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她做套眼保健操
秦簌簌看網(wǎng)上說,去彩票兌獎的時候,都要記得帶個頭套。
她家沒有頭套,只有一堆口罩和各式各樣奇怪的帽子。
秦簌簌以前是做設(shè)計的,出于個人的職業(yè)愛好,她買了不少帽子,有的過時的扔了,大部分都存放在衣帽間。
兩人喬裝打扮一番后,在路上隨便攔了輛出租車。
“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秀玉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我們像賊人?!?p> “瞎說什么……”大實話呢。秦簌簌看了看自己在后視鏡中的倒影,不由得笑出了聲。
“小姑娘,你們?nèi)ツ陌??”司機大叔弱弱地問。
“師傅,我們?nèi)ソ鹁┿y行!”秦簌簌笑著說。
“你們應(yīng)該不是去打劫的吧?”大叔開了句玩笑,車子拐向海棠三路。
“不是。”秦簌簌假寐養(yǎng)神。
大叔也是個識趣的,不再說話。
秀玉好奇地睜大眼,趴在窗邊看著車水馬龍,秦簌簌看著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來到大城市,也是像這樣好奇地張望四周。
可惜,物是人非。
當(dāng)年跟自己玩的好的朋友,又是誰呢?
秦簌簌想要去回憶,卻發(fā)現(xiàn)記憶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怎么都看不清。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銀行距離燒烤店并不遠(yuǎn),兩人下了車,支付過車費,出租車幾乎是滿油逃跑的。
秦簌簌:……
犯得著這么害怕嗎?
秀玉拉拉秦簌簌的衣袖,低聲道:“簌簌姐,好多人在看我們啊……”
“管他的?!鼻伢鶐厦弊涌谡?,穿上沖鋒衣,已經(jīng)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也沒人能認(rèn)出自己來。
兩人進(jìn)了銀行,ATM機人并不多,秦簌簌手抖,連輸錯兩次密碼,最后一次終于輸對,兩人都是松了一口氣。
“快,把我的登山包打開!”秦簌簌低聲說。
秀玉很配合的把自己肩上的包打開,秦簌簌開始取現(xiàn)金,當(dāng)她看到一疊疊的鈔票進(jìn)入背包的時候,幾乎要合不攏嘴。
可當(dāng)秦簌簌想再去取款的時候,ATM機卻彈出了一條警告:“超出金額限制?!?p> “……Sh*t,忘記單日最高限額是2萬了?!鼻伢幌肴ス衽_登記,只好清點了一遍鈔票,確認(rèn)無誤后,才拉著秀玉離開,“我們過幾天再來吧。”
加大號的登山包都沒有裝滿,就跟秦簌簌此時的內(nèi)心一樣,空落落的。
秀玉甚至都覺得她的背彎了幾個度。
秦簌簌表面上波瀾不驚,內(nèi)心卻在咆哮。
啊啊??!憑什么??!
我的錢,我剛到手的錢錢……
甚至連捂熱都不行……
她滿臉哀怨地往前走著,鼻子卻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抬眼看去,前面不遠(yuǎn)處,居然站著自己以前的上司,劉姐。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上下打量一番之后,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你啊,秦簌簌。”
秦簌簌也不退縮,她摘下口罩,笑了笑:“聽這口氣才知道是劉姐,不然我還以為是誰呢。”
“來銀行是來借貸的嗎?”劉姐精致的臉上流露出一陣刻薄,“還以為我們知名設(shè)計師是江郎才盡,才會選擇離開Holic。沒想到啊,是因為經(jīng)濟(jì)上的危機~”
Holic是秦簌簌之前就職的公司,旗下有不少知名服裝品牌,主打女性服飾。
“簌簌姐,她在說什么?”秀玉一臉訝異,“我怎么感覺我聽不懂?!?p> “巧了?!鼻伢室獍研阌竦臒o心當(dāng)有意,笑道:“我也聽不懂,是不是哪里有狗在叫?”
“秦簌簌,幾天不見,你可是真是有長進(jìn)了?!眲⒔阃祥L了語調(diào)。
“那可不敢,劉姐?!鼻伢π?,“今天可是我離職的第30天。俗話說得好,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那相別30日,是不是您要在這做一套眼保健操啊?”
“你……”
秦簌簌卻不管她,收斂了笑容,對著秀玉說:“我們走!”
劉姐站在原地沒有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手上的美甲卻都快把屏幕敲爆了。
劉菲菲:“聽說我們以前的大設(shè)計師,在公司對面樓下開了家燒烤店?”
小張:“哪個設(shè)計師???”
小A:“一看就是我們的秦小姐,秦簌簌啊。笨?!?p> 劉菲菲發(fā)完這些,就不再理會群里的動向——反正所有人最后都會捧著她的。
她可是品牌設(shè)計部的主管。
“等著吧,秦簌簌,我一定要你好看!”
話說回秦簌簌這邊,秀玉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秦簌簌,從剛剛開始,秦簌簌就仿佛換了個人,也不笑了。
“簌簌姐……”秀玉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
“怎么了?”秦簌簌聽到有人叫她,才回過神來。
“沒,就是感覺你好像有點不一樣?!毙阌竦拖骂^。
“怎么會呢?”秦簌簌笑容里帶著一絲不易被覺察的勉強,“我只是有點累了,趕緊買了菜回去吧?!?p> 秦簌簌把自己預(yù)留生活的費用轉(zhuǎn)給了包租婆,李嬸。李嬸還沒有收錢,估計是在打麻將,兩人就已經(jīng)到了菜市場。今天因為帶了錢在身上,秦簌簌都感覺有底氣了幾分,挑菜專門往貴價的海鮮看。
什么烤花甲,烤鮑魚,烤龍蝦……
安排,統(tǒng)統(tǒng)安排!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海鮮,回到燒烤店的時候,正好是開業(yè)時間。
不少上班族陸陸續(xù)續(xù)都在往這個方向走。
老陸看見秦簌簌提著兩袋海鮮,眼里放光,噔噔地就跑過來。
“老板妹,今天有硬菜啊!”
他饞秦簌簌家這一口很久了。
要知道,秦簌簌是用凍肉做的燒烤,卻比同行的口感高出來一大截。
“那必須的。”秦簌簌眨了眨眼睛,自開業(yè)起,老陸就經(jīng)常關(guān)照她家生意,是她的老顧客了。
中年男人沒有別的樂趣,就是喜歡偶爾搓一頓,釣釣魚,有時甚至能見他拉自己的釣友來這里做客,更多時候是自己的孩子和妻子。
秦簌簌進(jìn)了后廚,讓秀玉做輔料,她處理海鮮。
雖然處理海鮮的次數(shù)不多,但秦簌簌還是相當(dāng)有天賦的,網(wǎng)上看了幾個視頻,就開始動手了。秀玉在她旁邊站了一會,也學(xué)會了怎么處理,幫著她一起把海鮮拆了。
兩人正忙活著,突然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原來是幾個人一起走進(jìn)了這個地方。
“歡迎光臨……”秦簌簌迎客的微笑僵在臉上。
面前的人,她怎么會認(rèn)錯!
一個個的,都是她從前的同事。
劉姐猩紅的嘴唇揚起,挑釁著看向秦簌簌。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設(shè)計師,秦簌簌嗎?”