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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嬌媚入骨,禁欲權(quán)臣又淪陷了

第4章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朕?”

  蕭時月垂下頭,克制住切齒的恨意,泣道:“昨日,原是有人替李公公傳話,說是你要李公公來接我偷偷去看登基大典,我是見了你的玉佩才出的門,不曾想一上馬車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就被他擄去了……”

  她哀聲:“我原是死也不從,但他說,是你把我送給他的,只有我從了他,你的帝位才能坐得安穩(wěn)……”

  趙希誠聽得雙目猩紅,他不顧她的反抗再次捏住她的雙肩。

  “他是蕭寅之?!”

  “除了他還能有誰?”蕭時月大滴的淚掉下,“趙希誠,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個討好獻(xiàn)媚的物件!”

  趙希誠猛地抱住她,雙臂用力,箍的很緊。

  “阿月,你怎么能信他不信朕!此事朕一無所知,玉佩朕從未離身,你是朕未來的皇后容不得半點(diǎn)差池,登基大典眼睛多,稍不留神就是紕漏,朕怎會讓你去?就算讓你去,為保萬全,也會讓李德善一人前去,不會有第三人!”

  蕭時月無助地從他懷中抬眸,趙希誠滔天的恨意不是假的,倒也是,蕭寅之是他帝業(yè)上最大的絆腳石,他無時無刻不想他死。

  “圣上當(dāng)真沒騙我?”

  趙希誠深嘆:“阿月,朕與你相識相知這么多年,朕的一切你都知曉,這一路除了你,朕還有誰?何必騙你?!?p>  兩相對視,那濃郁的情意幾乎要他眼里溢出來。

  蕭時月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繼續(xù)哀聲:“圣上……希誠哥哥,不論之前如何,現(xiàn)在都……我們今生就此緣盡吧?!?p>  趙希誠眉頭擰起。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以蕭時月往日的風(fēng)格,再慌亂也會第一時間重振旗鼓。

  拜她那個懦弱的母親所賜,她自小便被磋磨出堅(jiān)強(qiáng)的性格,打擊多大反彈就會有多大,放在別的閨秀身上,被強(qiáng)占欺辱或許是件要命的事。

  放在她身上。

  她只會想著如何將這件事解決掉,保住已經(jīng)到手的后位。

  因此,她最有可能在大婚之夜將此事說出,讓他沒法收回成命,然后,她會立志為他除掉蕭寅之,從此,成為他手中最快的一柄刀。

  她會懷疑他嗎?

  不會。

  哪怕蕭寅之巧舌如簧,蕭時月也不會信一點(diǎn),他們雖是兄妹,但無血緣,兩年前又因著薛文湘之事又已反目,隔閡之深難以撼動。

  不想,事情變化了。

  她不堅(jiān)強(qiáng)了,還對他起了疑心,第一反應(yīng)不是咬死蕭寅之而是哭哭啼啼喊著緣盡。

  趙希誠拍哄著道:“阿月說什么傻話,朕已登基,此生,你和朕就再沒有緣盡一說。”

  蕭時月繃不住地發(fā)出一聲冷笑,她立刻掩飾。

  “圣上是登基了,可大權(quán)仍舊旁落,世家、外戚還有西邊的諦戎都虎視眈眈,不說這些,單說蕭寅之,圣上,您是忘記了先太子如何覆滅的嗎?”

  先太子是趙希誠的大哥,嫡長子,生的劍眉星目,文武雙全,一度是無可非議的未來儲君,唯一的錯處是親手促成了薛文湘的婚事惹惱了蕭寅之,兩年內(nèi),從高貴的儲君淪為階下囚,雙腿殘廢幽禁終生。

  趙希誠也正是趁著兩虎相爭才抓到了崛起的機(jī)會,靠著蕭家全族的支持,掣肘了蕭寅之,于混戰(zhàn)中拔得頭籌。

  趙希誠心知肚明,這撿漏的龍椅坐得有多不穩(wěn)當(dāng),登基,又算個屁。

  即便被三呼萬歲了,面對這個當(dāng)朝右相,他要說個不字,還是得掂量掂量。

  蕭時月一句話戳到了他的痛處。

  若不是知她不可能有外心,他還以為她是故意的。

  “朕怎么會忘,你這位四哥心黑手狠,覆滅大哥后更是狂妄自大,沒想到,他會無法無天到連準(zhǔn)皇后都……”

  他重重嘆氣,看起來難受極了。

  “這就是了,希誠哥哥,你對付不了他,相反,你根基未穩(wěn)還需仰仗他,怎么能為了我做傻事,我懂得?!彼龖K笑,“你放心,我不會屈從他,若是出家不行我就一條白綾了結(jié)自己!”

