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到了那時候
“喂喂喂,小姑娘家家別張口閉口老子老子的,長這么漂亮,嘴巴這么惡毒……”
巷子里三人對立。
新來的男人抱著窄刀,黑色的長發(fā)高高束在后腦,一身黑紅的勁裝,整個人一舉一動都帶著些痞氣。
濉溪剛斗過一輪,此時也微微喘氣撐著長劍站在男人身后,眼神帶著濃重的殺意和一絲猶豫。
他現(xiàn)在渾身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剛剛的過招要不是男人突然橫叉一刀,此時兩人估計勝負已分。
而晏云聲被出現(xiàn)的男人氣的咬牙切齒,她看著兩個人冷笑一聲,將手里的長劍橫在手臂上,用衣袖把劍身上的雨水狠狠一擦:“廢話真多!”
對面抱著窄刀的男人看見她的動作,目光隨著落在晏云聲的長劍上。
“你這劍確實是個好物件。”
男人悠閑地原地來回踱步,眼神分毫不錯的盯著長劍,半晌才哎呦幾聲連忙擺手道:“我不參與你們的斗爭??!先說明,我只是個路人,正義的心驅(qū)使我阻止不和平的動作!所以我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晏云聲此時的耐心已經(jīng)到達頂點,她反手握住劍柄,長劍鏤空處響起呼嘯的哨聲。男人隨著她的動作耳朵一動,聽見雨水滴落在劍身上,不是鐵器的聲音,而是一種清脆的瓷器開盞的破片聲:“你不是說殺他得問你嗎?那我今天把你倆一起殺了?!?p> “哎哎哎!女俠有話好好說!”男人大步朝晏云聲走了過來,然后在她的劍尖所指之下,被迫停在了兩人中間:“我剛才那純粹是嘴快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一個剛行走江湖的可憐人吧?!?p> 晏云聲完全不在乎男人說的話,她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今晚誰都別想走!
躲在暗處的許解歌看著三人對峙的場面,默默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瓷瓶攥在手里,她想要趁男人不注意,把藥粉撒出去,這藥是強效的蒙汗藥,現(xiàn)在的局面二打一,她怕晏云聲吃虧,所以許解歌想幫忙,先制住一個,另一個就好辦多了。
還不知道許解歌計劃的晏云聲緊了緊手上的帶子,她想要先制住濉溪,然后再管那個流里流氣的攔路虎。
“喂!我們之間還沒完呢!”
天雷乍起,隨著閃電朝濉溪劈下來的還有一道劍光,帶著嘯聲的長劍直沖著人腦袋而來,濉溪此時也顧不上其他,連忙持劍抵抗,但是劍光如網(wǎng)一樣密不透風的壓下來。
晏云聲手里的武器像是活了一樣,跟著她的步伐一進一退,眨眼間將濉溪的生路全部鎖死。
旁邊的男人一臉新奇的看著兩人的比試,完全像個看戲的一樣,雙手抱臂腳尖一點,踩著墻壁坐上了高墻,他一條腿支起,用窄刀豎起撐著下巴,目光一招一式跟著晏云聲轉(zhuǎn)動。
這個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身法卻極為凌厲狠毒,每每出招都完全快過了對方的反應。
對面濉溪的劍鋒剛剛落在晏云聲的長劍之上,就被她輕松化解掉,這讓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去攻擊的時機。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晏云聲此時出招完全不在乎什么動靜大不大了,兩人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坐在墻頭上的男人看著四周逐漸響動起來的住戶,毫不在意的用刀柄蹭了蹭鬢角,心想這下這兩人可麻煩了。
而濉溪也是很久沒遇見這么難纏的對手了,雖然說他此番入京城,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打探晏家大小姐的底細,但到現(xiàn)在真實比試下來,他覺得自己之前有些輕敵了。
這么多回合下來,濉溪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了,但心里反而冷靜下來,他改變招式和晏云聲打起了太極。
忽然他的視線掃到旁邊的高墻,眼底劃過一絲精光,手腕一翻,劍尖突地抖動,直逼晏云聲的胸口。
劍勢迅猛,一點也沒有留情,晏云聲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做,眼睛微瞇,眼中冷芒閃爍,在濉溪的劍尖距離自己不足半尺距離的時候,突然收起了長劍,一掌拍向他握劍的右手,濉溪從指甲到手肘瞬間麻木的毫無知覺,長劍兀然從他的指縫中滑落。
晏云聲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持劍架住的喉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你輸了?!?p> 晏云聲的語氣十分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她的力量十分強勁,長劍冰冷的劍刃毫不猶疑的想要隔開濉溪的喉嚨,鮮紅的血摻著雨水嘩啦啦的往下流。
但就在此時,執(zhí)金吾的嘈雜聲由遠至近,大批人馬沖了過來,他們發(fā)現(xiàn)了死去的同僚,連忙警惕的在四周搜索。
濉溪的長劍滑落在地,他一只手直接握住晏云聲的長劍,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另一只手去腰間摸索。
“什么人!”
“快出來!”
郎官的腳步越來越近,晏云聲一手扼住濉溪的喉嚨,看著對方憋得通紅的臉,一手持劍想要快速的隔斷他的脖子。
兩人就在這雨夜里持劍僵持,濉溪的血沾在晏云聲的領口和衣袖上,她咬緊牙關此時什么都聽不到,腦海里只有一個喊聲!
快殺了他!
快??!
“膽敢犯宵禁者!當場射殺!”
晏云聲用雙手壓著劍刃逼著濉溪踉蹌的后退,砰的一聲撞在身后的墻上,濉溪脖頸間的手松開,他瞬間得到了一絲清醒,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右手更加大力的握住劍刃。
此時兩人的雙手都一片鮮紅,晏云聲眼睛里濺上血珠,雨水順著她的面頰留下來,在臉上留下一道道長血痕,濉溪有些震驚的看著對方,對面的人此時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雙眼血紅又麻木的盯著濉溪,好像一個殺人木偶。
許解歌躲在角落看著兩人,此刻急的她像火上的螞蟻,聽著遠處快步跑來的郎官,她咬咬牙,直接將手里的藥瓶摔碎在墻壁上,雨水稀釋了白色的粉末,在晏云聲耳邊炸開的瓶子拉扯回了她一絲理智。
看著滿身的鮮血,她下意識的一愣,濉溪抓住這個機會,一腳將晏云聲踢開,胡亂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惡狠狠瞪了一眼原地的晏云聲和許解歌,轉(zhuǎn)身踩著墻壁踉蹌的運起輕功離開。
一旁緩過神來的晏云聲用長劍撐著身體,單膝跪在地上,她看著滿手的鮮血突然一股惡心感涌了上來,這個場景她已經(jīng)好久沒遇到過了。
“快起來!有人來了!”許解歌一把架起愣神的晏云聲,朝她的耳邊喊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