)部部長聳動著肩膀，“這不運營得好得很？峰值的時候有兩千萬人涌入APP，連卡都不帶卡一下，可見我們的后臺程序多穩(wěn)了！”
“我現(xiàn)在不管它的負荷值！我只問你，簽約程序是誰編寫的，什么叫不符合平臺審美？上千萬人沒一個簽成功，平臺審美得扭曲成什么樣！”
技術(shù)部王部長看著狂躁的馮贊：“所以，你竟然不知道？”
馮贊暴怒：“我該知道什么？”
王部長喟嘆：“BOSS說了，朝暮平臺只能有一個主播。而整個平臺，都將竭誠為那個主播服務(wù)。”
馮贊：“……我怎么不知道？”
王部長把話又繞了回去：“是啊，你竟然不知道。”
一同跟來的總經(jīng)理李明展面無表情：“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的通知？”
王部長啊了一聲：“高特助親自打電話通知我的——我以為他也通知你們了，竟然沒有嗎？”
馮贊立刻走到一邊給高特助打電話，那邊聽了半天，只淡淡回了一句：
“我以為王部長那大嘴巴會轉(zhuǎn)告你們。至于正式下函？BOSS大人要悄悄地、不露痕跡地討好他的小祖宗，怎么可能明目張膽下函，你們見機行事就行?！?p> 馮贊心中一跳：“什么叫……討好、他的、小祖宗？”
高特助：“你大膽猜?！?p> 電話掛斷。
馮贊恍惚地站了一會兒，才又晃蕩到王部長身邊：“能不能給我看看那個……符合‘平臺’審美的主播資料？”
“不行?！蓖醪块L很干脆拒絕，“除了BOSS，誰都沒權(quán)限調(diào)取?！?p> “啊，沒事，沒事。”馮贊清了清嗓子，“既然是一場誤會，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p> 回去的路上，馮贊將高特助的話悄悄跟李明展講了：“所以，咱BOSS這是戀愛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傾整個朝暮團隊之力，為未來主母披荊斬棘？”
李明展瞪他一眼：“那些簽不成約的主播鬧起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p> “好說，好說。”馮贊不想換話題，“——李總，我還是想不通，冷血的李氏家族，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兒，怎么可能出情種呢？”
李明展面色不虞：“我也來自那個冷血的家族。”
馮贊訕訕地住了嘴。
杏花巷。李嶼白別墅。
江姝猛地扯開絲絨袋綁繩！
白熾燈光下，一片迷亂的銀輝金光瞬間鋪灑一地！其中最大的那個拳頭大的金塊咕嚕嚕滾到了李嶼白的腳邊。
李嶼白溫潤的面容幾不可見地凝滯了一下。
他彎腰撿起金塊，目光在不起眼的暗處看到了極小的李氏銘印。
一時之間，心情莫名復雜。
不遠處，江姝正在一大堆閃亮的寶石里挑挑揀揀，眉頭微蹙：“這么多，一顆裝一個盒子，那也得好幾千個盒子了，真不知道往哪兒擺……”
李嶼白慢慢蹲下身：“擺一部分上去就行，其他的，存庫房?！?p> 江姝點點頭，順手抓一把鉆石扔在他的掌心：“趕緊理貨，還要抽時間給我輔導作業(yè)?！?p> 鉆石也是剛開采，還沒有經(jīng)過特殊工藝的加工，此刻有無數(shù)尖銳的棱角，扎得手心微疼。李嶼白伸手攔住江姝：
“女孩子嬌貴，別扎傷了手。你坐一邊去玩，我一個人來處理。”
江姝琢磨了一下：“那你慢慢弄——實在不行拿個掃把掃。我去學習一下別家的直播賣貨，為明天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