  這話聽得趙希誠滿心古怪。

  顯然,蕭時月還是存有疑心,雖說比剛才聽著支棱了,但支棱的方向不對,以死明志,她要死也就罷了,蕭寅之若是遷怒,大事不妙。

  趙希誠轉(zhuǎn)眸,鄭重道:“朕不許你這么想,阿月,這不是你的錯,是蕭寅之的錯也是朕無能的錯!所以,這個皇后你必須做!”

  蕭時月淚眼蒙眬地望著他。

  “蕭寅之此舉就是為了讓你崩潰,放棄進(jìn)宮,你與他結(jié)怨已深,若是做了皇后定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他當(dāng)然不肯,莫不如毀了你,你沒了,那些能替代你登上后位的貴女,哪個不是任他揉搓?朕徹底孤立無援,他便高枕無憂了。”

  趙希誠循循善誘,“阿月,別的不說,你舍得把我讓給別的女人?”

  為了勸她,他稱我而不是朕,誠摯到如此,是生怕她拒絕。

  畢竟,他千辛萬苦將她毀成了一把只認(rèn)趙希誠的利刃,不放在后位上大殺四方,豈不白費(fèi)功夫?

  蕭時月垂眸:“可我已經(jīng)……你不介意嗎?”

  趙希誠等的便是這一句。

  “怎么會?你是我的阿月啊,是那個天上地下只此一個的阿月,遭此劫難我只會心疼你,怎會介意,貞潔也好權(quán)位也罷都是外物,我們之間的感情怎會被這些外物動搖!”

  蕭時月啞然。

  他是如何做到說出這種假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她想起初見時,他獨(dú)立于池邊樹下,手握一卷書,笑意盈盈告訴她,他的理想是昭昭盛世,海晏河清。

  好一位濁世佳公子!

  這樣的男人是何時生出滿肚子壞水的呢?

  蕭時月抱住他:“希誠哥哥,圣上,我答應(yīng)你,我不退,我要做皇后陪著你!”

  趙希誠幾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轉(zhuǎn)念,又覺得不大對。

  這么一來,成了他苦勸她留下,拖著她別走,以后若是有事,責(zé)任豈不是全在他了?

  原本他的計(jì)劃可不是這樣。

  罷了,無傷大雅的細(xì)節(jié)而已。

  ……

  蕭時月演完了戲便敦促趙希誠離開,待得他的身影確實(shí)消失了,她才虛脫般坐下。

  半夏送上點(diǎn)心。

  “六姑娘,半夏不懂,您明明打定主意要做皇后,為何還要說那些話呢?繞了個圈子不還是要做皇后嗎?信王……圣上原也沒要拋棄你啊?!彼行┻駠u,“圣上字字句句情深意重,我覺得……”

  蕭時月冷笑:“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真信了,是要尸骨無存的?!?p>  半夏抿唇。

  “我是要做皇后,但怎么做,如何做,大有講究,這第一步必須走得扎實(shí),不能留口實(shí),必得是他求我,不是我求他,不然,打從一開始我就矮了他一頭,日后,是要拿命來抵的?!?p>  這是血淚教訓(xùn)。

  上輩子,她拖到了大婚當(dāng)晚才和盤托出,沒等趙希誠說話就分析利弊,求著他原諒,趙希誠當(dāng)然原諒,只是那時她不知是趙希誠的局,只覺愧疚之上還是愧疚。

  后來,趙希誠屢屢利用這一點(diǎn)來刺激她,因著這份愧疚,許多事她不追究也不深想,閉著眼為他沖鋒陷陣,給他當(dāng)?shù)妒埂?p>  開局第一步,老坑就不用跳了。

  “可小姐,這么早就展露疑心……會不會不好?”

  蕭時月捏起桂花糕,若有所思:“半夏,有時候,做人太懂事太體貼是撈不到好處的,別人只會覺得你省事好拿捏,倒不如不懂事不乖,他反倒忌憚。”

  半夏更迷惑了。

  “罷了,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先說父親那邊如何了??!?p>  半夏喜道:“李公公傳了圣上的口諭,說是不日便要封老爺為國公,封二公子為東都府尹呢!”

  蕭時月嚯然起身。

  “什么?!”

  不對,上輩子明明不是這樣,哪里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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