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巧,學(xué)弟
木木跑得很快
提著禮服氣喘吁吁到休息室的時候,距離活動開場還有十分鐘不到
那個叫傅嶼的男人剛走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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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桑落還在他剛剛那句“少飲些酒”里怔愣著,木木就拎著大包小包來了
桑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翡翠綠的抹胸長裙、光滑的緞面襯得她整個人白得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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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從另一個小袋子里掏出一杯不知道從哪來的紙杯子
一瞬,桑落便聞到了熟悉的濃郁咖啡香
桑落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這是那家她常去的店
“你還有時間去買這個”,桑落神色未變,但難免心中有些動容
木木臉上沒有一絲的邀功,只是一邊伸手幫阮桑落加固背后的綁帶,一邊說,“您今天應(yīng)該會喝許多酒,喝點咖啡有利于味覺恢復(fù)”
木木從畢業(yè)就來桑齊了,沒跟過什么別的老板,但是對于阮桑落,她是敬佩的
這樣美麗獨立又年紀(jì)輕輕事業(yè)有成的女老板,一定是雙商兼?zhèn)溆致斆魍ㄍ傅模试笧樗u命
阮桑落從鏡子里面默默看著這個小臉兒白白凈凈的實習(xí)生忙活
莞爾
“突然轉(zhuǎn)正,開心嗎?”
“開心!”,小小聲的,但聽得出來小姑娘的壓抑的興奮,“...不過,那丁秘書呢?”
“嗯......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是顧柏”,桑落倒也不藏著掖著
“哦哦”,小實習(xí)生先是下意識地回復(fù),“嗯?!”突然才意識到阮總在說什么!
桑落語氣里倒是聽不出什么異常,“嗯”
“......過分!”,木木綁帶子的手好像都在隨著語氣加重
阮桑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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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了一下午的心情,終于在此刻得到了些舒緩
終于意識到老板哪里不對勁:“您這手……”
阮桑落低頭看了一眼胳膊,“沒事,被雞爪子撓了一下”
“處理得還挺專業(yè)的”,木木認(rèn)真點頭
于是阮桑落的腦子里面突然就再次浮現(xiàn)出剛剛那驚人的側(cè)顏
居然突然一陣悸動
阮桑落皺眉
——這是什么怪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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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回自己家強撐著卸了妝再躺著,已是深夜,阮桑落終于有些后知后覺的疲乏
在沙發(fā)上沒有意識地躺了一會,幾乎快要睡著的臨界點,突然感到小腹一陣熟悉的脹痛
桑落的心中一沉眼睛瞬間睜開,立馬默算起日子
不是還有幾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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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不單行,家里儲備也已經(jīng)用完
在叫外賣和下樓二者之間糾結(jié)了一陣
阮終于還是選擇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拎著手機,認(rèn)命下樓
阮桑落的住處是市區(qū)的一套兩居室,位置好,配套設(shè)施也不錯,該有的都有除了貴點之外沒有任何不適
輕車熟路地在小區(qū)24h便利店挑好了用品,桑落還順手拿了一瓶咖啡
快走到收銀臺時猛得見著一個身影,腳步一滯——一瞬間懷疑今天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學(xué)弟?”,阮桑落猶疑著叫出聲,不是很確定,雖然臉很好認(rèn),但是男人褪去了一身正裝穿著舒適的家居服,抓上去的頭發(fā)也是放下來了,整個人的氣質(zhì)沒有剛剛會廳里那樣——妖孽
男人沒有回頭
于是阮桑落又湊近了一些,“還真是你!好巧!”,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微微上揚的語氣
傅嶼回頭見著來人,也有一瞬的怔愣
“阮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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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性還怪好的
桑落想說,這小孩兒真沒禮貌直呼學(xué)姐姓名,但想了想只是笑笑,“你住這里?”
怎么從來沒遇見過,她想
傅嶼沒有多想攀談的樣子,只是點了點頭,從鼻子中應(yīng)了一聲,“最近搬過來的”——男人的聲音淡淡的
準(zhǔn)備結(jié)賬的時候
阮桑落這才看見男人手里只拿了兩包彩虹棉花糖
像是被戳中了一個神奇的點,桑落轉(zhuǎn)過頭有些忍笑
察覺到女人的目光
傅嶼也不惱,只是掃了一眼她手里面的東西,慢悠悠出聲,“建議學(xué)姐經(jīng)期少喝咖啡,過多的咖啡因也會影響睡眠和激素平衡”
說罷便拎著兩袋兒棉花糖推門而出
阮桑落不笑了
“小姐,一共78塊,我這邊掃您”,收銀員小姐姐微笑著
“……”
“小姐?”
“這個不要了”,桑落指著那個咖色的瓶子,莫名有些泄氣
“……嗯嗯,好的”
“給我也拿一個那個彩虹棉花糖”,她說——有些賭氣般的語氣
明明對方也沒說什么,但是為什么自己就是有一種吵架吵輸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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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冷色調(diào)的房間,處處透漏著厚重與低調(diào)的貴氣
棕褐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一位面色姣好的少年正翹著二郎腿,手中把玩著switch,眉頭緊鎖嘴里正念念有詞
沒有注意到密碼鎖的響動,也沒有注意到一位男人走近,面色凝重地將手里兩袋花花綠綠的包裝扔在玄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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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傅祺,滾過來”
聲音不大
但沙發(fā)上的少年這次立刻聽見了,利落地翻身坐起,摘掉耳機
“怎么了哥?我在!”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像刻在DNA里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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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掉傅祺臉上諂媚討好的笑,男人走過來往沙發(fā)上一靠,“這是最后一次”
“什么?”,少年瞪著個大眼睛,臉上清澈的愚蠢不是裝出來的
“…”
“哦哦”,傅祺恍然了個大悟,“我這不是特殊情況嘛,哥哥——”
傅祺抬起自己那只打了石膏的腿準(zhǔn)備伸在自己哥哥面前,又立馬在男人警告的眼神中收回
要不是自己上周滑板把腿摔了而爸媽又好巧不巧出國出差了,他才不會被迫留在他哥這
他也知道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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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讓我這幾天住你這里的”,傅祺的聲音弱弱的
傅嶼瞥他一眼,“下次這種東西你自己單腿跳也得自己去買”
傅祺一臉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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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哥,從小到大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做什么事都做得門門清,高中保送到卞華經(jīng)管,不知道受了什么影響突然一心想鉆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
還是中醫(yī)
家里上下老小給他勸了個遍——無果
這男人愣是悄無聲息地轉(zhuǎn)專業(yè),一路鉆研
傅嶼能成為卞華中醫(yī)學(xué)最年輕的教授,傅祺一點也不意外
這人就是這樣,一旦做了什么事仿佛就是能成功——腦子好用、對自己狠
這種人,很嚇人
只是,人家中醫(yī)不都是溫文儒雅的,怎么這人讀出來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一看就是沒受夠熏陶!
傅祺暗自腹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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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嶼裝作看不出他的小九九,無意看了眼手機,有學(xué)生在找他,于是起身:“你自己呆著吧”,說著就準(zhǔn)備鉆進(jìn)書房
“哥,快十二點了”,作為剛上大二的學(xué)生,傅祺著實不太能夠理解,一個人怎么會不是在醫(yī)院學(xué)校就是在家的書房,“您早睡幾個小時學(xué)術(shù)界是不會垮的”
良久,才聽到自己親哥懶洋洋的聲音從里屋傳來,“你考不上卞華是有原因的”
某卞華落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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